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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眼见着韩子川羞得无地自容,马上就要怒了。我怕他来抢又瞄见了窗外的敌情,忙一不做二不休把书册一捏,就往小胸襟里塞。

  韩子川一副膛目结舌的样子。

  然后柴房外头就传来了动静,我才一站定,就用余光瞟到了芳华正慢悠悠地朝这边走来。

  “……好生热闹,”义父一进屋,就悠哉游哉地开腔。

  我嘿嘿笑了三声。

  “义父……”

  我迎上去,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末了还有手肘把韩子川推开。

  芳华颇有涵养的望着我们笑了一下,然后脸跟那翻书一样,便正经儿起来,也不再理会我们,打量了一番柴房后,就极有目的地低头四处找东西。

  “找啥哪?”轮我八卦了。

  “东西不知道落在哪儿了。”芳华斜了我一眼,低头自顾地说。“我自个儿找找就成。”

  哦……

  那意思就是说不让我插手。

  我明白了,跟在后头挠头。

  韩子川一脸心虚的样子,慢慢地挪到门旁,贴着身子就要溜走。

  “子川……你等等。”芳华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了头,朝他望去,咳嗽了一声,脸上似乎不好意思地说,“你是不是有去过我的房里。”

  “是。”

  咦,有内情。

  我贼兮兮的朝他们两个望去。

  “你是不是从我房里顺手拿走了什么东西。当然我也没说是你拿的。只是我最近在研究它且还弄不明白里头的奥妙之处。在这节骨眼上……”他眉宇间露出了忧色,浅淡地说,“你随便拿可不好。”

  虽然不知道韩子川拿走了他什么宝贝,但不影响我观着热闹,我站在后头附和,“这行为不好不好。”

  “……”韩子川一双眼极复杂地望着我。

  “拾到了就要还我。”芳华目光诚恳。

  “要还要还。”我应声之后,疑惑不解地朝芳华问道,“义父丢了什么东西?”他徐徐望着我笑,吐词很清晰,“穴位图。”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结果,他怕我怪他小题大做,又补了一句,“这可不是一般的穴位图,就是你上次专程去集市买来给我的,那一本五花八门的男女交杂的穴位图。只是我挑灯夜读了许久,还有些不大明白,准确的说……是十分的不解。”

  好了……

  您不用再说了。

  第一,我不是专程买的,我是在妓院旁边的小摊上顺带将它拐回来的。

  第二,我不是买给你的……是被您老强抢过去的。

  ——||我很想掩面奔掉。

  可是,还不是时候……

  因为,韩子川看向我的眼神戏谑中带笑。从我与他生活的这些念头,不难猜出……这家伙八成在打我的注意。

  “子川,问了你半天,你倒是说啊。”芳华柔和的笑着,眉宇中透着股耐心。

  韩子川望我的眼神更加诡异了,嘴唇动了动,仿佛要说了。

  止住止住……

  我做手势且傲然立于芳华身后,挺了挺揣着春宫图的胸脯,淫笑着打量了一下韩子川的腰间与胯下。

  俺的眼神够露骨,够淫够辣够明确……

  抬手配合着猥琐地摩挚下巴的举动,眼里精光闪闪,其意思很明确,你个厮儿今儿敢出卖我,就表怪我辣手摧苗了……

  据说,那是连练了铁布衫与金钟罩的高手都必须护着的地方。

  ……或许是我的眼神别有意味。

  总之,韩子川一哆嗦,不吭气了。

  芳华狐疑池看了我们两眼,我转而一脸无辜的数着地上的小柴,这柴火拾拣得可真是有趣儿,有些成“一”状,有些成“y”状。

  芳华抬手摸乱了我的小毛发。

  韩子川无声地用眼神骂出了无聊二字。

  我默默承受之。

  感觉摸我头的那只手力道弱了些,芳华突然眉一蹙,作势嗅了一下,“……这味道。”

  他拨开我,径自走到了灶台前。

  “这柴火是谁燃的,烧得这么旺。屋里没了炭也没留火星,这种天气可不容易生火……”芳华凑过去烤手,呵热气。

  “是啊,费了大半天,把穴位图全撕了才引燃的。”韩子川接了话。

  芳华膛目。

  我结舌……

  “你把我那宝贝图当柴火烧了?”疑问及不确定地语气。

  “啊呀……也没,这不是早儿柴火太潮不容易引着么。”韩子川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儿,试图力挽狂澜。

  “是还是不是……”

  “是。”韩子川瞅了我一眼,于是低头乖乖的,硬着头皮一人担当了。

  好兄弟,够义气够哥儿们,我乐了。

  芳华忙转身望我。

  我压根没留意到他思量的眼神,正独自沉浸在漏网的欢腾中,埋头捂着胸处藏着的书册喜极而泣。

  “咳咳咳……”韩子川适时地在此刻出了声,咳得肺痨似的。止住了芳华正欲走向我的步子,也正巧提醒了我。

  我知道……

  这是本珍贵的教材,求知若渴的我得像韩子川学习,俺要以生命来捍卫它的完整,不能再落入芳华这般歹人手里,让它不能发挥其应发挥的效应。

  一时间憋得我,泪汪汪,小眼神刀子似的,怨恨无比。

  芳华过意不去了。

  “勺儿很少送我东西,我本该好好收着的……”他话里的失落是显而易见的,“没料到还是被歹人趁机窃了去。”这会儿芳华的手搭在我肩上,安慰也不是自责也不安,硬生生地说了一句,“子川,今晚你滚去柴房睡。”

  韩子川呆在原处。

  可怜啊……

  我转身,在他们的目光中,我悲戚戚离去。

  终于熬了大半天。

  夜里。

  我左顾方盼后,把窗户掩得死死的。

  迫不及待地点燃了一盏灯,贼兮兮地踢了鞋子,捂着被褥滚于床上,就着昏黄的灯,摊开书册,准备看春宫二十五式。

  一切原本都该万无一失。

  结果……居然有人趁着夜色摸近了我的房门。

  只听门发出吱呀一声,那人哆嗦着把门合上,抬首间,对我灿烂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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