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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訾槿猛地抱住鱼落的腰,对着她紧绷的侧脸啵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鱼落羞窘难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厢闹得正欢,那厢可就傻了眼。君赤哪里见过公开调戏宫女的架势,最主要的是宫女还是一副享受调戏的样子,他当即傻了。喜宝想到三皇子尚在,主子还能如此无所顾及,也傻了。

  鱼落此刻才想起边上还有外人,立即装作若无其事地帮訾槿穿戴。訾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暗地却自责不已:带坏了小朋友可就不好了。

  “主子,早膳也用完了,你看是否让喜宝送三殿下回素染宫?”鱼落对正蹲在地板上看书的訾槿与君赤说道。

  訾槿皱了皱眉头,露出不甚乐意的模样。

  “主子,三殿下是皇子,万万不能随便居住外宫。”

  訾槿的表情不变,眉头却皱得更厉害,攥住了君赤的手。

  “我……我还是……还是先回吧。”君赤细细的声音中透出淡淡的怯懦。

  訾槿紧紧地拉住君赤的手,极不情愿又有点儿可怜地望着鱼落。

  “奴婢也知主子不愿意,但你护得了三殿下一时,护不了他一世,还是及早送殿下回去吧,省得琳妃再对殿下发脾气。”

  訾槿丢下书本,拉着鱼落的衣襟摇了摇,可怜兮兮又小心翼翼地望着她,仍攥住君赤的手不愿松开。

  “罢了罢了,喜宝你去到琳妃那边,将殿下过中秋的衣物拿来,就说殿下与主子晚上同去赴宴。”

  “可是,昨天我去回琳妃,琳妃就脸色阴沉……”

  “你今儿个同琳妃说,主子一个人在外宫备感寂寞,昨日与殿下一见甚是投缘,主子说等将军回来定会亲自向琳妃与殿下道谢。”

  喜宝领了话面带喜色地走了。

  君赤一直垂下眼眸凝视着訾槿不愿松开的手,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訾槿不管鱼落话里的玄机,径自想着自己的机会,动手找着自己前些日子研究的瓶瓶罐罐。她可半刻也未忘记自己的大仇。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挑出两瓶,小心地收到衣服里,接着看她的野书去了。

  鱼落对訾槿是万分无奈,人家三皇子比訾槿还要小两岁却看史书,自打自己跟了訾槿,从未见她看过任何有用的书,歪门邪道的书倒是看了不少。

  君赤好奇地盯着訾槿收起的两个小瓶子,本想询问,想想訾槿又不会说话,也就作罢。

  中秋皇家宴设在御花园内的风临台上。今日宣隆帝心情大好,一场家宴尚未吃完,已赏赐了好些人。他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脸色出奇地温和。

  訾槿怀揣着两瓶药,顶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报仇雪恨之心,赶赴中秋皇宴,从一开始的斗志高昂,到苦找机会,最后哈欠连连。

  宣隆帝虽然特别恩赐她与双胞胎一起赴皇家中秋宴,但皇族人数众多,訾槿所处之地与君凛的坐席相隔遥远,一场皇宴吃下来,愣是没找到任何机会接近太子君凛。

  訾槿眼睁睁地看着喝得不省人事的君凛被太监驾走,咬牙切齿恨意滔天,一口气将桌上的美味吃了个干净,仍未感到半分解气。就在訾槿不得不放弃此次报仇机会的时候,宣隆帝担心太子殿下不能参加两个时辰后的中秋灯会,恩典下来赐太子醒酒汤。

  訾槿喜道:皇帝哥哥,你是我的亲哥哥啊!她的手心直冒汗,紧跟着前面领命而去的宫女,生怕跟丢了或是暴露了。

  訾槿不住地给心中冒出头的小小罪恶感找着各种理由:你别怪我心地毒辣,你屡次陷我于水火之中,不报此仇岂不枉为穿越人?所以,我对你双管齐下“力不从心散”、“翻云覆雨露”。此两种药自我调制出来后还没被实验过。

  訾槿用手指把窗纸捅了个小洞,亲眼看着宫女将已被下药的醒酒汤喂给床上的人,心跳如雷狂喜不已。她放心地躲在角落等待着,不一会儿宫女便从里面走了出来,訾槿连忙躲好。等宫女走远后,她便继续蹲在窗口侧耳倾听。

  一刻钟以后,訾槿如愿以偿地听到房内传来细碎的呻吟声,激动得差点儿蹦了起来。她偷偷地朝屋里走去,进屋以后,小心地把屋门关了起来,拴得紧紧的。

  訾槿得意扬扬地听着这细碎的呻吟,咧嘴笑得满面灿烂,走到床边。

  “哈哈……你!你你……是谁?”看到床上的人后,訾槿傻眼了,惊讶得忘记自己是个哑巴。

  眼前的人儿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肤色接近透明,银白色的长发如丝绸般铺在床上。明明是极清纯的模样,在药物的作用下,脸颊浮起淡淡的红晕。昏黄的烛光之下,居然有一种只能用妖艳二字来形容的撩人风情。欲诉还休,将醉未醉,那种羞涩竟是惊人的妩媚。

  少年眼光迷离地望着訾槿的方向呻吟道:“难……受……”

  訾槿看着如此画面,心神荡漾嘴角上扬。如此谪仙般的美男子,真是两世难得见到一个。美男求欢图,更是千年见不了一次。

  少年的喘气声越来越粗,夹杂着破碎的求救声,看得訾槿心中的罪恶感如雨后春笋般噌噌地往外冒,越发内疚起来。

  訾槿咬了半晌牙,坐到了少年的床边,擦了擦他额头上晶莹的汗滴,眼底的怜惜更甚。少年感到舒服的清凉之气,双手更是无力地想要缠上来,怎奈力不从心地倒了回去。

  訾槿颤颤地伸出手,轻轻地解开少年的衣物,拿少年的上衣盖住他的脸。少年万分委屈地轻泣着,无力地朝訾槿身边靠着。

  訾槿咬了咬牙,扯去少年的衣物……

  约一个时辰后,少年微喘着粗气瘫软在床上,身体却是蜷曲着的,一手紧紧地抓住訾槿的衣角不肯撒手。

  訾槿帮少年整理好衣物,盖上丝被,却并未拿下盖在少年脸上的上衣。

  少年不安地扭动着,訾槿轻轻地拍着他。少年似是感到了安心,不再乱动。

  訾槿暗叹,百药书果然没有夸大其功效。以后若真的没了钱,可以将“翻云覆雨露”拿来卖,真是一举数得啊。

  少年抬起手,想拿掉遮在脸上的衣物,却立即被訾槿挡了下来。许是“力不从心散”的药力还没有消失,许是情欲过后过于疲乏,少年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再作挣扎。

  少年抬手之时,訾槿的眼前闪过一道五彩斑斓之光,欣喜之下一看是个琉璃扳指,贪财之心骤起。訾槿将那扳指从少年手上取了下来。

  少年猛地颤动了一下,奋力挣扎,想拉开脸上的衣物,“你……我……那扳指……”声音无力,还带着些微的嘶哑。

  “你不用感激我,这算我治愈你的报酬。”此时訾槿眼里只有那泛着五彩斑斓之光的扳指,将自己下错药的内疚完全忘记。她拿起扳指扬长而去。

  “别……别走……”少年努力地除去那碍事的衣物,却是错过了訾槿的背影。

  缘分,必定要二者皆有,有缘无分空余恨……

  訾槿把玩着手中的扳指,走到御花园望着满园各种式样的花灯,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了下来。

  远远地可以看到皇帝与梨贵妃、君凛三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坐在莲池最好的角度欣赏这场盛大的皇家灯会。訾槿暗恨自己白痴,刚才跟着那宫女时就该发现那方向并非太子的朝阳宫,再说朝阳宫怎会连个守卫与宫女都没有?

  訾槿一直跟着那个领旨而去的宫女,看她端着东西出来。药是趁领班太监与那宫女私语之时下的,本不会弄错,为何后来还是弄了个大乌龙?訾槿本打算等君凛发作之时看其丑态百出,对其冷眼嘲笑,然后将他反锁于屋内,料定今日乃中秋盛会,就算他吃了亏也只能怒而不能言。如此完美的计划怎知就出了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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