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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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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双双冷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 从容见木双双虽是责怪的语气,眼底却是欣赏,心中暗喜她已然答应,忙垂首道:"从容岂敢,还望太后成全。" 木双双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事却也不是风……皇上要强留他,而是他执意不肯走。其实,你去带他走也好,只怕再耗下去,皇上的耐性也到尽头了。 "好吧。晚上你就随本宫一起去参加国宴,本宫带你去见索库殿下。" 风吟皇宫,夜宴。 "……是否说情说爱终究会心事重重,注定怨到白头。奈何风又来戏弄已愈合的痛,免不了频频回首。奈何爱还在眉头欲走还留,我的梦向谁送……" 奢华热闹的宫殿大堂中传来凄美缥缈的歌声,冰朔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皇位上那高高在上的风帝。银白的发,暗青的衣,笔直的背,每一笔都勾勒出孤独的思念和伤痛。 这是一首最能勾起风帝痛苦回忆的歌曲,也是聂叔叔精挑细选的曲目,逼着彩娱坊的歌姬当殿演唱。 从聂叔叔的口中,冰朔大概推测出,三年前真正的秦洛死在了这个时空。蓝姨的灵魂回到现代,却忘了关于这里的一切。被独自留在这里的蓝姨的爱人风亦寒,因为疯狂的思念和渴望复仇的痛苦,登上帝位成了风帝凤冥,终日用冷漠和疏离包裹掩藏着自己。 柳岑枫说,想要见风帝很容易,想要不引起注意与他单独见面,却并不简单。因为现在的风亦寒冷漠绝情猜忌心重,绝不会随便见一个陌生人。更何况,难道你就不想看一看你蓝姨在古代的真面目吗?所以,只有先扰乱风帝的心志,才有可能避过他的耳目,寻找秦洛尸身所在的位置。也只有勾起他的回忆,才能确保他宴会结束后必然去看望秦洛,你也就有了单独与他交谈的机会。 冰朔总觉得这个计策有什么不对,却又因为痛苦和焦虑的累积而顾及不到,浑浑噩噩就被柳岑枫任意摆布了。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忽然怀疑起自己的决定,让那个受尽痛苦的男人听这样一首歌,将他心底的伤口撕开来反复蹂躏,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真的……可以吗?而聂叔叔呢?他究竟在想什么?真是为了自己才想出这样速战速决的方法?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冰朔理不清自己的心绪,此时此刻,他太烦太乱了。水影中火山喷发,岩石崩裂的情景一遍遍闪现在眼前,砂石滚落时那双惊惧绝望的眼让他的心口像被一刀一刀地扎着。 明明看得到,却无能为力;明明感同身受,却不能救援。她受伤了吗?她还在痛苦吗?她还……活着吗?太多问题几乎涨满了冰朔的每一个脑细胞。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寻找与穿越,是否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冰朔?!你怎么会在这里?"压低了的熟悉的声音,让冰朔猛地惊醒过来。 他抬头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还有月光下隐约可见的紫色光芒,不由得脱口道:"从容?" 从容一直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心肠不坏,人缘很好,执著的事也不多。可是,他做什么,听凭的都是自己的意愿,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任人摆布,受人胁迫。可是,这世间还是有一种人可以强迫他的意愿的,比如索库这样倔犟更甚于他的人。 不是亲近的人,谁也无法想象外表冷酷残忍的索库,其实是个一根筋通到底的善良得过分的傻瓜。如果说从容做事是只凭喜好,那么索库做事就是听凭直觉。就好像这次他出使风吟,以一国(好吧,虽然是区区一岛国)殿下的身份,居然不顾自己的安危赖在紫都不走了,原因只是为了确认只与他相处不过区区数月的朋友秦洛的死活。 难道,他不知再赖在风吟,风帝很可能宰了他吗?难道,他不知再不回去,出云岛国就会生乱,他的储位很可能不保吗?难道他不知道,从容因为担心他的安危,千里迢迢从出云赶来风吟有多辛苦吗? 从容是数着自己额头上的皱纹答应索库帮他在宫中探寻一下秦洛的消息的。 他带着索库交给她的秦洛的贴身物品,几乎转了所有的地方,也用巫力遥探了大部分紧闭的宫所,却没有一点儿生物残留的相同气息。这让他开始怀疑,那个名动天下的少年丞相秦洛,真的还活着吗? 从容是带着犹疑、惊异的心情准备去探查这皇宫中的最后一个地方--冰窖的,谁知转过弯道后,居然碰到了一个绝不该在此时碰到的人。 "冰朔?!"从容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 "从容?!"冰朔看起来却是比他更惊讶,正要说话,却听有侍卫已经被惊动朝这边而来,两人连忙默契地跃上屋顶,待巡逻的侍卫离去后才双双跳下。 冰朔压低了声音道:"从容,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什么时候可以办完事?" 从容爽快答道:"明天就可以离开。还是在客栈碰面?" 冰朔松了口气,郁结了两天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客栈见,明日我们就出发。"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然而,一分钟后,两人又见面了。 从容抚着额头,"我们这算不算有缘千里来相会?" 饶是一直担忧的冰朔,也忍不住笑了,"或者叫殊途同归更好?" 从容又畅笑了一番,随即敛了笑意,道:"你是特意来这冰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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