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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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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一方面想试探我是否会说出李溰绑架我的真相,一方面又想利用我牵制与皇太极的和谈。 “海兰珠谢过救命之恩。”我除了服从李倧的安排,也别无他法。 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再多看李溰一眼,尤其是在听了李静炫一番话之后,根本无法面对与他之间混乱的情感羁绊。 数日过后,朝鲜方面派出的和谈使节似乎过于急于求成,反而被皇太极占尽了先机,朝鲜方依旧难于接受出让国权,双方谈判进入僵持不下的局面。 我在南汗城中,每天看够了饥饿中挣扎的士兵,百姓。很多士兵已经开始杀战马充饥了。 南汗山城下的清军越围越密集,白天望去,黑麻麻的一片营帐,看得都令人有惊心动魄的感觉。 “宸妃,圣上有请。”一个随卫通传道。 我被引领着走进一间书房,李倧立在窗边望向远方。此刻他的背影极其萧索落寞。 我咳嗽一声以引起他的注意。 李倧回身给了我一个难得温暖的微笑说:“很高兴还有如此机会与你面对面地谈谈。” 他示意我入座,给我倒了一杯热茶后说道:“今日便放你下山。” 我激动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地问:“您再说一遍,真得要放我下山?” 李倧点了点头,沮丧难掩地道:“这一仗朝鲜已经彻彻底底战败了。睿亲王多尔衮奉大清皇帝命令昨日攻陷了江华岛,朝鲜皇室现在所有的家眷,子嗣都已成为了大清的俘虏。以你一人之命换朝鲜数十命,可见你生命何其弥足珍贵了。” 我的泪水完全模糊了视线,不过这些都是开心的眼泪,只要一想到马上能见到皇太极,对我而言世界上再没有更幸福的满足了。 “作为父亲,还有一个请求。希望宸妃能够答应。”李倧的声音显得忧虑苍老。 “请讲。”我回道。 “因为宸妃真得像极了李溰的母亲大人,已故的仁烈王后;所以李溰作出了些许不适的举动,请您能够选择忘记。”李倧近乎乞求地注视着我,等待着回答。 “海兰珠有生之年,永远不会有更多一个人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我肯定地说道。其实就算李倧不请求,我也永远不会讲出来。 李倧老怀安慰地点了点头。 我焦急地站在城门口等待着李倧为我安排的马车,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李溰。 “上车。”他看着我用一贯的冷口气命令道。 我提心吊胆地望着他,不知道他又打什么鬼主意。 “是我把你带来的,也该由我把你送回去。”李溰看出了我的不信任,叹了一口气道。 “你回去吧,你的心意我领了,此去未必安全。”我还没打算看他为我送命。 “每次都是这样,不管我怎么安排,你都会有自己的坚持。就不能乖乖服从一次?”李溰望着我的眼神很平静,似乎除了送我一程,根本别无所求。 我深叹一口气,抓住他伸出的手,攀上马车。 马车缓缓地行驶在崎岖地山道上,我与李溰一内一外坐着,彼此沉默,各怀心事。与他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相处了一个多月,相互之间有气,有怨,有僵持,有冲突,也有为难和难以解释的感情。 马车下到了半山,已经隐约可以望到正黄旗飘扬的军旗了。我敲击着马车示意李溰停车。 李溰拉住马,我迈出马车。 “进去,还没到呢。”李溰严肃地说。 “就到这里吧,前面没有多远了。不需要送了。”我走下马车,李溰直觉伸出手拉住我的胳膊。 我挣脱他的拉扯,说:“你也听我一次作为公平交换吧。” 说完,我未等他的反应,疾走而去;并且背对着他发自内心地说:“但愿此生不见了!” 我清楚李溰并没有追上来,也并没有离开,他只是立在原地不动,但是我已经一步步走远了。 我是真得不想再见到他,我清楚自己爱的是谁,但是李溰却不停拉扯出我心中辜负袁逢的歉疚。所以相见不如不见,不见反而省心。 天色渐渐转暗,我在雪地中,越走越冷,但是心却是热的,因为我知道马上就要看到皇太极了。 这接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我几乎每天夜里都是伴随着对他的思念入睡,每日清晨也是在对他的牵挂中醒来。还好,这日子就要结束了。 眼前突然模糊出现一个挺拔熟悉的身影策马而来。 我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这笑容连带着甜蜜的泪水。 皇太极飒然束马在我身侧,低身单臂超我上马。 我稳坐他温热的怀中,回过头去,他深邃的双眼炯炯地注视着我说:“你这个折磨人的家伙总算回到我身边了。” 我无言钻进他的怀中,眼泪鼻涕的全部抹到他的锦袍上。感觉好像在做梦啊! 他宠溺地笑了起来,拉过披风盖住我的身体说:“再忍耐一段奔驰,等到了军营让随行御医仔细给你瞧瞧。” 我不解地看着他问:“瞧什么?” 他低头轻磕一下我的前额,幸福地责备道:“看来以后决不能依赖你这个专惹麻烦的额娘了,咱们的儿子我会自己多花心思。”他说话时俨然一位父亲,宽大的手掌轻轻抚上我的腹部,传来一阵暖流直入我的心间。 “你就知道一定是儿子啊?我更喜欢女儿。”我故意要和他唱反调。 他酣畅的大笑声不绝于耳,说:“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总之都是我皇太极的珍宝,都是咱们的未来。” 我感动地抱紧他,心中低喃道:“你们都是我的未来。” 56、班师还京 一月末,朝鲜王李倧率领着全部子嗣,朝臣出降。众人长跪汉江东岸三田渡,李倧双手捧明朝敕印敬献皇太极面前。从这一刻起,朝鲜正式沦为大清的附属国,脱离了与明朝的联盟关系。自此之后,朝鲜必须与大清统一战线,唯皇太极命是从,拔驽相向大明。 我并没有出席受降典礼,因为我知道李溰会列席。我没把握面对着他可以避开皇太极的敏锐洞察力。 这些日子以来,我听到最多的便是皇太极的叹息声。原因很简单,回到他身边后,我一日大概要睡至少十二个小时以上。他每天来卧帐探望我数次,我几乎每次都是蒙着被子不管天昏地暗地呼呼大睡。他则坐在床沿不住大叹,我究竟是人是猪。 待在他身边特别安心,加上前一阵日子过的提心吊胆,过于疲劳;我简直光明正大地将补眠进行到底。 皇太极特别不放心地问随行的军医道:“她这么贪睡,不会是身体有所不适吧,还是腹中胎儿有什么问题?” 御医笑着小心回道:“请皇上放心,孕妇本身就极易疲劳,多眠实属正常现象。宸妃与腹中皇子一切安好。” 御医退出营帐后,我丢给皇太极一个超级大白眼。他还真是喜欢杞人忧天。 他却故意大声叹息道:“五日后便要拔营班师了,路途颠簸,还有一段水路,届时看你如何高枕入睡?” 不知道是不是被皇太极说中了,还是接近三四个月的怀孕期就是会害喜,我开始不停的呕吐,吃什么吐什么,许多时候甚至连食物的味道都不能闻到。 有时深夜胃里空空的,居然会突然因恶心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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