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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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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她的,还是那阿嚏阿嚏声。 不知不觉中,陈容松开了扼着他脖子的手,低下头向他看去。 哪知她刚刚低头,身下的男人便放声大笑。他笑的太猛,都呛的咳嗽起来,连说的话,也带着咳笑,“阿容果然爱我至深啊。” 陈容恨极,头一低,咬向他的颈,刚刚接近,便听到男人笑道:“喂,别咬耳朵,上次你咬在肩膀上,我光解释便用了半天,这次要咬了耳朵,我都没有说辞了。” 陈容怒极,她喘了口粗气,忍不住尖声叫道:“我不是在跟你玩闹!”她把她重重一推,背对着他。因气的太厉害,她的眼眶都红了。 这时,她的背上一暖,却是男人伸臂搂着她,他搂紧她下巴搁在她的秀发上,温柔之极地劝道:“阿容何必生气呢?” 他低低一笑,“你呀 就是固执,明明爱我,还要气恼,明明知道逃不开我,还要去挣扎。” 他搂着她的背,摇晃着她,软软的嘟囔道:“我真不喜欢这个昏君,他管天管地我都不理,凭什么他对你的事这般感兴趣?呸!还赐美少年给你!总有一天我火气来了,杀了这个多管闲事的昏君!” 陈容这才知道,搞了半天,他还是为了这件事。当下又想笑又想气。 转眼间,陈容想道:陛下要是再也想不起我,倒也是好事。至少,他也不会心血来潮地收回对我的赏赐……对于皇帝,她还是怕他的息怒无常,今天与他相处,她直是流了几身冷汗,那种伴君如伴虎的恐惧,已根植于心。 再说,如今木已成舟,生气也没有什么用。 陈容想着想着,收起了怒火。 她伸手扯开男人扣着细腰的手,问道:“你真是到南阳?” “自然。”他越发扣紧了她,声音是懒洋洋的,“有所谓狡兔三窟,我在那地方购置了一些田产店铺。” 不知为什么,陈容听到这话,突然觉得有点发冷。 王弘微笑地盯着腰背挺直的陈容,继续说道:“如今胡人已转移了目标,南阳城已是安全之地,便想去看看春耕了没有。” 他凑近陈容,朝着她耳洞吹了一口气,低低笑道:“卿卿以为然否?” 陈容没有理会他。 这时,身后的男人低叹一声,喃喃说道:“在建康埋了些珠宝,这是第二窟。那第三窟,得设在那里才好呢?” 他转向陈容,笑意盈盈,“卿卿觉得第三窟设到哪里的好?” 陈容声音平淡地说道:“我不知道。” 男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细腰,径自说道:“也是没法啊。那南阳的田产,可以记在一个人的名下,建康的庄子,可以记在另一个好友的名下,第三窟,得记在谁的名下才保险呢?” 说到这里,他又转向陈容,问道:“卿卿觉得记在谁的名下为好?” 陈容抿了抿唇,淡淡回到:“我不知道。” 王弘哈哈一笑,哧声道:“卿卿真不聪慧,竟是什么也不知道。” 陈容突然扑哧一笑。 她回眸望向他,笑面如花般妖艳,声音也是软绵绵的靡荡天成,“七郎真是的,还是天下间有数的名士呢……这般在意铜臭之物,就不怕辱没了你的英名?” 王弘咧着雪白的牙齿一笑,他伸手拨了拨河水,笑眯眯地说道:“这个阿容就不知道了……大丈夫处事,没虑成,先虑败!只有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把一切看得个分明,才能在应变到来时从容处事,才能想进就进,想退就退,不惧于人,不惧于事。这也是名士风度呢。” 他双手一摊,松开陈容,仰望着天空上的明月,笑得云淡风轻,“如此明月,如此佳人,阿容,给为夫奏一曲。” 他的声音一落,一个壮士抱着琴盒,放到了陈容面前。 陈容正是对王弘生气时,当下倔着颈项回到:“没心情,不想!” 王弘却是一点也不生气,他悠然一笑,道:“卿卿没有心情,为夫的心情,却是甚好的。” 说罢,他坐直身子,接过那壮士递来的琴,修长的手指一扬,一缕琴声开始传荡。 正如他所言,他的琴音,充满了悠然自在,自得其乐,还有一抹洋洋得意。 陈容听着听着,实在忍不住,回头朝他狠狠的剜了一眼。 王弘没有看到。 他垂眉敛目,俊逸清华的面容,既高贵,又脱尘。那明澈地双眸,仿佛不染尘埃。 仿佛被他容光所慑,三五点萤火渐飞渐近,围着他的双手炫舞。 这时,一个壮士轻声道:“噫,这么晚了,怎么也有行舟?” 陈容转头看去,果不其然,在另一条河道处,转来了一处灯火,定眼一看,也是一叶扁舟。 琴声悠然传出。 几乎是突然的,那扁舟中,传来一个清亮的,中气十足的声音,“何方高士在此奏琴?姣姣明月清风,怎夹有洋洋之乐?惜乎,足下琴声,本已当世罕有,奈何喜乐中,有轻浮之气。” 如此静夜中,那声音洪亮之极。 王弘眉头也没有抬一下,他双手优美地一抚,琴声渐收。 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王弘清声一笑,回道:“这位君子偏颇了,美人在怀,有如愿之喜,自是琴音洋洋,轻悦飘然。” 他这个回答一出,那人先是一怔,转眼哈哈大笑起来。 第173章 龙有逆鳞 那人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如愿之喜,好一个如愿之喜,实实是某偏颇了。” 站在舟中,那人朝着王弘遥遥一揖,大笑中,舟身已荡向相反的方向。 王弘含笑不语,也没有问那人的名姓,那人也不在意,只是大笑着越去越远。 这时,前方出现了一条支流,几叶轻舟荡开,同时朝那右侧的支流驶去。 陈容以手枕头,侧缩在王弘身侧,学着他那般望着天上的白云。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臂搭上了她的细腰。 陈容没有拿开,不但不拿开,她还向他的怀中滚了滚,更加偎近了他。 头顶上,一个温柔的,戏谑的声音传来,“卿卿因何近我?” 陈容望着天上的浮云,漫不经心地回道:“想近,就近了。” 这话一出,笑声传来。 陈容一眼瞟去,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直是笑里藏刀,“七郎忘了,阿容我可奉旨蓄养美少年啊!” 声音和缓如风,不经意地飘出。 可它就在飘出的同时,王弘俊脸上的笑容便是一僵,而四周,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而发出这些声音的壮汉,在王弘和陈容看去时,不约而同地低头避开,只是呛咳声越发响亮了。 陈容弯着双眼,欣赏着王弘那僵硬的笑容,“七郎休恼,建康中,只怕如此想来的人不少!” 她笑眯眯地说道:“你恼也没用。” 陛下许她蓄养美少年,而她来来去去,也就是与眼前这个美少年有暧昧,来往得密切些,而且,这般夜深了,还相依相偎……这可不合了陛下的旨意? 王弘盯了一眼笑意盈盈,双眼特别明亮的陈容,哼了一声,决定不理会小人得志的她,侧头专注地看向天边。 陈容见他不战而逃,大是得意,扬着唇格格一笑,越发偎紧了他。 她抱着他的手臂,自言自语道:“我是你的外室,你是我的面首,七郎,这样的你我,在他人眼中,算不算得是奸夫淫妇?” 她笑得轻巧,语气也很温柔,因此,那鄙俗的“奸夫淫妇”四字,愣是少了几分粗野,多了几分打情骂俏。 王弘抿着唇,又是轻哼一声,他干脆翻过身去,理也不理陈容。 陈容见状,笑得更欢了。 她还是第一次令得他哑口无言呢。 在陈容格格的欢笑声中,几乎是突然的,背对着她的王弘冷冷说道:“卿卿莫要乐极生悲!” 陈容的笑声更响了。 约走了大半个时辰后,扁舟开始转向,朝岸边靠去。 转眼间,轻舟靠了岸,陈容望着月光下,那条一望无际的官道,望着停在官道上,浩浩荡荡的车队和人仰马嘶声。轻叹一声,嘀咕道:“居然来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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