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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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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真醉,倘若花错眼下是清醒的,以他现在的剑术,不会仅仅只将越捷飞的衣服脱光,还会顺便削越捷飞一层皮下来。 这两人几乎从三年前就互相看不顺眼了,若非他偶尔居中拦着,只怕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生死决斗。 花错所学的剑术三千繁花,乃是以华美细腻著称的,却并不注重杀戮。然而花错少年时便有深仇背负,心思偏戾,硬是凭着自身的剑术天分,将柔和婉转的三千繁花剑,去繁存简,专取杀招狠招,甚至换用薄窄的长剑,成就现在的花错。虽然杀伤力倍增,然而剑意的层次上,却是低了不少。 虽然仇恨已了,然而,此时的花错再也找不回从前的繁花剑。 唯独在他喝醉之后,能抛弃所有的烦恼与重负,重现繁花剑的风采…… 只有在这一刻,相争着的两个人,是纯粹干净的,像小孩子一般,斗着气,吵着嘴。 自然,抛弃了重负的花错,酒品实在说不上太好,这个一喝醉便脱人衣服的毛病,就连容止,也不知道是怎么给养出来的。 楚玉瞥着他微笑道:“假如我一定要他们分开呢?” 容止笑了笑,“公主既然有此意,我便去试试。”他扶了一下绑着夹板的手,确定尚且稳固,便缓步走上前去。众人见他走过来,便都纷纷让开道,尽管今日府内风传容止已经在公主面前失宠,公主的新宠应是最近弄回府的两人以及桓远,可是容止积威之下,竟然无人敢对他少半分不敬。 容止走近花越二人,在一丈开外便能感觉到凌厉的剑风刮面。他站定看了片刻,弯腰捡起半根不知被谁削断的树枝,十分随意地,好像漫不经心地朝二人抛了过去。 树枝没入交织剑光之内,一瞬间被绞成数段,接着化作碎屑落在地面上,然而两人却也因为这一根树枝的加入停了下来。 花错的肩头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伤势虽然不重,但疼痛却让他满是醉意的眼睛慢慢恢复清醒。他迷惘地看身前不远处的越捷飞,忽然跳起来叫道:“越捷飞,你在我面前脱光做什么?”骂过之后,他瞥见自己衣衫半褪,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要做什么龌龊事?!我警告你,今后不准靠近我三丈以内,否则,我的剑对你不客气!” 越捷飞闻言大怒,“你酒醒了吧?我的衣服是被你给割没的,你倒是有脸皮栽到我身上,不信你可以问大家,是谁脱谁的衣服?!” 花错一脸的不信任,“胡说八道!我脱谁的衣服也不稀罕脱你的!你的肉很好看么?你是什么了不得的美男子么?” 越捷飞也怒道:“难道你是什么美男子么?我会稀罕你这个样子的?” 两人愤怒地对骂,这个挑剔那个的肌肉线条不够优美,那个挑剔这个的肩膀太宽骨架僵硬。片刻后演变成互相人身攻击,将皮肤松弛带黑痣等莫须有的罪名安在对方身上,慢慢地,骂战升级,两人都顾不上穿上衣服,再度开展起全武行。 容止无奈地摊开手,转身冲楚玉摇了摇头,眼神似是问:“我拉过了,现在怎么办?” 楚玉翻翻白眼,“凉拌。”不管了,让他们打吧。 她转身打算让侍卫送自己回去,却瞧见有一个人站在侍卫的拦阻之外,身上一身灰色的袍子显得有些暗淡,望着楚玉的神情有些踯躅。 那人看着有些脸生,楚玉用心回想一会儿,才想起这是自己半个月前从刘子业的铡刀下抢救出,并且以面首名义带回来的方南。前几天方南已经比较老实,因为他表现良好,获得了在西上阁自由活动的权利。 望着方南,楚玉对他点了点头,“跟我来。”示意侍卫不要阻拦他。 楚玉走在前面,方南在后,回到东上阁楚玉卧房所在的园子。护卫们在门口止步。楚玉领着方南,一直走到房门口。 一手拉开房门,楚玉回头望着忐忑不安的方南,微笑道:“怎么?害怕了?害怕的话,可以现在就离开。”楚玉知道她现在带方南回自己的卧房,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错觉,但是,目前这个错觉却是对她而言最好的掩护。 说罢,楚玉进屋,片刻,方南跟进来了。 楚玉打量着满面疑惑的方南,心中暗暗叹息:倘若不是时间不等人,她也不会冒这样的风险。不等方南安下心,她便冷然地道:“你可否知道,你已经死了?” 方南一愣。楚玉从墙边桌案上取出一卷锦帛,丢给方南,“自己看吧。” 次日,公主府无声无息地少了一批布帛钱粮,少了一辆马车,也少了一个人。 第二十六章·上梁下梁歪 竹林的绿意之中,青石台的十九路纵横棋盘上,漆黑与雪白的棋子杀伐从容。 对于方南的失踪,没有人给予过多的关注,府上护卫侍从都知道什么应该睁一只眼,什么应该闭另外一只眼。 越捷飞只负责楚玉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他就算看见,也会转眼忘记。 桓远虽然知道楚玉从他这里调走一笔钱物,却没有多加追问。 而容止呢? 竹林的绿意之中,青石台的十九路纵横棋盘上,漆黑与雪白的棋子杀伐从容。容止半边身子倚在青石台边,深沉的眉宇之间有一丝慵懒的倦意。他手边放着一碗漆黑的药汁,苦涩药味弥散开来,冲淡了竹叶的清香。 容止散漫地笑道:“方南?” 坐在棋盘另一方的墨香想了想,“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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