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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谁让你来的?”宁夏的嗓音很是僵硬。

  “臣妾……自己想来的。”触上他冷酷的眼神,秦弦浑身一颤,惊慌地垂眸,语声委屈而低弱。

  蛾眉低垂,娇颜不胜惶恐,两名宫娥亦吓得瑟瑟发颤。

  宁夏有些不忍,到底缓了脸色:“搁下吧,你可以走了。”

  秦弦小心翼翼地将汤碗搁在案上,福身行礼,嗓音似有哭强:“臣妾告退。”

  望着那抹绯色身影溶于茫茫大雪中,宁夏缓缓闭眼,心中百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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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忙死了,天又冷,大伙儿要保暖哦。元旦快到了,各位玩得开心哈。

  第十七阙风裾怀冰雪

  最难熬的一个冬天过去了。

  对于宁歌来说,几年前的魏王大婚,与此次的册立新后,并无二致,同样的痛,同样的忍。况且,她已答应母后,自愿断了一切念想,那么,就借此良机,彻底斩断这不该发生的禁忌恋情。

  对于宁夏来说,心爱的女子永远也得不到,旁的女子却一个个地送到眼前。她的绯色身影,她的哀怨琴声,总是无处不在地飘在眼前、响在耳畔,经久不散,与他心中那个心爱的女子纠斗不休。

  对于秦弦来说,她已拥有世间所有女子想要的东西,容貌倾城,位极中宫,繁华梦阙,然而,总是少了点儿什么……不,不是的,是少了很多。她的夫君,她的陛下,并不爱她,抑或说,他讨厌她,他从不会在崇华殿留宿。

  陛下姿容绝世,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俊美男子,眉目若裁,面容如铸,三分容光胜似女子,七分俊逸矫若游龙,疑似九天神阙的仙人。

  然而,这个男子,从不屑于望她一眼,来去崇华殿,总是步履匆忙;她刻意出现于他面前,他的目光总是冰冷无情。一日日,一夜夜,皆是如此。

  她只是崇华殿一抹华丽的影子,与那重重帘幕形影相吊。

  她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待她。他根本不愿迎娶她为皇后吗?还是他另有所爱?

  是的,他另有所爱。两个月的秘密查探和仔细观察,她终于明白,他心爱的女子是——湘君公主,宁歌。

  这是一桩皇室丑闻,这是禁忌的。

  在行动之前,她必须试探华太后——倘若华太后知道兄妹暗通曲款,那么,她这个皇后,便不能任人欺负。

  这日午后,秦弦盛妆到凌霄殿请安。

  元宵刚过,萦绕宫中大半月的那股喜劲儿稍稍减退,殿外天色阴沉,似有落雪的迹象。

  偏殿里,光色昏暗,火塘里哔噗有声,洒出昏红疏影。

  秦弦正襟危坐,略略垂眸:“臣媳有愧,该每日前来请安的,请母后责罚。”

  华太后懒懒地歪在榻上:“每日请安就不必了,皇后进宫已有不短的时日,可还习惯?”

  秦弦美眸略抬:“宫里侍从如云,母后多有垂怜,怎会不习惯呢?只是……”

  眼前的半老女子便是传说中心狠手辣的铁血太后,面容姝雅,气度雍和而睥睨,因了年岁,增添几许凌厉与沧桑。身上一袭枣红凤绣棉袍,更衬眉目矜贵。

  适时,华太后瞟来慵懒的眼风,秦弦直直撞上,那眼风,绵里藏针,教人浑身刺痒。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臣媳不敢说。”

  华太后拈了一小块糕点:“不敢说,便不要说了,这个皇城,很多事情,看见了,就当做没看见。”

  话中有话,明显地暗示与提醒。然而,一想到宁夏远远望着宁歌的那痴迷眼神,秦弦心中惊痛:“母后,这事儿,让臣媳很不安。”

  华太后瞧见她哀怨而又不甘的眼神,徐声道:“倘若皇后心神焦躁,抄抄经书倒是可以静心养气,明儿我让人送去经书。”

  秦弦轻轻咬唇:“臣媳谢过母后。”

  顿时,偏殿静默下来,窗外阴风狂扫,震得雕窗“咯吱咯吱”地响,仿佛要将整个雕窗席卷而去。

  华太后端了参茶盅,眼风微瞟——秦弦静静坐在那儿,容光妩媚,近乎于妖冶,与宁夏倒是登对,只可惜,帝后不会成为佳偶,倒有可能是怨偶。

  秦弦晓得华太后正打量着自己,便大方地让她打量。

  过了半晌,她轻轻笑道:“母后可喜欢熏香?臣媳那儿有一种江南素州产的熏香,此种熏香很是奇特,不止有安神缓气的功效,还能熏衣,经久不散,清淡而温润,很是好闻呢,臣媳一直在用。如果母后喜欢,臣媳谴人送来。”

  华太后眉开笑意:“真有此香?我一直寻不到一种合我心意的熏香,皇后应该早些儿献宝。”

  秦弦乖巧地笑:“都是臣媳的不是,以后不会了。”

  华太后含笑颔首,饮着参茶。

  秦弦细长的手指抓着衣角:“母后,这些儿……陛下可有前来请安?臣媳好几日未见陛下了……”

  华太后惊奇道:“怎么回事?陛下政事繁忙……”

  秦弦斗胆抬眸,眉目凄楚,泫然欲泣:“臣媳无能,本不该乱嚼舌根,可是,两月来,陛下……从未留宿崇华殿……臣媳忧心陛下……”

  “嘭”的一声,华太后陡然发怒,猛拍榻旁的几案:“这孩子太不象话了!”

  “母后息怒!”秦弦一惊,连忙下跪,惶恐地垂首。

  “起来吧,你跪我这老婆子做什么。”冷冷凤眸中,急速闪过一丝狡诈的精光。华太后怎会不知帝后的起居与宁夏的心思?又怎会不知皇后此番前来的目的?她只是做做样子罢了。眼见皇后战战兢兢地坐下来,她劝慰道:“皇后啊,这事儿,我老婆子知道了,就不会袖手旁观。”

  “谢母后恩典。”秦弦哀伤垂首,语声成泣,似真似幻。

  “陛下尚无嫔妃,这孩子怎能如此任性?”

  “两月来,臣媳独守空闺,却也慢慢明白了一些事。”

  “哦?什么事?”华太后见她目光有异,不由得谨慎地问。

  “陛下……也许,已有心上人。”秦弦略微垂眸,眸光却是晶亮。

  “咳……皇后,你怨怪母后吗?怨我把你册为皇后,宁夏这孩子又这样……”华太后的语气似是真诚。

  “臣媳惶恐……母后恩典,臣媳以及秦氏一族荣耀无双,家父与家兄无不感恩戴德,立志报效朝廷。”秦弦一字一句很是清晰,言辞恳切,却是全无提及自己。

  “你可晓得陛下的心上人是谁?”华太后缓缓问道,似是无意提起。

  “臣媳不敢妄自揣度,不知是否猜对了人。”秦弦直视着华太后,唇角隐有笑意。

  “是谁?”华太后猝然扬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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