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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信疑惑地望着卓云,“又怎么了?”

  “你过来。”卓云眨眨眼,笑得眉眼弯弯,狐狸般的笑颜再次浮上唇角。

  信犹疑了一下,还是站起身,缓缓地走到卓云旁边。

  此时风正暖,草正香。

  卓云的笑,妩媚到诡异的地步。

  信低下头,看着眼前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人,蹙眉问:“到底……”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卓云已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狠狠地吻了下去。

  与其说吻,不如称之为泄愤,卓云根本不懂技巧,只是一味地啃咬,顺着信完美的唇线一路咬下去,还伸出舌尖抵开他的唇,一路纠缠到底,彼此的牙关碰撞着,一股甜腥的铁锈味直冲喉间。

  信被她咬得直皱眉,却并没有推开她。

  卓云终于失去了兴趣,松开他,得意地笑笑,“怎样?这下扯平了!”

  信的唇上血迹点点,玉白绝美的脸,因为增了这一点点红,竟有种说不出的媚。

  卓云微微失神,随即转过头,讪讪地笑道:“好了,继续看戏吧。”

  “你惹的祸,想走便走么?”信的声音低哑而充满磁性,唇角一勾,竟也有种堪称邪气的意味在里面。

  卓云诧异地回头,人蓦然一轻,后背已经被抵在树上。信伸手按在树干处,将她环在自己的双臂间,然后低下头,极温柔地攫住那张总是含笑的嘴。

  “卓云,你真的很深。”舌头一寸寸扫过已经呆傻的卓云,信沉沉地说,“深到让我害怕,怕有一天我们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卓云恍惚的眼神突然一阵清明,“你查到了什么?”

  信没有回答,只是趁着她说话的当口,侵袭进去,暴风海啸般掠夺了卓云所有语言与呼吸的能力,只剩下重重的喘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信终于挪开去,卓云盯着他,急促喘息着。

  “还想讨回来么?”信难得调笑一回,此时满面红晕的卓云,却如一个受委屈的孩子,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拂袖转身,大步走开。

  地道不算很深,但是颇为曲折,七拐八弯的。

  李写意闲闲逸逸地跟在他们身后,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正走着,一个小沙弥从后面紧赶过来,凑在为首的人耳边,低声说:“田大人将法觉寺围了,吴王有令,将李写意送出寺去。”

  “明白。”负责押解的人点了点头,转了一个弯,往地道的另一头走去。

  李写意这才松了一口气,若吴王的命令是就地处决,那未免太失算了。

  其实这次生死,也不过五成把握而已。

  想起上午信的汇报,李写意轻叹一声,她本想多部署一段时日才端掉法觉寺的,怎奈时局逼人,也不知子情在宫里会否遇到不测?

  又这样走了一会,地道越见开阔,除了旁边人举起的火把外,前方也隐隐有光亮传了过来。

  她身上的千里香应该已经散了出去,不过多时,援兵便会过来。

  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前面带路的人终于停住了脚步,一人踏上台阶,将头顶处的铁板往旁边挪了挪,外面的阳光立刻倾泻下来,后面的人将李写意推搡了一下,示意她先上去。

  李写意顺从地踏着台阶往外走去,却是一个空旷的小院,看周围的杂草断垣,显然已经荒废多时。

  “还请姑娘在这里暂住一段时日。”将她押送来的人对她还颇为礼遇,拱手指了指院子边的柴房。

  李写意扫了一眼那间低矮的柴房,极真诚地说:“其实我并不介意在这里住一段时日,只是……实在没有时间。”

  那人愣了愣,正准备动粗,后颈处突然被重重地敲了一下,他闷哼一声,直直地倒在李写意脚下。

  李写意淡淡地望过去,那些押送她的人在极短的挣扎后,纷纷被制在地下。

  信率众人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少庄主没事吧?”

  李写意摇摇头,指着地下的众人道:“要活口。”然后从信手中取出笼中蝴蝶,突然想起当初三令五申不准随溪在药里下千里香的事情,一时有点恍惚。

  “我一路上都洒了千里香,只要循香而走,断不会迷路,记住,无论如何要将无尘大师和解药带出来。”

  信点点头,吩咐身后夜叉组的成员提着追踪蝶走下地道,信则打开废院的后门,牵了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出来。

  李写意翻身上马,缰绳陡然一策,骏马嘶鸣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信带着其他人跟上,一同往湘南王府奔去。

  时值下午,京城里正是人山人海,繁华热闹之时,李写意一行纵马狂奔,免不了撞倒小摊无数,只是事出紧急,李写意也顾不得其他,只盼不伤人便可。

  正行到中途,却偏偏有一个小孩拖了母亲的手,慌慌张张地跑到了街中间。李写意心中一凛,猛地提缰,这一招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马儿吃痛,立身长嘶起来,李写意一个不妨,也从马上摔了下去。

  信眼疾手快,早已跃身,在李写意落地之前将她抄到怀里,然后在空中旋了半圈,翩然落下。

  李写意待站稳后,方回头看向那个冲出来的小孩,那小孩也在李写意摔下的同时被另一人救在怀里。

  那人现在正以一种看恶霸的眼神望着李写意,果然,他一开口,便道:“长得这般娇柔,原来也是一个仗势欺人的。”

  李写意没闲情与他磨蹭,吩咐一人留下处理残局,便再次上马。

  那人到底年轻气盛,英气深刻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鄙夷,“姑娘不道歉,就打算走么?”

  李写意看了他一眼,那人长得极为正气,眉眼清朗,清晰的五官,不像楚国人那般的清秀,似乎是外族人。

  “我有急事,这件事我会负责,多谢侠士出手。”念在他行侠仗义的分上,李写意还是耐着性子周旋了一句,说罢便待扬鞭。

  那人却不依不饶,身形微动,手已经扯住了李写意坐下的马嚼,“道歉有那么难吗?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所谓的豪门世家跋扈的样子!”

  李写意本不占理,只是此时此刻,她根本没办法讲理,时间紧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却这般难缠,李写意心中一急,脸色微冷,沉声喝道:“让开!”

  那一声虽低,却力有千钧,杀伐之气从她清秀温雅的脸上逸出来,让那人不由得一怔,手中动作却更紧了。

  李写意恼怒地扬鞭,往他的手上重重地挥下去,那人反射地抽开手,李写意鞭尾一转,却拍到了马腹上,马儿吃痛,箭一般窜出去。

  “信,拦住他!”

  信闻言身动,长剑一指,一招制住了那人。

  “请壮士留下姓名,此次之事,我们必会相谢。”信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人虽然烦人,但并不坏,只是……太疾恶如仇罢了。

  那人望了信一眼,信又换上了人皮面具,相貌实在谈不上出奇,他也未多看,只是弹弹衫摆,淡淡地说:“算了,本是他国的事情,是我多管闲事了。”

  信翻手收剑,又象征性地拱拱手,紧追李写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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