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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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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掌门 我试探问道:“请问大姐是凌云山的人吗?” 她打量我几眼,一个起落,敏捷地落到我跟前的岩石上,点头道:“不错。你回去吧,非我山中弟子不可上山。” 我眨眨眼睛,咳嗽一声道:“我就是凌云山的弟子。” 她扫我两眼,扑哧一笑,叉腰道:“素日说谎的人多了,我还是头一回瞧见这等明目张胆睁眼说瞎话的。我在山上长大,凌云山上上下下,哪一个我不认识?你若是凌云山的弟子,为何我不认得?” 我张口结舌:大姐,我也不认得你。 她忽然抬脚踢过来,我大惊,本能地抬胳膊去挡,她皱了下眉头改了方向,脚背一勾,我便直挺挺后倒从山壁上摔下去。 靠,我又惊又怒,我摔下去不要紧,秦小公鸡还在我背上缚着,这么摔下去直接做了我的肉垫子可怎么得了。 但是我无可奈何,那白衣女人大约是良心发现我这样摔下去必定是背上的秦江月先落地,她忽然飞身又勾来一脚把我翻了个,奶奶的,这速度够快,就几米的高度也能横来一脚,我磨牙,只想破口大骂,你当是翻烧饼呢?这边烤熟了翻过来烤另一边?! 可是,我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最后,砰——我落到下面山腰的坡上,摔了个嘴啃泥,手掌跟肚子都摔麻了。还好,秦江月不算很沉,而且那女子最后勾那一脚也减轻了我下落的力道。 她站在我跟前哈哈大笑,指着我的鼻子道:“就你这笨蛋,还说是我们凌云山的弟子,若是师伯听见,不捉你去喂猪才怪!” 秦江月撑着身子,担心地问我有没有事,我扭头朝他一笑:“不碍……”我怔住,他就附在我耳旁,我一侧脸,竟顺着他的唇擦过来。秦江月也僵住。 那女人独自笑了半日,不见我们回应一句半句,竟是怔了怔,忽然大吼一声:“喂!你们两个亲够了没?亲够了赶快下山去!” 我腾地红透了脸,不敢看秦江月的脸色,慌张地解开绳子爬起来,往这女人跟前一伸手:“我是凌云山的弟子,虽然武功废了,可是内力还在。” 她愕然看我,将信将疑地一把捏住我脉门,半响,嘴巴张成了O形惊异地看我:“果然是凌云山的内家功法,可是你既是凌云山弟子,入在哪位师叔师伯门下?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我拍拍身上灰尘:“大姐,妹子练功走火入魔,武功尽废,连前事也不记得了,所以,妹子也不知自己师父是谁。” 她围着我转了几圈,敲敲脑袋跺足道:“怪也怪也,你内力分明已练到第七层,可走火入魔竟还活着?你且在此候着,我去禀告掌门。”她脚微一点地,飞身而上,宛如一只仙鹤直上云霄。 秦江月眯着眸子道:“果然名不虚传。”我扁扁嘴,他拐头瞧见我,神色立刻僵住,红了耳根。 那女人再从山上下来时,身后跟了个青年男子,容颜清雅,不多说什么,便将我和秦江月带上山顶。 不要以为飞上山很好玩,被人扛着又处于失重状态,我只觉头晕恶心,到了山顶才缓过劲来,看秦江月神色倒不太差。山顶上才下过雨,雾气十分大,五步外不见人,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瞧不见。 那男子嘱咐我们跟紧,以免一脚踩空坠下崖,我看看四周的浓雾,打个寒战,拉着秦江月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一柱香工夫,才瞧见流檐飞角的花厅,那一男一女先自跨进去,头几乎低到了地上:“掌门,人已带到。” 我和秦江月跟着进去,眼前明亮光华,两个童子正在煮茶,竹叶屏风前坐着个穿月白绣花衣的美男,青丝如墨,眉眼如画,伴着云雾,分不清天上人间。乍看一眼温如美玉,很吸引人却不灼伤你的眼眸,再看一眼,便挪不开眼,生得无一处不俊美,无一处不风雅,那风华与秀挺都浸在了骨子里,好象暖春里的阳光,东海上的明月。 我终于知道那两个弟子为什么一进去就埋首于地,头都不敢抬。 他于飘渺的云雾中瞧过来,好看的唇一张一合,露出漂亮的贝齿,天籁一般安详道:“过来。” 我不听使唤地乖乖挪腿过去,仿佛中了蛊术,自动伸出手给他。 他的手指晶莹玉润,优美地搭在我脉门上,半闭了眼眸,一瞬间眼前的光华都收了进去,敛在他眼底,淡淡流波。 我脑中一片空白,呆呆看他。 片刻,他讶异地看我一眼,明亮的星眸璀璨温柔,如沐春风。 我傻兮兮地挪不开眼,只恨不能凑到他眼前去,只听见他平和道:“听说你已经不记得谁是你的师父了?” 我愣愣地点头,他顿了顿,云淡风轻道:“我就是你师父。” 啥?我惊愕看他,旁边的那一男一女也震惊。他转眼看秦江月,秦小公鸡安静地站在原地与他对视。这个小笨蛋!我牵着秦小公子上前,在那美男道:“师父,他被徒儿所害,武功尽废,求师父救他,徒儿愿受师门责罚。” 美男师父微微一怔,探手把了把秦江月的脉,沉吟片刻,略带呵责地看我:“你还知道是你害了人?!” 我勾头不做声,美男师父接着道:“你对人家做了何事?” 我咽口唾沫,望一眼秦江月,总不能说你的徒弟已经摔死去见了阎王,我不小心就进来占了你徒弟的身体,还顺便不小心害了秦江月,不知道你会不会为你的徒弟报仇啊……我斟酌一番,还是依旧声称失忆比较稳当,便把我“失忆”以来和秦江月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他半垂着眼帘,待我说完,才抬眼瞧我喃喃道:“失忆……原来已经……” 他眼底波光流转,神色不明,瞧瞧我,又瞧瞧秦小公子。我傻愣愣直了眼睛看他,那等温馨清雅的气息,叫人忍不住靠近,沉溺在里头不知时光。他看起来也就二十上下的年纪,怎地做了掌门,还是我师父?莫非他是妖怪? 他微微一笑,对秦江月道:“秦公子筋脉被毁,还可接上,倒不难,既是我徒儿的错,我身为她师门自应治愈公子,最多不过两月,公子便可痊愈。” 秦江月怔住,我欢喜地对着师父磕头:“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秦江月看看我,抿了抿唇角道谢。 他微微一笑,吩咐那叫紫彤的白衣女子去传掌门令,命派中所有人都到凌云殿集合,又吩咐那名男弟子带秦江月去厢房歇下,秦江月看我一眼,抿了抿唇,终是没说什么,转身去了。 我的美男师父起身踱到花窗前,云雾中青丝垂肩,衣袖翩然,流泻一地的风华,他回头凝视我:“你当我不知,水萝衍已经不在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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