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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杜进松开手,拉开了与我的距离,低着头不看我也不看赢谋道:“她于我总算有不杀之恩。”

  我明白了,他是以为我在平邱在宋今昔手底下过得水深火热,想要救我出苦海吧。

  “你这不是添乱吗?”赢谋压低着声音却压不住怒气。

  是够添乱的。

  “添了什么乱?”男子的声音自帐外响起,听到这个声音我们三人俱是一愣,我直觉的想躲,还没找到藏身的地方,帐帘便被掀起,景溯一身藏青色的袍子走了进来。在看到我的时候,他嘴边的笑容突然僵在了那里,整个人愣在那里不说话。

  我也同样说不出话来。这段时间在萧楼无处不在的强势包围下,已经很少想起景溯了,和苏的那段美好的感情被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刻意的不去想起。一段家仇,百余人命横在我们中间,纵然我下不了手杀他,但是有生之年与他相守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既然没有希望,就不能放纵自己继续沉沦。

  赢谋轻咳了一下,我们才回过神来。

  景溯深褐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汽,又看了我半响方轻轻的开口,“烟洛?”

  他叫的那样轻柔,像是怕惊醒了梦境一般,让我心头一酸,却强打起精神冷冷的说:“无须再叫我烟洛,我是洛松。”

  景溯愣了一下,又问:“你怎么会来?”

  我没有理他,转向杜进道:“送我回去吧。”

  杜进为难的看看我再看看景溯,最后求助的看着赢谋。

  赢谋拍拍屁股站起来,在杜进期盼的目光中走出营帐,留下一句十分欠揍的话,“自己惹的祸自己看着办吧。”

  杜进看着赢谋的背影骂了几句让觉得不过瘾,也不管我和景溯径自追了出去。

  我窃以为此计脱身甚妙。

  景溯朗然一笑,道:“这二人瞒着我去刺杀宋今昔以为我不知道。”

  “你如何知晓?”

  景溯眸光深邃,看着我悠悠道:“烟洛,你救我两次皆是我最落魄的时候,但莫要忘了,我也是西昌王呀。”

  我猛然一惊,是呀,我怎么忘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能够统领百万兵马雄霸一方,胸中韬略城府怎么能够不深呢。

  也就是西昌王,毁了我的家杀了我的亲人,来为他的权利之路铺下基石。

  但是我却记得,当我刺下那致命一剑的时候景溯并没有躲闪,而是由着我取他性命。我忘不了那天他眼中悲伤欲裂的表情,情感似乎也碎裂在我的心里,连带着也一起疼痛,像是一种牵绊或许也是一种梦魇的延伸。而除夕夜他千里迢迢赶来,只是为了告诉我他没有杀我的家人,我想,如果不是萧楼理智的提醒了我,我几乎都要相信他了。

  然而,没有如果,我相信亦声的忠诚。

  “西昌王灭我满门,洛松不敢忘记。”

  景溯眼中瞬时灰暗,无奈的叹息,“我知道我没有证据要你相信我很难,陷害我的人的确高明人让我百口莫辩,只有找到师傅从他口中问得一个名字,才能知道这世间除了我还有谁使得柳叶剑法,才能还我一个清白。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偏偏你是洛松我是景溯,为什么要我们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

  他越说我越觉得委屈,我何尝没有这样想过,如果他只是苏该有多好。上天待我何其儿戏,如此多番戏耍,是不是我前世作孽太多今生该尝此等苦果。

  景溯走到我身前,轻轻的将我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道:“烟洛,若是你只是烟洛该有多好。”

  景溯眼中瞬时灰暗,无奈的叹息,“我知道我没有证据要你相信我很难,陷害我的人的确高明人让我百口莫辩,只有找到师傅从他口中问得一个名字,才能知道这世间除了我还有谁使得柳叶剑法,才能还我一个清白。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偏偏你是洛松我是景溯,为什么要我们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

  他越说我越觉得委屈,我何尝没有这样想过,如果他只是苏该有多好。上天待我何其儿戏,如此多番戏耍,是不是我前世作孽太多今生该尝此等苦果。

  景溯走到我身前,轻轻的将我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道:“烟洛,若是你只是烟洛该有多好。”

  我再也忍耐不住,说到底我不过弱女子一名,却要被命运接二连三的折腾,实在是太欺负人了,顺便带着这段日子在萧楼那里受的委屈一起,放声大哭。

  景溯想把我拉进怀里,我使力强自站在原地死活不进他的怀抱,景溯在我头的上方重重的叹气,低下头看着我哭。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看不清楚此刻景溯的神情,只觉得丝丝酸楚横在我们之间,更多的是对这份感情的无可奈何。

  我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根本顾不得此刻身在西昌军营。景溯也不拦我,直到帐帘再次被掀开,我才知道自己哭出了多么大的动静。

  走进来的是位女子,很美的女人。暖色烟罗织锦的长裙,外罩同色斜襟短袄,领口翻出白色的狐狸毛,衬得脸色白净,肤凝如脂。眼波如秋水,温远明净,柔和了所有的棱角。传说中的神州二美我都见过,姐姐美得华丽雍容,有帝后之风范。景绫美的宁静古典,似古玉般值得久看细品。而这女子,犹如名家笔下的水墨山水画卷,浓淡正相宜。

  她的声音柔美,似在哪里听过,“这位想必就是洛松姑娘吧,我叫穆秋烟。”

  我此刻的模样定然狼狈极了,用衣袖擦了擦满脸的泪,道:“原来是西昌王妃,失敬。”身为正妃她此刻居然会出现在军营了,确实比较意外。

  穆秋烟对景溯道:“王爷让我们女人之间说说体己的话吧。”

  景溯看着我思索了片刻,点点头便离开了。

  穆秋烟目送景溯离去,拉着我手走到桌子旁坐下,倒了两杯热茶放到我面前,“赢谋喝茶向来挑剔,眼下我们霸占他的营帐,讨他杯茶喝喝也是不错。”

  茶香清淡,却余韵非常,一丝清香绕在舌尖久久不退,似有似无,滋味胜却浓香萦绕。

  我赞道:“好茶。”

  穆秋烟浅浅一笑,将我看了个仔细道:“知道你很久了,今日终于能够见上一面了。这番跟着王爷出征也算有所收获。”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笑,笑得那叫一个勉强。

  “你恨景溯吗?”

  我抬眼看她,惊讶于她知晓我与景溯之间纠缠之后仍能这般平静淡定,在她的语气里找不到半分的妒忌或是别样的情绪。于是我仔细的想了想她的问题,却只能摇头,“必须恨。”

  “那你爱他吗?”

  “不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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