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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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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公主请留步。”这假太监话还没说完,情急之下疾走两步拦住了玄墨,“只因公主身份特殊奴才才如实禀告,但此事事关机密,还望公主保密。” “那是自然。” 玄墨应允,又欲举步。 “公主且慢。”这假太监事儿还真多。 “又怎么了?” “请……请公主今日多加小心。奴才告退。”说完就一溜烟儿地跑了。 玄墨走出几步,回过味儿来,自己要小心些什么?用尽脚指头也想不透,罢了,由他去吧,玄墨笑笑。 玄墨刚踏上通往西泰殿的长廊半步,一颗红心便又抑制不住地怦怦直跳,花容也失去了光彩,一步一挪地往前蹭着,三不五时,就偷偷地或掐或捶几下不怎么听话的大腿,警醒它不能走顺拐。 一个太监从玄墨身畔经过,阴差阳错地瞥见了玄墨并不引人注意的小动作,他身形明显顿了顿,便又折了回来,尽管他不清楚玄墨的身份,但还是一腔热忱地问:“您是不是腿——麻了?要奴才效劳吗?” 玄墨一愣,迅速反应过来,宽袖下还放在大腿上的手悄悄地缩回并握紧,拘谨地冲他笑了笑。 那太监进退有度,见玄墨为难,旋即躬身后退三步,做出惊恐状,唯唯诺诺道:“奴才多心了,奴才该死。” 玄墨不应景儿地又想起了方才那回事,给那个假太监一搅和,玄墨都有些神神道道的,眼下也只顾盯着眼前这个太监直瞅,至于他在那儿叨叨了些什么她是半点也没听进去。玄墨此刻很想问他:“你是男人吗?”干脆点就是“你是太监吗?”不过这话说出口有些伤人,玄墨克制了好半天,终于别过脑袋,强迫自己不再去看他,把已到嘴边的话换成了:“你下去吧。”这才打发了那个一直傻站在那的“真假未辨”的太监。 第二十二章·隔空打扇 磨蹭得再慢,玄墨也还是到了西泰殿门前,负责通传的太监笑脸迎上前来,打千儿道:“这位主子,敢问如何称呼?”这奴才啊,通病就是“奴大欺主”和“见人下菜碟”,见玄墨尚还年幼,又是孑然一人,通传太监逾矩地稍稍抬头打量了几眼玄墨。这一打量倒好,当他瞧出了玄墨一身看似素雅的汉袍竟是由轻如蝉翼、贵比黄金的云萝锦缝制而成的,气焰顿时灭了几分,头又耷拉下去了。 玄墨斟酌片刻,在搞清楚这太监的意图后,决定要将可能会引来的注意力降至最低,避重就轻地说:“我姓方,通传就免了吧。” 通传太监闻言骤然一身冷汗,身形又矮了一截,虽说今日来赴宴的姓方的不只镇国侯府一户,但能穿得起云萝锦的就不好说了。他颤巍巍地又问了一句:“奴才惶恐,不敢不予您通传,敢问您来自——” 照理说,不经通传就兀自入宴是极失身份的一件事,这事玄墨求之不得,可有人却拉不下这脸,没办法,越是真正有身份的人就越懂得低调。这不,太监这边还没问完,就被一声娇喝打断:“国舅府,二小姐、三小姐到,快快代为通传!” 一听“国舅”二字,玄墨立马想起那个玩弄姐姐感情的赵大公子,这气儿又蹿了出来,嘲讽地嗤笑一声。可恨那狗仗人势的丫鬟光动动嘴皮子还不算,瞅着玄墨出神不加防备之时,竟暗中使劲把玄墨搡到一边去了,那架势俨然一个清道妇。不容易,能让玄墨吃哑巴亏的她是头一个。即使是这样,她那两个主子也完全由着她无礼,似乎对她清道的行为还很满意,气焰之嚣张,连一旁的通传太监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们明摆着没把跟前这极有可能是个公主的主子放在眼里,这太监心知肚明谁是正主儿,也不通传了,眼珠子净跟着玄墨转。 赵家小姐们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呼呼呼”一阵猛摇手中“象征身份”的扇子,那狠劲儿,仿佛不是在摇扇子,而是在甩谁的大嘴巴子。这可倒好了,她们每摇几下,扇进玄墨鼻孔里的脂粉香就浓重了几分,玄墨终是受不了了,“啊——啊——阿嚏!”朝着香味飘来的方向就打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而且,“忘记”掩鼻了。 果然,赵家两个小姐一脸嫌恶地掏出帕子胡乱地拭了拭脸上和身上,像避瘟疫一样后退了好几步,其中一个还骂了一句:“没教养!”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那太监可是听到了,他脸色大变,冷汗涔涔地直瞥玄墨,只见玄墨泰然自若,太监以为玄墨是没留意,于是偷偷舒了一口气,低呼:“还好还好。” 好个屁!玄墨自幼修习上乘内功,听力自然敏锐,那太监听得见的玄墨听不见岂不是笑话?!玄墨不动声色只不过是不想当众惹来一身臊,依玄墨的脾气,她怎么可能忍气吞声?!玄墨自然而然地从衣袖里倒出堇扇,顾自在人前神情自如地摇了起来,边摇边睨赵氏姐妹,嘴角挂上一抹云山雾罩的笑。 旁人看不出来,玄墨正在暗中打通十二经脉,会聚体内各处精气,于胸腹处完成周天运转,形成一股巧而冲的内力,施之于持扇的手腕上。一般人摇扇手劲都是往身子这边使,而玄墨却恰恰相反,再以宽袖做掩,就更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赵氏主仆三人只觉突来一阵罡风,此风甚邪,风力狂劲,却来无影去无踪,一阵连着一阵,一阵却猛过一阵……就在这须臾间,殿外候着的太监丫鬟侍卫无不目瞪口呆,继而神情扭曲,目光避闪,最后干脆清一色地低头看地,唯上下颠耸的肩膀奈何也掩饰不了——他们在竭力地克制——大笑。能不笑吗?国舅家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仗势欺人,却很快立竿见影地遭了“天谴”。 那通传太监却是彻底傻了,方才玄墨处变不惊笑语盈盈地轻摇扇子时,心急火燎冒出一身冷汗的他还故意朝玄墨身畔悄悄地挪了挪,想借点微风消消汗,哪知,都快贴上玄墨了也没觉出有一丝风拂来。就在这当口,眼见近一丈开外的赵氏主仆却突然被一阵狂风扫过,他心里直不平,怎的这风也是个欺人的主儿?可眨眼间他就不这么想了,眼瞅着她们发髻松了,步摇歪了,簪子掉了,那脸——更没法看了,通传太监皱着五官极为嫌弃地“哎哟”一声别开了脸,眼梢儿不确定似的又瞅了一眼,这才龇牙咧嘴地垂下头,以表“非礼勿视”,嘴中还念念有词:“啧啧,远看一朵花,近看一脸疤,风吹满脸掉渣渣。”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只是玄墨玩的小把戏,美其名曰:隔空打扇。 赵氏主仆三人极为狼狈地当众修整起仪容,一绿袍男子神色匆匆地赶来,左右环顾一圈后,走到玄墨跟前站定,作揖便问:“敢问可是蒙古少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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