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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哟,殿下,这可是宋朝湖田窑的青白瓷啊!啧啧,如冰似玉,清素淡雅,摸在手里如同摸着一位色泽莹润、冰肌玉骨的美人!”李景隆眼中露出浓浓的欣赏,情不自禁想起锦曦在阳光下如青瓷的肌肤来。

  他小心地倒了一碗酒,瞧了片刻,方才饮下,“还是殿下解景隆之意,酒是用来品的,不是灌的。同样的酒,同样喝,景隆却不愿如殿下般……牛饮。”

  朱棣笑了笑,不以为然。两人一人安坐于锦凳,一人倚靠着阑干开始拼起酒来。

  “景隆,你就打算这样吃喝玩乐过一生?”朱棣不经意地问道。

  李景隆晃着脑袋,笑道:“能吃喝玩乐一生是景隆的福气,景隆可不喜欢战场厮杀……袍子容易脏!”

  朱棣扑哧笑了,“也罢,人各有志,我看你老子可气得很。”

  “是啊,小时候我一看兵书就睡觉,晚上没脂粉香就睡不着,没少挨打。”

  “那也不见你娶妻?”

  李景隆面带无赖的笑容,轻声说:“娶妻哪有如今陷在软玉温香中好?景隆可定不下性来。”

  朱棣凤目带着微醺,似漫不经心问道:“这么多软玉温香……景隆就没瞧得上眼的?”

  “殿下不也没有?殿下少年英武不知迷倒多少闺秀,伤了多少女儿心呢。”李景隆端起酒碗嗅嗅,仰头饮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朱棣生在军中,与李景隆之父李文忠十分熟悉。李景隆比他大两岁,时常被李文忠骂得狗血淋头,兵法、武艺都悉数教给朱棣,边教边骂儿子不争气。

  朱棣听得多了,从小就对李景隆感兴趣,他很奇怪李景隆怎么就和他老子不一样。不喜欢打仗,一提兵法就头痛,一说到玩乐,精神就来了,在他身上丁点儿不见他老子的威风,成了被曹国公挂在嘴边的败家子。

  但是朱棣又发现李景隆有个特点,他似乎与所有的人都能玩到一起。不论谈天说地,吃喝玩乐,他都很懂得享受。这让与他在一起的人特别放松。

  朱棣心里总有着说不出的奇怪感觉,这种感觉吸引着他与李景隆步步接近,但是却总是发现不了他的另一面。朱棣不信李文忠的儿子会是个只知风月的浮浪公子,然而任他时不时百般逗弄,李景隆丝毫没有露出他想见到的另一面。

  心念转动,朱棣又笑了,“阳成十四岁了,景隆若愿做驸马都尉,享一世富贵,也可以遂了你的愿了。”

  李景隆半张着迷离的眼,伸出一根手指头,摆了摆,“不不不,这驸马都尉是绝对不能做了,我可不想阳成天天跟在身后嗅我的味道,又去哪儿喝花酒,又染了些什么香,然后告到皇上跟前去,弄得我又挨训斥。皇上是最深恶痛绝风流奢侈之人,殿下,你还是饶过景隆好了。”

  “呵呵,景隆终是要成亲的,父皇母后要给我立妃,景隆年长于我,怎可不娶妻呢?景隆心喜哪种女子?”

  “殿下呢?父亲骂景隆已经骂无可骂,殿下可是马上就面临立妃成亲!”

  朱棣没好气地抛出一句:“无中意之人,实在不行,就娶了魏国公家那个泼辣娇女罢了!”

  李景隆手一抖,酒撒了一身,朱棣惊讶地看他一眼。李景隆哈哈大笑,“醉了,景隆醉了,殿下也醉了,若依殿下所言,以后燕王府可永无宁日啊!”

  “我长于军中,驯服众多军士,还驯不服一个女人?再泼辣的进了燕王府也得乖乖听话!”朱棣冷哼一声,傲气十足。

  李景隆心里着急,生怕朱棣真的娶了锦曦。他不知道锦曦今天是怎样给朱棣留下的泼辣女印象,而朱棣居然没有认出她来。

  只见朱棣颓然放下酒坛,嘀咕道:“就是她那张脸,看了就会做噩梦,连驯她的心都没了。”

  扑的一口酒从李景隆嘴里喷出,朱棣说锦曦的脸看了会做噩梦?酒呛进气管,李景隆呛咳着,笑得趴在桌子上。

  朱棣眼一寒,“笑什么?让你娶她,我估计你什么风流样都保不住!”

  “我娶!我李景隆愿娶!哈哈!”

  “你?得了吧?告诉你,我母后看了都摇头!”

  李景隆放下酒碗,认真地看着朱棣,“殿下,若是皇上要定魏国公之女为燕王妃呢?”

  “不会,母后今天定会回禀父皇今日所见,父皇必然打消此念头!”朱棣冷然地道。

  李景隆长舒一口气,打定主意,回府便央求父亲去魏国公府求亲。此念头一出,他就再也坐不住,放下酒碗,站起身,“殿下,景隆酒意上涌,酒这东西,醺醺然是最好,再饮便失了酒意了,告辞了。”

  朱棣点点头。李景隆走后,他放下了手中的酒坛。唇微启,无声地笑了。李景隆,你忘了,咱俩是从小玩到大的,你居然会震惊地撒出酒来?”来人!”

  燕三轻立门前,“主公!”

  “盯着朱守谦与李景隆!”朱棣淡淡地说。

  “是!”燕三转身就走,又被朱棣叫住,“去弄幅魏国公府大小姐的画像!探明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第六章还兰断情梦难成

  真心,真心会无话可说?锦曦瞧着李景隆,勉强地笑了笑,真心就是如此?只能如此?他的真心对自己又有多少?她真的不了解他,他可以温情脉脉日日赠兰,也可以瞬间工夫杀了五十七个人,今日所见的李景隆与她眼中看到的真的是两个人。一个人怎么会有两种不同的面目呢?锦曦觉得累心。

  初蝉轻鸣,夏意转浓。阳光透过绿意猫着身要钻进屋子,绢纱窗格子挡也挡不住,光影便肆无忌惮地把斑驳的影子印在室内的地上、家什上。

  锦曦爱怜地捧着白玉盆,把它移到僻阴处,小心浇了水,瞧见花已有谢意,便叹了口气。想起李景隆月夜赠兰,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

  “锦曦!”徐辉祖大步走进来,瞧锦曦背对着他坐着,不觉黯然。

  没有回头,仿佛当他不存在似的,锦曦起身,自顾自拿了本书,倚在榻上看。

  徐辉祖的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惊痛蔓延。珍贝担心地看着他,目光落在那双紧握着的手上,轻声道:“我去给大少爷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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