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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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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能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精神有点混乱,连眸光都变得迷离。 “我不想打掉孩子。”她看着我道,委屈得像个孩子。 我无声的微笑,笑得有些勉强,如果可以,我当初也一定不会打掉孩子,就像她说的,为人父母,我怎么可以那么残忍。 可是我别无选择,有时侯,对自己残忍,可以救活很多人的命。 “我们必需打掉孩子,你别无选择。”我缓慢的道,一字一句都像是宣读一张判死刑的生死薄,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不得不接受我的话。 “不……”她痛苦的叫出声。 我紧紧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安慰她,“一切都会好的,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们在一起。” 这是没有限期的许诺,我看不到希望在哪里,可是却宁愿骗她一次,一次就好。 她轻轻偎在我怀里,颤抖着哭泣。 “清尘,老天真不公平,既然让我爱上一个侍卫,那又为什么会让我做皇后?为什么让我做平西王府的郡主?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她哭着向我控诉,语声里带着咄咄的怨与恨。 她的这份无奈与痛苦,我深深懂得,却无能为力。 我脸上笑容比她更凄凉,“或许,这就是命罢!” “可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她用力摇晃着我,我有些晕眩,不知是因为她过激的动作,还是因为我被现实折磨的累了。 “这个孩子可能与你们无缘,生下来也是造孽,还是让它好好去罢,没给好人家做孩子,平平安安过一生。”我平静的道,语调里浓浓的是掩盖不住的忧伤。 “清尘,我不甘……” 最后,直到临去,我仍忘不了她最后看我的眼神,苦苦说着不甘。 不甘愿听从命运的安排,奋力去拼,下场只有两个,赢到最后,输了性命。 我不知道我的路走下去会是什么结果,可是这一次,我己不抱着赴死的决心,而是拼尽了全力要活下来,不光活下来,还要活在万人之颠,为我枉死的爱人一一复仇。 文丞相贵为左相,在前朝时就被皇上重用,改朝换代以来,却常常被掩盖在韦相的光环下,太后娘娘介于他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地位,不敢冒然革职,只是不派实职,只挂个虚名。文大人一直壮志满怀却不得实现远大抱复,这一次的上位无疑是另他惊喜的,惊的是往日无渊的殇国夫人怎么会突然提他上位,喜的是,头一次就拴了这么个天大的肥差。 嫿贤妃不笨,当天下午就带了几份“薄礼”过来谢恩,我淡淡笑着,说这一切都是皇上的主意。 她怎肯轻信,仍旧规规矩矩的谢了恩,在我旁边坐下,“夫人这几天为皇上操劳,为宫中琐事操劳,瘦了许多。” 她紧紧盯着我的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后露出怜惜的表情。 有了昨天经验,她己经不敢冒然在我面前提朝政江山等,我双手抚上脸颊,轻轻摩挲了几下,“是吗?我倒不觉的。” 她笑了笑,接着道:“这样看来,夫人跟那位荣妃还真是很像,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差别来。” 她突然又提起了荣妃,倒让我想起她来,笑着道:“荣妃因为上次太后娘娘的事一直自责,直到现在都不敢见客,对谁对戒备着,可能是吓着了。” 嫿贤妃摇摇头,“哪里是吓着了,她是在躲着呢!” “躲着?躲着什么?”我饶有兴趣的看向她,期待她口中的解释。 她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太后娘娘病得蹊跷,荣妃百口莫辩,现在是证据不足,太后娘娘治病要紧,再有,皇上也突然病了,所以这件事暂时搁了下来,可是……太后娘娘总有回来的那天,从现在的形势看来,她是轻易摆脱不掉这个罪名的,于是就躲起来不露面,夫人没听说过那句话吗?百口莫辩不如不辩,或许还能适得其反呢?” 听了她这番解释,我不由的笑了,“说得好啊,可是宫里人都只看见是本宫的动机,都觉得她纯壁无暇,不可能做出这种伤尽天良的事。”我幽幽的叹一声,接着道:“她们这么想,还不是因为碧珠是本宫拨去给荣妃用的吗!” “夫人清者自清,这点小事做不了证据的。” “可是有人偏偏就爱在这点小事在做文章。”我苦笑着道。 这一次,她不再接话,而是沉吟了半晌才道:“宫里的传言向来都是以讹传讹,有几个是真,有几个是假,传的人多了,也就信了。” “哦,是吗?”我笑得高深莫测,缓缓转头看向她,轻叹着道:“本宫就是怕传来传去,结果还是自己。” “不可能的,一切交给臣妾就好。”她目光炯炯看着我,一脸的保证。 我赞许的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贤妃果然识趣。” 她与我不谋而和的笑了。 就这样,往日疯传的谣言又有了新说法,荣妃娘娘想要借刀杀人,故意从殇国夫人那里要了碧珠过去,种种迹象表明她只是无辜的,殊不知,她才是幕后真正的黑手。 这一点小小的插曲,让我在后宫的生活变得更有趣了些,这个充满女人和嫉妒旋涡的后宫,向来是不缺厮杀与阴谋的。 大家乐此不疲的生杀游戏,比的只是谁道高一尺,谁魔高一丈,而我,似乎是这里赢家了,自从皇上让我光明正大的传旨上朝之后,六宫之中,礼尚往来,在我这里突显得更加频繁了些,这一次,不光后妃,连朝中大臣都开始想尽了法子往广濪宫送东西。 各样珍宝源源不断的抬进来,我照收不误。 “夫人收这么多礼,难道就不怕皇上知道了说夫人以权谋私吗?”陈仲担忧的道,看着殿里摆得满满当当的木箱与各式礼盒。 我随手检点着其中一盒丝料,漫不经心的道:“那你说,是让皇上觉得我贪财好呢?还是让他觉得我谋权好?” 陈仲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脸上笑意越来越浓,放了盒子回身坐到椅上,“皇上的病最近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连袁太医都看不出来病在哪里,怪的很。” “最近还在给皇上服丹石之药吗?”他的病跟夏侯君曜是一样的,自然用的药也一样,不同的只是,那个关于嗜血的传闻己消失,他用不着拿妃子的处子之血来做药引,然而,让我不解的是,那丹石之药吃了之后不是可以令人瞬间恢复体力的吗,怎么他总是病歪歪的。 “是,皇上一直在吃。” 我不再说话,陷入沉思中,这时,福公公突然笑了,“或许,皇上得的是心病。” 我抬眸看着他,风雨雷电光石,交炽而过,如一道电流划过心涧,我莞尔笑了,心境也渐渐明亮起来。 “或许罢!”我笑着道,与他对视的刹那间,我们不约而同的达成某种共识。 他笑笑,谦卑的低下头。 我环顾室内,最后将目光落在角落里低着头不语的舞云身上,皇后娘娘的事情之后,她一直都这样提不起精神,不论做什么都像是失了魂,完全不控制,有时候连叫几声都听不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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