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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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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日昌撕光了我的衣裳后,面色铁青地闯入我的身体,“贱人,你也只剩这个用场。”他狠毒地掐送我的腰肢,粗暴地穿刺,仿佛要将我对穿,我拼命眨着的泪眼,他视若无睹。疼痛悲痛迅速传递,我用心呼喊着,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一人所犯,所有的惩罚都该我一人来受,和我的孩子无关啊! 我怎么都没想到,我连日来的受辱,忍受的煎熬,最后没有缓解我和西日昌的关系,反而将我推向了痛苦的深渊,并且还可能连累我腹中的孩子。我只是想多待在他的身边,我只是想多挽留几日明媚的春光,但我错了,错得离谱,贪求的温存此刻化为凶残的屠刃,反复切割剁碎我的躯体我的魂魄。 在全身被下禁忌的情况下,我的身躯自发地战栗,我的双脚无意识地抽搐,我腹中的孩子似感知了我的恐慌,反胃的恶心气蹿出口腔,混着我的泪水溅了出来。西日昌鄙夷地冷笑了一声:“终于又觉着朕恶心了?” 他抽离我的身体,收拾起他的衣裤,“其实朕也觉着你恶心,要不是与你合欢有些好处,朕才不要你这恶心的身体。” “你早就被朕玩烂了!”他恶毒地道。 我停止了战栗,只觉着浑身冰冷,胸膛以下再无半点知觉,我的身子仿佛已经死去。 这就是我的男人,宠着我的时候,不惜华美的言辞来称赞我的身体,绝情的时候,我就是恶心的一堆腐肉。我到底喜欢他什么?我每次那么下贱地敞开自己由他玩弄,毫不知耻地放肆出呻吟,为的是什么?我该清醒了,他对我全部的好只基于我身体内的天一诀气场。我该醒悟了,我从来都只是他的玩物,他喜欢的时候就丢些温情,高兴的时候就扯些甜蜜,可恨的是,我竟然将自己报仇的期望寄托在他身上,明知他罪恶还义无反顾地投奔,可悲的是,我竟然贪恋他温暖又充满血腥的怀抱,清醒地一头栽入他精心编织的欲念情网。 “西秦你是不必去了,有侯熙元帮你去了。西秦你以后是永远不必去了……朕真是看走了眼,这么多年还没让你臣服,倒养出了条白眼狼!你既然不甘,不愿,为何还要为朕挡一箭?舍身以命,你够狠。你黎族每个人都够狠,都是响当当的铁骨,怎么敲都敲不碎!当日你为何不死?跟你族人一起死了,死了干净才好!是啊,没死成,来寻仇了。寻来寻去,倒把朕骗了进去!朕自问待你不薄,碍着你的全都踢开,能点拨的尽数授你,你学得好,学到把朕都瞒了。朕宠你那么多年,要的不是这样的你!” 西日昌深吸一口气,面色似镇定了几分,“想到往日,你也并非全然无情,只是朕要的是全部的你,一点一丝都是朕的。朕知道你要解释,但是不可否认,你待在朕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存了谋朕的心思。姝黎,你到底是黎族,朕喊了你那么多年姝黎,已经没有法子改口,也绝不会轻易放开你。在往后的日子,你就用身体来赎你的罪。” 我又呕出几口酸水。西日昌面孔一抽,猛然将我双腿掰到极致,我听见我的骨头发出两声脆响。赎罪,谁赎谁的罪?我赎不了我的孩子,也赎不了我自己。 “你嫌朕恶心,朕也嫌你恶心!朕还没在你身上试过手速……”他的手却迟迟没有戳进来,我的双腿九九悬空。我的孩子哭了,他流的是血。 西日昌忽然放开了我,一手拍开我身上所有禁制,而后坐在我双腿之间,才坐下又抓住我的手腕,但就是什么都搭不出。 我一动不动,最终是我的孩子救了我,但他的情况很糟糕,如果不是我依然有恶心感,我几乎以为他已经死了。 “你流血了!”西日昌盯着我的下体道:“很细的一道血丝……不是那个……你……” 我用最冷静的声音道:“给我准备安胎药,如果你还想要我的孩子的话!”我放开气劲,递手于他。 “你……”西日昌再次一搭,后肩膀剧烈一抽,随即喷出一口逆血,溅到我身体上。他的这一口血是欠我孩子的,他差点杀了他。我才变得坚硬的心跟着软了一下,他终究是我孩子的父亲,他待我再不是,见我流血还是会停手。只是我真的受伤了,我很失望,我舍命都没换来他的真情,我付出了全部也抵消不了他的疑心,我放弃了武者的尊严女人的矜持日日夜夜将屈辱折换他的愉悦,都不能让他清楚地看到我的真心。 西日昌命陈风加急到附近城镇购买安胎药的时候,我闭上眼哀叹一声。造成目前这情况,我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我太贪恋西日昌的怀抱,痴心妄想他会止了狂暴化了柔肠,我的孩子就不会哭,不会流血。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太自私,只想着狠心的男人,连带着自己也狠心,没有顾及孩子。我哪里有资格做母亲,如何可以去爱人?我连自己都不爱。 西日昌紧紧抱住赤裸的我,他的脸贴在我的胸口,却难以温暖我的心。我们都不配有这个孩子,我们都罪孽深重,双手染满鲜血,背负无数条性命。我们都是野兽,除了吃人,就只会苟合。 男人是自私的,他放任自己四处留情寻花问柳,却不准女人对旁的男人高看一眼,帝皇是独断专行的,他以自己的多疑猜忌臆断一切不确定的嫌疑。对他而言,世间事丑恶的,世人无不竭力维系着仁善光亮的外表,骨子里却是男盗女娼,好一点也就寻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用以欺人骗己。他不相信正直和美好,他的信仰是他人即地狱。我现在方知花重当日是对我言,他提醒我即便西日昌再宠爱我,心底里也始终不灭墨黑到一塌糊涂的信仰。漫无边际的黑夜中,点点的星光只是贯通两极的点缀,用来烘托黑不见底的深渊,引诱人以为黑到底后还是有光亮的。而当这点点星芒不在,就会成为真正的死寂。 西日昌抱着我没有说话,他的手一直在我双臂上同一个地方,捏着,揉着,抚着,他的脸始终埋在我胸前吐着气息,却压得我很重,太重了,重到把我的心压掉了。倘若他真的无情与我,那么到了今时此刻,我大可挥剑断情,斩了桎梏我几年的情锁。我虽做过姬人,但我并不是姬人。没有情感的缅淫耽色,才是世间最龌龊下贱的丑恶。可他偏偏有情,扭曲而执念,比无情绝情更叫我肝肠寸断。 西日昌忽然身躯一颤,似想到了什么,唇间发出一声低闷的呻吟,同时他的双手加大了握力。西日昌抬起头来,扑上了我的唇,贴在我的唇上反复吮吸,不知是要封住他的呻吟还是逼我言语。我感到唇上湿湿的,一股咸腥味儿,是血,他的血。血正在流淌,不是先前他喷出的一口,不知何时他咬破了自己的唇。 我依然没有动弹,我被压得太久了,从下身的毫无知觉蔓延到上身的麻木。解开了禁忌和未解一样,何况在他这样紧密的拥抱下,想动弹也做不到。我们唇贴着唇,胸抵着胸,曾经汹涌火热的激情不复,只有纠缠的伤痕如同藤蔓疯长。为何会如此痛苦?抑或是对我们这样的人的惩罚。黑暗中的恋人只配载地狱里饱受煎熬。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疯狂激烈是我的乐音,残忍、暴力、杀戮是我的武道,这样的我如何会拥有寻常的恋情?那些温文如玉、谦谦君子的男子我如何会喜欢?在我怀中这个毁情灭性的男人是上苍予我的安排,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西日昌又猛地放开我,他脱下身上玄色外袍,裹住了我的身躯。陈风急赶而回,遵照西日昌开的方子,抓了药。西日昌亲自为我煎药,原本烫酒的炉子搁上了药锅。我看着他控火守锅,一缕散发撞到了火苗,发焦卷,他浑似不觉,一双丹凤只盯着锅火。我的视线飘忽起来,飘过火红的火苗,倾泻的乌发,飘过他的肩头,飘出窗外。一角树影始终婆娑,黑夜永远弥散着诱惑的光芒。后来我平躺了下来,黑路我已经走得太多,陷得太深,时日太久,我不为自己想,也该为我的孩子着想。在弥散药味的车厢里,我仿佛新生,我寻到了我自己的光亮。我从一个只有仇恨的冷漠天地里,堕穿黑美绚烂的无底欲壑,闯入了人心的地狱,面对这样的命运,任何逃避绝望都是软弱。我的黑夜有真实的光亮,那是我的孩子,我腹中孕育的新生命。从他开始,爱他爱自己…… “起来,吃药!”他生硬地道。 我慢慢靠坐在车壁,看着那只漂亮残酷的手递上药勺,放在薄唇间吹了几下,再送至我唇前,他的唇带一抹失了妖娆的血色。 我一声不吭配合地一口口吞下汤药,最后他捏起一片桃脯,放入我嘴中。我们的目光始终没有交集。 四、人是情非 翌日,一觉睡醒后的西日昌似乎又变回了顾全大局藏锋敛锷的君王。他奋笔疾书,一个上午就发了四道文书。两道发往西秦,一道浔阳,还有一道盛京。他书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望窗外的景色。 他发完了文书,又为我煎了药,却是叫我自己吃了。我吃过了汤药,又过了会儿,侍卫送上饭菜,他道一声多吃些,便没了下文。我们认真地吃了自己碗中的饭,菜都夹得很少。饭后,他摆弄了一会儿“永日无言”,拨了几弦沉音后,递还给我,我收起放入琴盒。他则正襟危坐,修起天一诀手印气场来。我还是望着窗外倒飞的景致,春意盎然的油亮,新绿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西日昌收了气劲,盯着我的侧面。我瞥了他一眼,继续望窗外。风吹多了,少许感凉,我抱住了双臂,他起身拉出棉被盖到了我身上,而后又坐回原位。我裹在被子里,蜷起身子,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缩成不起眼的小疙瘩,至少暂时我想当一个小疙瘩。我做不到在他审视的目光中,大大方方状若往素。以前曾觉着和他相处的平静时光过得飞快,现在却漫长到似乎盛京远在天边,永远都到不了。 西日昌终究耐不住不碰我,他挨近我,从背后连带被子环抱住我,将头靠在我肩窝上,随我一同望向窗外。我耸了耸肩,他松了些力气。我们就这样消磨了半个下午,谁都不曾主动说话。 又吃了药,又吃了晚饭,一日到晚,期间我只恶心过一次。安睡前,西日昌剥去了我的衣裳,我皱起眉头,恹恹道:“请陛下温柔些。” 一瞬间,西日昌的面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抓着玄衣,低低道:“我只想搂着,不想旁的。” “多谢陛下垂怜。”我从玄衣里轻巧地脱了身,滑溜溜地钻入被子,他很快跟进,一手轻搭我腰际,没有紧贴。我听着身后他隐约轻叹,一时间我觉着胸口又堵住了。 误会就是如此简单,我也误会他又要侵犯我。误会的那一瞬,我的情绪也坏到了极点,若非不是他的敌手,若非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我也想一手甩他一嘴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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