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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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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之看着相互怒视的二人,不禁有些好笑了:“你们不要胡乱猜了,我对落然绝非你们所想的那样,若那笑翠姑娘真的对她有情意,我自是乐见其成,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那笑翠姑娘很奇怪,有些不放心。”醒之看向暗七:“姨娘和叔叔临走也不曾对我说起她,暗七可知道笑翠姑娘的平生?” 暗七躲避着醒之的目光,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那时从江南回来的路上,公子夜夜梦魔,一连数日不能安睡,那夜路过岭南小镇,公子突然冲出了马车,没一会便带回了笑翠姑娘,也是自那时开始,公子听着笑翠姑娘的小曲才能入睡。” 醒之皱了皱眉头:“笑翠姑娘是落然掠回来的吗?” “不是不是……”暗七连连摇手,“虽然是公子强行从楼里带走的,可后来宫主给了大笔的赎金的,笑翠姑娘许是感激公子的搭救之恩,所以才心甘情愿地日日地伴在公子左右,除了公子失踪的半个月,这些时日公子与笑翠姑娘也是极少分开。” 醒之了然地点了点头:“那陆玉枝呢?这些时日怎不见她?不是说落然为了她还伤了叔叔,笑翠姑娘不知道吗?” 暗七摇摇头:“我只知道那陆玉枝不得宫主的心,已被宫主派人软禁了起来,公子对此事也是不闻不问……至于其他事,苏宫主莫要为难暗七……这些事暗七哪里会知道,平日里宫主在时也是对公子爱护有嘉,便是公子做错了事,宫主也会帮他遮掩从不曾苛责他,所以这些内情,宫主绝不会让暗七知道的。” 醒之侧目沉思,四人提着灯笼慢慢地朝十里亭走去,只是此时的气氛再也没有方才的轻松愉悦了,不知不觉间变得沉重了许多。 月东升,十里亭河岸早已人山人海,一排整齐的红灯笼映照在水光上,别有一番风情,摊位上摆放着各种新奇的小玩意。从进了人群,郝诺便捏着自己的小荷包四处跑,醒之根本跟不上到处乱窜的他,后来约好了槐树边回合,四人兵分两路,连悦紧跟郝诺左右,暗七和醒之慢慢地走在人群中。 琼羽宫那招摇无比的雕花烫金马车,安稳地停在路旁,只有马夫守在那里,里面的二人早已不知去了何处,醒之带着暗七沿着河岸悠哉地朝千年槐树走去,暗七见什么都一脸的新奇,时不时地会问一下,醒之一直耐心地解释着。 不时,河岸尽头传来一阵阵的骚动,大批的兵俑驱赶着人群,醒之与暗七不约而同地望向那处,片刻后,醒之收回了目光,再次朝千年槐树走去。 暗七愣了半晌才快步跟上醒之:“那是什么人?苏宫主为什么一点都不好奇?” 沉醉不知归何路(六) 暗七愣了半晌才快步跟上醒之:“那是什么人?苏宫主为什么一点都不好奇?” 醒之笑了笑:“镇北侯府的付小侯每次都喜欢凑热闹,又怕人挤人所以下车之前总是派人清路,咱们沿着河岸边走,碍不着他们的,不会有事的。” 暗七毕竟年少有些沉不住气,忿忿不平地嘀咕了半晌却也不愿招惹官府,默不作声地跟在醒之身后走在偏僻的沿河岸。 通道已被空了出来,大批的兵俑守在沿街上,百姓几乎都被赶到河岸边来,可清晰地看见一个锦衣少年走在被清理干净的大道上,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锦衣女子,那些女子穿着不同颜色的衣裙,远远地看去彩衣飘飘在红红的灯光下越显炫目,虽离得很远,可偶尔还可以听见付小侯的熟悉的笑声,远远地可见锦衣少年欢快地周旋在众女子间,好不开心好不得意。 醒之慢慢地收回眼眸,望向对岸潺潺流水,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以前这个时候,若是自己看到付小侯又在逞凶,定然早就上前将他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赶走那些兵俑。那时以为如此便是惩恶扬善了,现在想来自己还真是单纯得可以,总以为付小侯就是好欺负,从来不想自己凭什么如此地蛮横。 如今再看到这一幕不觉反感倒是有几分怀念,最少他也不是完全变了,很多恶习和傻气还是保留了下来,只可惜谯郡城再也没人敢惹这个土皇帝了,让谯郡城的生活少了几分乐趣。 醒之想起临走时付小侯的真情实意的表白,那时一心想逃避却自私地伤害了他的感情,后来独自逃亡时还想若有机会回来定然会补偿他,并且谢谢他,如今看他生活得还是如以前那般逍遥自在,娇妻美妾甚至比以前还快乐,可见自己那时的想法也不过是多余的,本以为他……却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醒之摇头浅笑,脑海中却闪过一丝光芒,落然……自己也是一直想补偿他,一直纠缠他……是不是……是不是自己也多想了呢?是不是自己也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呢?也许他并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也许自己并没有那么重要,这段时间,他对自己也只是不耐烦而已,根本没有半分的其他情谊……自己真的能肯定那些直觉不是错觉吗?比如付小侯,难道自己不就是想错了吗? 醒之不知不觉地走了几步,脑海中反复闪过落然的脸,一时间心乱如麻,便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片刻,似乎有几个女子在被清空的大路上争吵着什么,隐隐约约还有熟悉的声音,醒之皱了皱眉头。 暗七低声喝道:“不好!是笑翠姑娘和侯府的人!” 醒之愣了愣,急声道:“你快去将她带出来,万一落然看到,恐难善了!” 暗七点了点头,一个跳跃朝那边跑去。 醒之忙想跟上去,却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焦急地朝那处望去,几个女子不知为何发生了争执,似乎将一个女子围在中间,若是猜得不错被围住的人便是笑翠。 笑翠怕是要吃亏了,醒之不敢想若是笑翠受了伤,落然会做出什么事,那日的人头滚落至今历历在目。这半个多月,醒之也没少听到琼羽宫人的议论声,落然是如何地残忍阴狠无视人命,越是往深处想醒之越是紧张。 一道银光闪过,醒之反射性地闪了过去,只见一个黑衣人无声地袭来,醒之大惊之下只能连连后退,远处的吵闹声似乎越来越响,大部分的人都去了那边,醒之站的地方本就偏僻,此时可谓了无人烟。 醒之连连后退,本能躲开那人的招式,一道银光闪过,醒之只感觉手腕一疼,鲜血顺着手指流了出来。黑衣人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伤到醒之,身形滞了滞,冷笑一声:“有趣,天池宫宫主竟然武功尽失,这个消息若传出去,谯郡城又要热闹一阵子了。” 醒之只感觉这人的声音沙哑刺耳,武功也是极为普通的招式,显然是为了掩盖身份和门派,她一步步地后退,直至退到一棵树下,却也无路可退,黑衣人冷哼一声,伸手捉住了醒之受伤的手腕,醒之吃痛地惊叫一声,用力挣了挣,只感觉脖颈一疼,黑暗袭来。 颠颠簸簸中,一个起落,醒之的脑袋砸在木板上迷迷糊糊睁开眼,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 “武功已废……你即刻告知主人、渔翁之利……凰珠婀娜山宝藏,换人……” 马车似乎行驶得极快,外面的人似乎感觉到醒之的呼吸变化,撩开车帘,手指轻动,一道劲风打在醒之的脖颈处,醒之再次昏睡了过去。 月黑风高夜,一辆简易的马车疾驰在谯郡城外的官道上,越走越显偏僻,一道极速的黑影掠过车身,站在了路中央,马儿受了突来的惊吓,长嘶一声。驾车的黑衣人猛然扯住了缰绳,勉强将马车停了下来。车内的“咚”地一声有什么撞在了车内壁上。 醒之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似乎听见人的说话声还有打斗声,她努力地想睁开双眼,只感觉全身疼痛,头疼引起的耳鸣,让她对外面的声响听得不大真切。不知过了多久,醒之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突来的寒风让昏昏沉沉的醒之打了哆嗦,抱住醒之的人动作停了停,只听一声悉悉索索的布料声。 醒之感觉有人极为小心又带几分不知所措地帮自己包扎着手腕上的伤口,当药粉撒入伤口的那一刻,醒之被那突来的疼痛,激得清醒了几分,她低呼了一声“疼”,随即感觉自己的手被一个人放在怀中,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指微凉,掌心却有种暖意,他的手指宛如作画般一点点临摹着醒之手指的轮廓,如此的虔诚又如此的小心翼翼,那种珍惜让醒之有种错觉,彷佛这人捧住的并非是自己的手指而是无价珍宝。手腕上的伤渐渐不那么疼了,片刻后身体被一个满是体温的衣袍包裹住,那衣料上的气息有点熟悉又有一点陌生,让半昏迷中的醒之心生恍惚。 醒之能感觉到一阵阵的风声在耳边掠过,那人一只手抵着自己的后背,一阵阵热源自后背慢慢涌出,那种舒适的温度透过布料传入肌肤,让醒之有种心满意足的舒适,不禁呻吟出声。迷迷蒙蒙中醒之彷佛听见有人附在自己耳边不停地叫着之之,轻轻柔柔的声音却说不出的悲伤绝望,似乎要留下又似乎要远去,那是极度的矛盾与痛苦,仿佛最隆重最虔诚的告别,一声比一声轻喃越显绝望,醒之的心被这声音拽的疼痛难忍,黯然泪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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