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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有道理?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弦歌站直了身体,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笑容满面,"要不这样吧,我们现在直接去陆家搜查一遍,这才显得公平,不是吗?"

  去,还是不去?这是你们的选择。去,你们今天肯定能在陆务惜那里搜到点儿东西,说不定就直接能搜到冷立;不去,那也好办,我立刻进宫向皇上请旨,然后再光明正大地去搜查,到时候,还是能搜到东西。

  今天,就是明摆着要给陆务惜的案子添点儿实际证据,我就是在这里提醒暗示你们了又如何?即使我明着说冷立现在就在陆宅,你们又能怎样?除了老实去搜你们别无选择。这陷阱是我挖的,你们不跳也得跳!

  元澜是个聪明人,立刻脸色一白,半晌说不出话。

  白潜抬起眸光,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虽说是皇命,可刚才毕竟对符城主无礼了,为显公平,当然得去陆家一趟了。"

  弦歌点头,"白大人果然上道。"

  从出生到现在,弦歌从未来过陆家,没来过,也没想过要来。弦歌没有走进去,即使只是跨进那扇门她都觉得污秽。她倚在门前,看着士兵们在每个房间进进出出地检查,突然有想笑的感觉。说到底,她觉得设计园林府邸的人实在很偷懒,几乎每个大家族都差不多,不是假山就是树木,不是池塘就是亭台,根本毫无新意可言。

  如果陆务惜知道自己那个讨厌至极的亲生女儿领兵来搜他家,却在他家门前想这么无聊的事情,估计有好几口血可以吐。他很喜欢自己的府邸,当初他一贫如洗、和陆纤相依为命的时候,陆纤曾笑着跟他说,想住在有山有花有草有水有鱼的大宅子里。后来,他金榜题名,该有的他都有了,她想要的他全能给她,却还是失去了她。

  那时的宅子有山有花有草有水有鱼,可是,没有陆纤,没有了那个他爱得发痛的妹妹,只剩下他一个人。关在监牢里的陆务惜从没了解过弦歌,也从不想了解她,他只想着快点儿让她死,快点儿让符家倒台。

  半个时辰后,官兵搜出了一个狼狈的脏乱的人,赫然就是冷立,看上去似乎被逃亡生活折磨得不成人形,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并且还搜出一件龙袍,鲜黄夺目的龙袍。

  元澜的神色有些绝望,嘴角抽搐。

  弦歌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无辜道:"我就说,要搜就应该到这里来搜。白大人,元大人,那我先走了,接下来就由你们禀报皇上。"

  白潜压低声音,走到她身旁,低声道:"符城主,这龙袍也是你塞进去的吗?"本来只是叛国罪,如今又要多一项了。

  弦歌回眸一笑,"白大人可别冤枉好人。"既然要定罪,那就要陆务惜永不翻身,皇上最忌讳什么,就偏偏让他犯什么。

  符府。

  弦歌回到家,直接就往自己房间走去,疲惫的不仅是身体,连心也很累。她反手锁上门,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直接就扑到床上想好好休息。

  没想到,身子刚刚触及床沿,她就被人用力一拉,居然没发现床上有人?弦歌惊吓地想呼叫,嘴才张开,对方的唇就压下来,舌头长驱直入,挑逗缠绵。

  "唔……"弦歌无处可躲,身体被死死压住,狠命地瞪着身上这个人,该死,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尝尽她口中的味道,微微抬起脑袋,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然后笑眯眯地望着她,声音勾魂诱人:"好久不见,我很想你啊。"

  "凌--悠--扬!"弦歌咬牙切齿。

  凌悠扬的黑发垂落在弦歌的面颊上,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他的唇畔柔软地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额头抵着额头,"不用叫这么清楚,我知道你忘不了我,但也不用叫得那么好听……"顿了顿,他的双唇轻轻刷过弦歌的耳垂,心情极好地看着她红彤彤的脸蛋,低声道,"这么销魂的声音,我听了会有反应的。"

  流氓!色狼!变态!双手双脚都被他彻底制住,弦歌只能用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凌悠扬的目光中扬起惊异之色,然后没办法地摇摇头,"这么松懈的防卫进不来才有鬼,弦歌,你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谨慎呢?还好是我,如果被哪个刺客混进来不就完了吗?"

  放屁!哪个刺客会有能力混进来?她这段时间明明加强了府邸四周的防备!这厮到底用了什么阴谋诡计?弦歌的眼珠子都快在凌悠扬脸上穿洞了,"凌悠扬,你也真够不怕死的,只身独闯敌国官员的府邸,该说你勇敢还是愚蠢?"

  听闻此言,凌悠扬笑得更加欢快,"该说你害羞还是委婉呢?担心我都不会直说。"

  真想把那个笑容从他脸上扒下来!怎么有人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弦歌深呼吸,"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现在只要我大声呼喊,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

  凌悠扬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你也应该考虑清楚,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在这里,这事传到惠临帝耳朵里他会怎么想?"他轻轻地捏了捏弦歌的脸蛋,"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把你拖下水!至少得做对同命鸳鸯。"

  瞳孔骤然放大,弦歌觉得自己脑袋里的理智噼里啪啦地全崩溃了,"你觉得我不敢把你交出去?"

  凌悠扬一脸吃定她的悠闲惬意,表情上写满了"你不敢"三个字。看着身下这女人气鼓鼓的模样,他善心大发地解释道:"别担心,我在出发之前已经写信给惠临帝,表示了极东国的友好,对之前那次偷袭行为道了歉。虽然不知道信有没有送到惠临帝手上,不过一旦他收到,断不会再对我下手。"

  弦歌将信将疑地瞅着他,"如果是友好拜访,你应该带着一队人马光明正大地进来,而不是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爬到我床上。"

  "没良心的女人,我是因为想你才只身先赶来的。"凌悠扬挑高眉毛,手从她的脸蛋巡回到细嫩的脖子上,轻柔触碰,"你听了没有一点儿感动?"

  信他就有鬼!这家伙这次来雀南国肯定有诡计,不过,他前面说的到底有几句是真的?他真的写信给皇上?弦歌眼神戒备地望着他,"你到这儿来究竟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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