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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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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比翼连枝当日愿(一) 山中镇一连数日降雪,终于在这个傍晚停了。 落光了叶子的柳树上挂满了亮晶晶的银条儿,而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上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儿。一阵风吹来,树枝轻轻地摇晃,玉屑似的雪末儿随风飘扬,映着清晨的阳光,显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 耀国驿站内的花园虽小,雪后却别有一番景致。 独孤郗徽整天都未出现,訾槿被昨夜的梦扰乱了心神,在屋内枯坐一日,傍晚时终于忍不住溜去了后花园。 訾槿随便找了一块小空地,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捧着积雪挪着步子,惹得仆人们纷纷侧目。 “天气这么冷,为何不在屋内待着?”独孤郗徽拿着纯白色的披风,蹙眉站在花园内。 訾槿头也未抬,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你忘记我昨日所说的了吗?我玩我的,与你何干?” 独孤郗徽正欲上前,猛地停下脚步,目光逐渐黯淡下来,“先把披风披上。”声音再不像刚才那么理直气壮了。 訾槿皱着眉头,眯着双眸,不情愿地站起身来,任独孤郗徽将厚重的披风披到自己身上。 “回房去可好?”独孤郗徽看着訾槿冻得通红的手,终是忍不住小声地哄道。 訾槿垂着头默默地退后两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泄愤般地扔出手中雪球,正中独孤郗徽的面门。 独孤郗徽满脸冰雪,愣愣地站在原地,慢慢地瞪大了双眸,“你!” 訾槿愣了一会儿,猛然尖叫一声,快速朝后跑着,随手抓起石桌上的雪捏成团,朝独孤郗徽扔去。 还未缓过神来的独孤郗徽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雪疙瘩。他琥珀色的眸子中露出几丝笑意,佯装恼怒地抓起地上的雪,学着訾槿的样子捏了起来,期间又被訾槿砸中了两下。他抓起雪团向訾槿追去,“看你往哪儿跑!” 訾槿用披风挡住独孤郗徽的雪球,将自己的雪球反手丢了出去,正中红心。她嚣张地大笑着,在园子里乱窜,顺手之时再次抓起雪团。 独孤郗徽吃了几次亏,变得圆滑不少,知道巧妙地躲闪。但无论他扔得多准,訾槿总能用那厚重的毛皮披风挡住,而且每次都准确地把雪球砸在他的脸上。 独孤郗徽看准了訾槿的逃跑路线,身形一转,猛地挡住了她的退路,她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不准用轻功!不准耍赖皮!”訾槿被砸中后还不忘尖叫。 “那你不准再砸我的脸,否则……你!”独孤郗徽话未说完,俊脸上又结实地挨了一下,顿时脸色铁青,他狠狠地捏着手中的雪球,“我饶不了你!” “哈哈……来呀来呀,怕你啊!”訾槿嘴上这么说,小腿却跑得飞快。 一个雪球呈直线飞来,訾槿尖叫一声,猛然卧倒,“不准用内力!”抬眼时却看见一双黑色的靴子。 她顺着靴子一点点地往上看——纯黑色的毛皮袍子,亮金色的腰带,腰间挂着一块比较眼熟的玉佩,斜飞眉,丹凤眼,挺鼻薄唇,用一根白色丝带系住脑后的长发。君凛凝视着趴在自己脚下的訾槿,凤眸一片温润,喜悦的涟漪轻轻荡漾,他缓缓地伸出手去欲拉起訾槿,“你……” 訾槿一脸的惊愕,慌忙起身后退两步。 独孤郗徽缓缓放下拿雪球的手,脸色阴沉地看着不请自来的人,门口的守卫是该换了。 君凛看着訾槿一步步地后退,眸光一点点地黯淡下来。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君凛反射性地躲开,不解地抬眸望向訾槿,却见她嘴巴半张着,瞪大了双眸,还未及时收回的手哆嗦地指着自己的身后。君凛转脸看向身后,却见安乐王一脸的雪花,脸色异常阴沉地看着訾槿。 訾槿猛然尖叫一声,跳起来朝后跑去,“独孤救命!” 安乐王快步追了上去,盛怒之下却被两个雪球砸中了脸。只见独孤郗徽捏着雪球对安乐王阴阴地一笑,笑容还未来得及收回,却被远处突来的雪球再次砸中了脑袋。独孤郗徽大窘,恶狠狠地瞪了訾槿一眼。 訾槿躲在假山后面,跳脚道:“瞪我干什么,还不快把那个安谁谁赶出去!这可是你的地……呸……”她的话未说完,却被一个雪球砸个正着。她缓缓地转过身来,却看见君凛安好地站在原地,脸上得意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好你个……呃,如今还想欺负我!”訾槿狠狠地捏着雪球,又连中两球。她侧目看向安乐王,只见一个超大雪球迎面而来,正中面门。訾槿跳起来拍打着脸上身上的雪,“独孤,给我报仇!” “好说好说!”独孤郗徽轻轻一笑,把手中的雪球朝安乐王扔去。 安乐王眼底闪过一丝欢愉,抓起地上的雪,使上内力朝独孤郗徽扔去,大有公报私仇之意。 訾槿躲在假山后面捏着雪球,刚伸出半个脑袋,便被砸了个满堂红。她揣着捏好的雪球,一点点地朝假山外围爬去,对着君凛连掷数枚,战绩颇斐。 君凛见訾槿的雪球飞过来,也不躲闪。他背过身去接了下来,手也不闲着,得空时朝訾槿扔去,每次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訾槿越战越勇,见君凛如此不济,自是不甘龟缩于假山之后,快步跑了出来,乘胜追击。 一时间,小小的花园雪球满天飞,时不时传来訾槿的尖叫声和不同的闷笑声。 “啊,不准用轻功!呸……又偷袭!” “……” “谁啊?不准用内力,疼死了!” “……” “猪头太子,你还认死理了!那么大的园子又不是只有我一人,一直盯着我有意思吗?呸……还没完没了了……”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外面的雪球漫天飞舞。訾槿靠在假山后面,搓着冻红的双手,漆黑的眼底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阴沉。她缩了缩身子,用半湿的披风将自己紧紧地包裹住,将脸埋在双膝间。 “为何躲在这里装死?”不知何时,安乐王已站在了訾槿的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訾槿猛地抬眸,眼圈一片通红。她慌忙遮掩,还是被安乐王逮了个正着。 安乐王皱皱眉头,不屑地说道:“哭什么?独孤郗徽欺负你了?” “不是……有点儿冷,有点儿饿。”訾槿连忙起身,转身朝外走去,却被安乐王拽住了胳膊。 “你敢躲我!”安乐王的脸色竟比这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訾槿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被安乐王抓得生疼的胳膊,“放手!” 安乐王狭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恼怒。认识她这些年来,从未见过她拒人千里、寒光逼人的模样。那时的她总是唯唯诺诺的,万事依着自己的意思,自己说什么她便信什么,从来不会反驳,更不会反抗。她对着自己的时候眼睛总是在笑,绝对不该是这副模样。 安乐王眯着眼睛打量了訾槿一会儿,不屑地松开手,随意地拍了拍,“几日不见,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独孤郗徽快步走来,将訾槿护在怀中,“玉家小姐得罪王爷了?” 安乐王的瞳孔缩了又缩,看着訾槿乖顺地缩在独孤郗徽的怀中,心中压不住地恼火,“本王不顾冰雪,特地来看望国君,这便是国君的待客之道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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