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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一


  “那要怎样?”云浅月大脑慢了半拍。

  容景转回头,目光落在云浅月的唇上。

  云浅月脸蓦然一红,低下头叱道:“这里不是你荣王府,子书还在呢!”

  “他不会这么不识趣来打扰我们的。”容景依然盯着她的唇。

  “就这样喝!”云浅月脸有些发烧,虽然数次亲密,但每当这种暖味的细致都让她招架不住。容景就是这样的人,只要在一起,他能无时无刻会让他成为对于她来说无比强大的存在,撩拨着她的心弦。

  容景不说话,只眸光幽幽地盯着她的唇,看起来像是摆明了不这样就不喝。

  云浅月挣扎了半响,还是放弃,喝了一口苦药汤子,低头,慢慢地覆在了他的唇上。

  两个人的呼吸骤然停了,屋中暖融融的气息似乎都凝在了一起。

  唇下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大约是发热的原因,他以前的唇都是温温凉凉的,如今却是有些灼热,让云浅月不止脸发烫,心似乎都跟着发烫起来。

  一口药用了喝一碗药的时间。

  云浅月撤回身子,脸皱成一团,显然被苦惨了,埋怨道:“子书采的这药怎么这么苦?”话落,她又瞪了容景一眼,“哪里有你这样的人,不怕过了病气给我?”

  “玉太子采的药的确极苦。”容景眸光染了一片氤氲,唇瓣红得瑰艳,“过了病气的话,正好应了那句话,你我一起同甘共苦了。”

  云浅月“呸”了他一声,看着他瑰艳的唇,想着她受不了这风流阵仗,再来一次的话,保不准她把持不住会将他如何,遂将碗一推,“你自己喝。”

  容景从她脸上移开视线,似乎也明白不能再来一次,默默地伸手端了药碗将药喝了。

  喝完药,容景懒洋洋地靠着软榻坐着,云浅月看着他的模样,伸手拉起他,将他放在了床上,褪了靴子,又给他扯了袜子,然后盖上被子,见他眸光暖得如碎了一轮阳光地看着她,对他一笑,难得露出温柔的表情道:“睡吧!我们也不急着回去,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回京。”

  “嗯!”容景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云浅月靠着床头看着他,想着这个人总是有本事让她心疼,牵引她的心神,他精通医术,却是发热几乎要昏倒在她面前,使这种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小计谋,但偏偏她却抵抗不住,最傻的行为,却是最简单,让她天大的怒火都扼杀在他面前,然后消失不见。

  “云浅月,我睡不着。”容景低声道。

  “嗯?你不困?”云浅月看着他。

  “我想抱着你睡。”容景睁开眼睛,伸手拉住云浅月,语气虚虚软软,如阳光下的露珠,带着丝丝清润,“抱着你,我才能睡着。一天一年的话,感觉好几年没见你了。”

  云浅月向外看了一眼,天色正亮,大雪过后,虽然天晴,但没有阳光,可是她却在他眼中看到了阳光,想着大白天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子书怕是会笑话她,但她似乎也极想他,顾不得了,笑话就笑话,反正被他笑话也不叫什么,她动作利索地脱了鞋袜,躺在了他身边。

  刚一躺下,容景便伸出手臂将她抱进了怀里。

  云浅月抬眼,见他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闭上了眼睛,玉颜纯净,像个吃到了糖果的孩子。哪里还有什么让她恼恨的云淡风轻,从容不迫,闲庭看月?她叹了一口气,容景啊,谁都看得出来他在用他的方法将她吃得死死的,逃不出他的手心,她又如何看不清?因为看得清,才被他沉沦,沉沦于他,不可自拔。

  不多时,容景睡了过去,云浅月躺在他怀里,温暖安然,也跟着睡了去。

  云浅月醒来的时候,容景还在睡,她起身下了床,推开房门,便闻到一阵饭菜香味,想起自己答应要下厨的,伸手揉揉额头,喊了一声,“子书!”

  没人应声,小男孩黎亭正好走过,一脸兴奋地对云浅月道:“云姐姐,你醒啦?玉哥哥真好,在下厨哦!”

  “他在下厨?”云浅月一怔。

  黎亭欢喜地道:“对啊,玉哥哥说某人来了之后,你眼里就只有一个人了,怕是等她想起来给我们下厨,我们都饿扁了,他为了不饿着大家,就代替了你。”

  云浅月脸一红,想着玉大太子,你要不要这么不给人面子啊!

  第八章 劳师动众

  容景找来西风崖底这一日,风烬离开,玉子书下厨,他在房间吃药睡了一日。

  当然,云浅月也陪着他睡了一日。

  晚上,容景睡醒,烧退了,精神好了一些。云浅月也睡了个够本,很精神,拿出她和玉子书、风烬三人画的画献宝似地让容景看。

  容景仔细地将三幅画看了一眼,没言声。

  “怎么样?我们画的好不好?”云浅月看着三幅画,爱不释手地问容景。

  “嗯!”容景轻轻地应了一声。

  云浅月得到了他夸奖,美滋滋地将三幅画重新地收起来。

  “玉太子,下一盘棋如何?”容景看向坐在不远处桌子上品茶的玉子书询问。

  玉子书眸光扫了一眼云浅月收起的三幅画,看着容景那一双清泉般的眸子波纹一闪而过,他微微一笑,放下茶盏,缓声道:“景世子身子大好,有此雅兴,子书莫敢不从。”

  容景见他答应,推开被子,下了床,走向桌案。

  云浅月收拾好三幅画回身,就见二人坐在了桌前,她也来了兴致,连忙走到桌前坐在了二人中间,笑呵呵地道:“我给你们当裁判。”

  “好!”玉子书笑了笑。

  容景瞟了云浅月一眼,拿出寒暖玉棋,铺开棋盘,对玉子书微微一让,“玉太子请!”

  玉子书也不推脱,拿起一子落在棋盘上。

  容景见他落子,也执子而落。

  二人均是天生优雅尊贵之人,话不多言,对弈这样的事情在他们做来,凭地如画一般。

  云浅月坐在二人中间,觉得这两个人幸好不是敌人,若是敌人的话,这天地风云失色怕是都是小事。

  一个时辰后,一局和棋已定。

  容景看着棋盘挑了挑眉,“玉太子,再来一局?”

  “好!”玉子书含笑点头。

  于是二人再摆上一局。

  又一个时辰后,第二局同样和棋。

  云浅月心里啧啧地想着,这算是棋逢对手吧!不禁骄傲,一个是他爱的人,一个是他最亲的人。两个世间绝顶聪明的男子。

  容景这次不说话,目光再次看向玉子书。

  玉子书笑了笑,扬眉问容景,“景世子还想来第三局?”

  “玉太子以为如何?”容景反问。

  “好!”玉子书笑着颔首。

  二人于是再摆棋局。

  云浅月看了一眼天色,外面四周没了动静,这里的人们都睡了。她看了二人一眼,想着下棋真有瘾啊,即便这二人看起来再赏心悦目,她也坐不住了,于是站起身,给火炉加了些炭火之后,径自躺回了床上。

  虽然白日睡得多了,但云浅月还在在这里安静静谧的气息中睡了去。

  迷迷糊糊中,只听玉子书的声音响起,“景世子,不用再来第四局了吧?”

  “不用了!天色晚了,玉太子今日辛苦给景采药,早点儿歇着吧!”容景声音温润。

  “采药到是不辛苦,和景世子下棋还是比较辛苦的。”玉子书站起身,别有深意地丢下一句话,抬步走向门口,房门打开又关上,他进了隔壁的房间。

  房间响起容景细碎的收拾棋盘声。

  不多时,容景抬步向床前走来,须臾,上了床,缓缓躺下,将云浅月抱进了怀里。

  云浅月翻了身,将脑袋枕在容景的胳膊上,自动地调整姿势躺下,偎依着他迷迷糊糊地问,“第三局还是和棋?”

  “不是!”容景摇头。

  不是?云浅月睡虫驱散了些,懒洋洋地问,“那谁赢了?”

  “我!”

  云浅月睡虫顿时跑远了些,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问,“子书输了?怎么会?你们的棋艺不是相当吗?”

  容景默然,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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