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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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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我只想缅怀一下,我保证,我不难过。” 苏堂竹低低地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那时我也年幼,上次你问得急,后来追忆了下,也只记得那么点儿。师傅和师兄都想救活他,但他还是死了,后来师傅也病故了。” “他是真的想救我兄长吧?” 苏堂竹忙不迭地点头,“这个我可以作证,你兄长下葬的时候,师兄还叹了口气。好像说了句不该死的这样的话。” 我们没有就此事继续说下去.但我记在了心上。 苏堂竹走后,我支开胥红,叫出慕西雁。 “我与苏堂竹的对话你都听见了吧?” 慕西雁立时了然我想问什么,他道:“当年黎容的事我不知晓,如果知道他的存在,说什么都会劝他活下来。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手足残缺又如何?照样也能学我木西族的暗器。” 我谢了他。当年重要的在场人杜微和我兄长黎容都死了,老贼那儿是掏不到真话的,而西日昌又不愿对我道。苏堂竹不会骗我,应该就是那样吧。我试图说服自己,应该就是那样…… 慕西雁想了想,又道:“罗玄门人的去向我听陛下说起过。” “哦。”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他们去了南越,拿着残缺的天一诀。” 我当即回过神来,“残缺的天一诀?” “是的,陛下当日就是如此说的。” 我脑海里浮现起当年我初见黎安初,黎族满门被灭的场景,正是这惨案引发了西疆及西秦西部长久的动荡。西日昌必是打着如法炮制的毒计,将天一诀引祸到南越,借此再来一退黎族般的惨祸。残缺的天一诀,罗玄门人虽不多,但一人持片章的天一诀,倒绰绰有余。可是,这又有一个疑点。西日昌当日千辛万苦从我手中骗到的天一诀,现在就如此轻易地送出去了吗? 慕西雁略带钦佩地道:“这也是我及木西一族所有人追随陛下的原因,陛下够狠,也非常懂得利用天时地利。不到万不得已,我还真不愿成为陛下的敌人。如果可能,只要陛下放我们西福一条自由之路,我愿意永远在大杲皇宫当一个隐卫。” 我无言以对。慕西雁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他冀望西日昌或许会看在我的情分上给西疆一个自由。可那如何可能?为西疆之事我已触怒了西日昌.碰到了他的逆鳞,难道我开口求情,西日昌就会应允吗? 慕西雁也知道这是为难我,所以他没有直言,感叹了一声就隐走了。 两日后的晚间,西日昌不无遗憾地告诉我,他要起程前往西秦战区。 “我真舍不得走。”他搂着我道,“可是我也担心拓及。他大多时候沉稳,但陷人胶着的战役,他可能会失了耐性。我现在就他一个兄弟了……我少时遇难,是拓及所救。你知到草原上的狼吗?一头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狼,成群结队。只要人倒下去,就会被撕成碎片,然后吃个尸骨无存。那一个晚上,我身边的侍卫全部战死,拓及和我背对着背,一直杀到第二日日出。” 我微微惊讶,以前见他与拓及称兄道弟,还以为笼络的成分居多,现在看来不是。 “亲兄弟想要我的命,没有血缘关系只是萍水相逢的拓及却救了我。从那一晚起,我就只有这一个兄弟。”西日昌说得极平静,我却觉得波澜汹涌,我将手轻覆在他手背。 “听说蓼花生了个女娃,如果我们的孩子是男的,他就有正妻了。”我默默将头埋入他怀中。他跟我提及馨花是有目的的,不然他也不会迟迟不说,直到此刻才说蓼花生了孩子。他是怕他不在,我就离开宫廷,远远地躲起来,他到底不放心我。 西日昌转了柔声道:“我们西日皇族的男人从来只爱正妻。我父皇如此,我祖皇爷爷也如此,代代如此……我也不会例外。” 一时间,我觉得喘不过气来。他的话如此沉重,像一块巨大的闸石,堵住了我的胸腔。 第二十章 西风催衬梧桐落 一、谜底初现 西日昌走得干净利落,晚间话别,清晨消失。他走后,皇宫上空阴翳的云层跟着消散,清新的风仿佛令每位宫人都浑身一轻,脚步也轻快起来。当然.这只是仿佛,即便再无心肺再无良心的人都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场,大杲的军士正在浴血奋战。 “其实,陛下发动的是侵略战争。”慕西雁道。 我没有应声,他顿了顿后,又道:“成王败寇,最后由胜者定义它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倘若西疆有西秦的一半地域.局势绝不至此。” 我道:“我只是个女子,不懂战争也不懂局势。” “没有人天生就懂。被迫着懂,随波逐流地懂,而陛下无疑天分极高。”慕西雁忽然问,“大人决定了吗?离开还是留下?” 我一怔。他慎重地道:“大人一直犹豫不决,无非因为这些日这些年,陛下对大人恩宠之极,但大人现在也清楚了,陛下的心思很难捉摸,他随时都可能将大人从云端打入地狱。是去是留,只在大人一念间。大人还有时间考虑,等大人生下皇子或陛下回归,大人就再无法抽身。” 我恢复平静,“我会考虑的。”连慕西雁也劝我离开他,实在令我难堪。 慕西雁没继续说下去,有人来了,他隐匿了身形。 “小猪,”苏堂竹推开房门,一片阳光倾洒进来,在他身上罩上一圈光环,然而接下去的话却一点都不光明,“我们到地宫去转转?” 陈隽钟回了宫廷.西日昌去了西秦,苏堂竹空闲了。我寻思地宫有什么好转的,除了八卦之门,就是个唬人的地儿。 见我没有马上答应,苏堂竹又扯了不少借口,纵然我再迟钝也知他的心思,他趁西日昌不在又没重务,想与我单独出一会儿罢了。虽然他没别的企图,但我也不能答应他,苏堂竹年纪也不小了,苏世楠还指望早点抱孙子。 “听师兄说地宫里有许多前朝的宝贝,他嫌晦气一样没拿上来,可我还没见识过呢!” “你自己去吧,我没兴趣。”我懒懒地道。 苏堂竹只得独自去了。 下午我与柳妃说了会儿话,休憩到傍晚,用了晚膳后,也不见苏堂竹从地宫里出来。我腹议道,以他的身法脚力,逛个几圈都够了,难不成待下面挖坑?这时一道诡异的感觉袭上心头我猛地站起身来,对着半开的雕栏窗格喝道:“谁在外面?” 夜风轻悠悠地吹拂,即便西日昌不在宫中,皇宫的护卫依然是最高水准。上次若非徐靖未是人宫的贵宾,又知悉地下秘道,正常情况下以他的身手,根本无法从外围潜入,更不提掳走我。 压着我的话语,慕西雁无声出现我身旁,同时我还感知熟悉的几十道隐蔽的气息纷纷向我靠拢。短短几息时间内,我身边聚集了二十多位宫廷隐卫。这也是我从浔阳归来后体会到的新的武境,没有突破清元期,但这感知已超越了当日的准武圣。 依然只有风没有人声,可那道诡异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慕西雁飞决地回望我一眼,那意思是他没有异常发现。 “小队分散防御。”我发令下去。隐卫除了平时不抛头露面,其护卫攻击套路同宫廷侍卫是一般的。 呼一声风响,所有的窗格都被吹开,又沉重地砸落门框上。慕西雁移前一步,半挡在我身前。 “小女娃很不错啊!”一个古怪的声音阴笑而起。 “何方高人?来大杲皇宫何事?” 古怪的声音近了,而那诡异的感觉更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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