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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四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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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的看着房遗爱道：“你究竟给老头子说了些什么？” 房遗爱慵懒的笑道：“不就是将你与大哥的奸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从你新婚之夜与大哥的一夜缠绵，到后来的……” “住口！”狠狠一耳光向房遗爱扇去，手却被他紧紧拽住了。 他一步步的将我逼向墙角道：“你敢做，我难道就不能说？你可别激怒了我……小心我将你与城阳、巴陵还有李恪她们的那些事，全说出来……” 我冷笑着看着他道：“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逃不脱干系！” “呵呵，大不了同归于尽，到时候说不定长孙无忌网开一面，死的恐怕只有你们！”房遗爱的话让我惊恐，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长孙无忌的讨厌嘴脸，他一直就想致三哥于死地，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如果房遗爱主动与他联络，告知他这个重要的情报，恐怕……我不敢想，不敢想……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愣愣的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房遗爱冷冷的笑道：“我想要什么？我什么都想要！我要官职！我要金钱……当然，还想尝尝你这金枝玉叶究竟是什么滋味……”他的话让我寒彻心骨，我颤抖着微微后退道：“要官职，我明天就进宫去为你求取，要金钱是吧，那柜子中有父皇这些年给我的赏赐，你想要都拿去，只要你放过我，放过我们……你若敢向长孙无忌说一个字，我绝不会放过你……”房遗爱冷笑着步步紧逼，他一把拽住我的手，用力一拉，将我紧紧禁锢在他的怀中道：“我就那么让你不堪？与大哥缠绵你就心甘情愿，与我缠绵你就要死要活……要知道，我才是你的驸马，我才是……” 我愤怒的想将他推开，可是他禁锢得那么紧，我无能无力。眼泪缓缓滑落，心吧嗒的破碎成灰，我绝望的瞪着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我的笑妩媚而动人，我的笑美如桃花。房遗爱没有料到我会突然一笑，他愣愣的望着我动人的美丽，一时不知所措。我低声笑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猴急，老头子还在外面，大白天的……我知道这些年来委屈了你，想想，我真的很过意不去，你是我的驸马，理应与我同床共枕……今晚就让我好好伺候你怎样……快放手，你把我弄疼了……” 我羞怯的低语，让房遗爱喜出望外，他兴奋的松开了搂着我的手，笑道：“高阳，这就对了嘛……”顺利的将自己从他的禁锢中解脱出来，我愤怒的拔下金钗狠狠的向他刺去，他没有料到我会如此的心狠手辣，一时不察，便被那金钗所伤。他惊愕的看着我，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出手，痛苦的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道：“高阳……你……你好毒……” 血顺着我的手缓缓而下，那沾满鲜血的金钗在我的惊叫声中哐当落地，我慌乱的连连后退，不敢看房遗爱苍白的脸。房遗爱一身白衣，被鲜血染成了朵朵红梅，他苍白的脸上痛苦的纠结，那眼中的仇恨让我陷入了绝望，见他缓缓倒下不再动弹，我尖叫连连……他死了……被我杀死了…… 眼前重复着他眼中的愤恨与地狱的烈焰。我惊恐的卷缩成一团，任眼泪在恐惧中缓缓滑落。 我的惊叫惊动了府上所有的人，房遗直一个健步冲进屋里，他惊愕的看着地上的房遗爱，一时不知所措。 “公主，公主……” 梅香的呼唤将房遗直从惊愕中唤醒，他焦急的来到我面前，缓缓弯下腰将我搂在怀中心痛的劝慰道：“高阳……你怎么了……” 我胆怯的微微抬头低声道：“他……他死了……我杀人了……” “他没死，遗爱他只是晕过去了……” 恐惧已经让我完全失去了理智，那一刻，我只想紧紧拽住那低声的安慰，温柔的呼唤，那一声声“高阳”是那么的动人，那么的让人痴迷。轻轻将自己投入他的怀抱，紧紧拽住他的衣衫，再不去管别人惊愕的探寻。 眼前的一切让房玄龄愤怒而绝望，他没有想到在他的房家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丑事叫他如何启齿，又叫他该如何交代！他无言的看着我，眼中满是失望，可是碍于君臣之道，他不敢斥责我，不敢劝慰我。心中的愤怒让他的手微微颤抖，他没有想到，皇上最宠爱的公主，那金枝玉叶，竟然会如此让人不堪！他无法理解这一切，他只能将那万千滋味生生吞下…… 悲愤、难过、失望……一切的一切让他怒火攻心，但听得他仰天长啸：“皇上……臣让你失望了……” “老爷……” 一阵杂乱，让我惊愕，房遗直猛然松开了那紧紧抱着我的手悲恸的叫道：“快，快传太医……” 房玄龄病了，被我气病了，被我伤了房遗爱，毁了房家门风而气病了。这一病，房家上下大乱，而我也彻底的被生生孤立了。 无力的躺在床上，任睡梦将自己包围，梦中，我又看到了桃花盛开的春天，看到了童年的快乐。上阳宫外的空地上，我与三哥欢快的嬉戏，那翱翔蓝天的纸鸢承载这我们的美梦……重阳阁的红豆树下，那悠悠的笛声，那一曲动人的《白头吟》，纷纷飘落的桃花，将梦也渲染成了绮丽的粉色……忽然眼前飘过高深莫测的辨机，他一身灰色袈裟，手执经书默默的吟诵着，袅袅的香烟间，他随佛祖冉升，忽然，眼前的视线赫然开朗，那灞桥畔，柳堤旁，辨机手中的经书，忽然化作了舞动的长剑，生生向我刺来…… “啊……” 猛然惊醒，但觉冷汗落了一身。无力的起身，但见桌案上放着一张红笺，房遗直不知何时来过这里，他没有留下他的身影，只留下了“好好保重”简单的四个字。 我将红笺紧紧捏碎，用力抛向窗外。多么讽刺的四个字，多么让人厌恶的四个字。要不是他们姓房的，我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地步？ 那一刻，我早已忘记了那一日他痛惜的眼神，早已忘记了他跪在房玄龄面前的那成词恳切的表白，忘记了他的执着与不悔。那一刻我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心，早已失去了理智。那一日的血腥让我崩溃，也让我疯狂，我环顾着那让我绝望的房家，心早已死去。 紧紧关上房门，静静的掏出佛经，点上一坛六合香，在香烟袅绕中轻轻吟诵：“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可是此刻，为何连佛经也无法为我安魂？难道我真的是入了魔道，早已无药可救？崩溃的将佛经狠狠向墙砸去，大声叫道：“辨机，你在哪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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