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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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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日昌却摇头道:“不是奇迹,是战略得当和运气。” “我们少人少地盘,所以抢人攻占城市。”西日昌解释道,“和黎族不同,大杲全民皆兵,虽然人少,却是一支强大的军队。先皇花了五年时间,攻占了由北往南的二十七座城池,开拓了一条通往中原的大道,问题也由此产生。首先是攻占容易,养畜和发展却很艰难。越往南打,南部的城市和民生与我们北方差异就越大。其次我们侵占了燮国的一小部分领地,燮国一直在反击,守城战艰巨,而别国也在虎视耽眈。在这样的时候,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放弃部分南部攻占的城池。着重发展巩固后北方。要放弃已经到手的地盘,就是放弃用血汗和军士的性命换来的成果,先皇和他的将士们全体否央了这条路。而另一条路就是攻克燮都,完全控制所有北部区域,彻底打乱七国局势。” “这第二条路现在看来,很鲁莽,风险更大。谁知道攻占燮都后,别国会不会趁我们脚跟未稳,再来争夺夑都呢?而且纥吕不是庸碌之辈,甚至可以说,他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转了个弯,前方忽然光芒大作,明亮的白黄照亮了地宫。我抓着西日昌的手不由一紧,眼前宽敞的甬道上,遍布一条条血色丝路。脚踏着不觉,此刻才知其中玄妙。无数条血色丝路,勾勒出复杂的图腾,比先前那两排壁画上所绘,更庞大更细致。庞大的是结构,细致的是纹路。这血色图腾不止脚下地面,它涵盖了左右两面墙壁。总体纵观,我们所在的居室,就是一间古怪的入口,光亮都从密集纹路的拱门里穿射而出。 “哦,这是一只右手,最凶险的右路。我们所在之处,是它的右掌。”西日昌抬头道,“你看上方。” 我惊讶地看呆了。我们的头顶上方,是无数枚细小的铁蒺藜、铁蒺藜的方向各异,但可肯定,一旦机关开动,它们能笼罩这间居室。 “放心,它们都是死物。就算是活的?我也能带你安然过去。”西日昌轻轻笑了声道,“南越人估摸也笑话了我们大杲好几代帝皇,自占着宝库却不知晓。可他们白送我一个花重,胜过世间所有死物。” “花先生还好吗?“他提及花重,我便问了。有大半年未见花重,更不知这一年多花重住在哪里。 西日昌道:“好得不能再好、就在前面发疯呢!” 我按下疑惑,跟随他继续往前。我们穿过拱门,光亮的源头立显。在长长的类似圆柱形通道两旁,镶嵌着两排夜明珠。明珠们交相辉映,照亮了前路。地面和墙壁上依然布满血色纹路,扭曲盘桓,不能细看,在明光下细看就会眼花缭乱。 “好大的手笔!”我心下暗思,“西日昌的禀性,绝不会开出这么条奢侈的照明路,他有钱却很少乱用。 “这地宫还没完全造好,就这一条道,浪费了多少财物,这就叫明珠暗投。”果然,西日昌道。 “接上前面的话题,纥吕一直接兵不动,直到大杲攻克燮都附近的城池,这就到了战局最关键的地方。你猜纥吕在想什么?提示你,他可不是手下无兵,燮王也非昏君。” 我沉吟道:“那他之前就是示敌以弱,谋划着一举擒敌。” 西日昌笑道:“答对了。” “这就是所谓的运气?” 西日昌道:“使得。你看到里面的东西就知道燮王的野心,和纥吕德打算。” 通过更大的拱门,我们来到一座辉煌的宫殿,明珠与水晶各占半壁,其间更细密的血色纹路,和殿中整齐排列的铠甲、兵器、令我错觉仿佛进入了魔兽的脏腹。腐朽的味道正是来自几千副铠甲。 “这些军备当年可是好东西。现今却是废物,过去那么多年,老式的铠甲即便保存完好,也用不上了。”西日昌随手掂起一副,布片从铠甲上松落,"很重,太重了。" 我也提起一把长剑,试了下锋芒,比起大杲将军们所有的兵器,稍微次了,但在当年,确实算上利器了。 西日昌丢下铠甲,"走,去看看花菊子。" 我随他往里去,不久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又穿上连接排序的五道拱门,我见着了花重,他正忙于案牍。案上的文纸各类书籍堆得乱七八糟,而花重听到我们走人,头也不抬,只笔走龙飞,不知道在写什么。 “殿下!”一旁几个侍卫和工匠放下手中活计,起身行礼。这几人的身后,我看到了几具古怪的器物。 西日昌是以他们继续,对我道:“你看到了吗?那就是燮国的秘藏武器。可惜他们没机会用了。他们留着后手,我大杲前辈们也留有后手,那就是速度。谁也想不到,大杲的铁骑军在之前所有战役中表现的攻城速度都是可以放慢的。一个时辰,在纥吕还来不及准备完全之前,大杲就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了燮都。” 我很快就明白了西日昌的意思。纥吕本不应败,但他败了。燮示敌以弱有其用意,譬如说诱骗他国,凭仗着秘藏武器,待战局关键时刻反败为胜。由此而推,燮真正的敌人并非大杲,燮王及纥吕迟迟不动用地宫下的武器,是怕过早惊动对手,这就给了西日皇族一统北方的机会。他们没有料到,区区一个游牧民族,不仅打通了北方的城池,还在燮都爆发了一场速度之战,而他们真正的对手一直在观望,并没有动手。观望战役获胜最大化的燮最后惨败,输得憋屈输得冤枉,让纥吕让燮王朝饮恨的还是他们自己。 若他们开始就放手一搏,大杲不可能获取那么多北部城池,而燮面临的就是另六国的或围攻或忌惮。以一对六胜负难论,但总比被大杲灭国来得强。可是他们太相信自己的能力,太执着全局的胜负。或许还有别的因素,结局是燮败了,真相也随之泯灭。现在西日昌告诉我的,就是大杲单方面的判断。 西日昌带我继续向前,随着通道的变窄,光线也越来越暗,直到一段路只有一颗夜明珠照明,地宫的面貌全然改变。写色安稳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惨青色,青森森的纹路风格也截然不同,粗犷挥洒,又行云流水,不仅遍布脚下和两面墙,连顶也绘了。 “这位地宫设计者,应是位画师。”我边走边说。 西日昌笑了笑,道:“你知道燮王朝如何区分好人坏人?” “你说。” “很简单,以貌取人。长像俊美的是好人,丑陋的就是坏人。” “有这么简单?” “哦,复杂点还有,面庞白的是正义的,黑的就是邪恶的。” 我无语。这评判标准颇似西秦的鼻祖。西秦人就爱以貌取人,能在西秦身居高位的,无一不容貌过人。老贼、老雍,还有纳兰冠英无不如此。倘万国维生在西秦,也许只能当街头混混。 “以貌取人的风气,历来就有。”西日昌想了想,道。“鹏国有为君主,应该是鹏宗王吧,他貌丑,有次接见别国使臣,宗王让手下代替了,他自己充做侍卫,站在一旁。结果使臣回国后到,宗王貌美无双,不过他边上的一个丑侍卫气度不凡,若不丑,该是位将军。可笑吧!” “还好。” “黎国有位仁王。”西日昌慢悠悠地道,“貌极丽,身手也不错。” 我黯然道:“黎仁修死于貌美。” “哦,你家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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