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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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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韵柔看了一眼奉昭心不在焉的模样，低声笑道：“可是这饭菜不合七弟的胃口？” 奉昭端着碗出神地看向窗外，并未发现赵韵柔同自己说话。 “阿七！”一声大喝。 奉昭骤然回神，不解地看向付初年。 “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一副魂不守舍、心慌意乱的模样。”付初年嘴角含笑地调侃道。 奉昭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再次垂下头吃着碗中的白粥。 付初年看了奉昭一眼，不经意地问道：“阿七，今天怎么没见你拿那个从来不离身的宝剑啊。” “明日一早给我备匹快马。”奉昭努力地摒弃心中莫名的不安和焦躁，头也不抬地说道。 “嗯，干吗？阿七可是想清楚了，要回金陵去了？”付初年看奉昭并不答话，又笑道，“阿七何必漠北金陵的来回折腾呢？若是过不两天又回来了，我看这马也就甭备了，折腾来折腾去你不累，我和你嫂嫂都替你累。” “不会。”奉昭放下手中的碗，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什么不会？”付初年忙追问道。 “不会再回来了。”话语落音，奉昭人已消失在走廊处。 婀娜山下，森林中。 近一个时辰，落然站在玄地出口，打量四周找着林子的出路。不想却在此时，一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跪在了落然的脚下。一见来人，落然连连后退了两步，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握成了拳头，一双浅灰色的眼眸溢满了浓重的杀气。 “请你随我回去。”那人抬头说道。 落然迅速转身，快步朝玄地的出口跑去。 那人似是早有预料，一跃而起，转眼间已挡住了落然的退路。他抬手朝落然放出手中的银针，落然侧身躲过。那人似是微微一惊，旋身朝落然攻来。落然连连后退，一双手背在身后，蓄势待发，突然一股香气飘来，落然双眼一片模糊，身形微微一滞，转眼间已被人点住了全身的穴道。 “请你莫怪，上面交代不让伤了你，才会出此下策。”那人说完携着落然，几个跃起，转眼间消失在深林中。 婀娜山顶，白茫茫的天地间。 山洞内，一个男童抱着双膝缩在玉床的角落，那双宛如小鹿般的眼眸中含着泪水。他拼命地咬着下唇，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掉落下来。 红衣少女看着男童这般模样，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坏笑。她上前一步，捏住男童的下巴，柔声笑道：“你是我叶凝裳的仆士，你的新名字——奉昭。奉我诏曰，你明白吗？”话毕，狠狠地掐了一把奉昭白嫩的下巴，转身大笑着离开。 红衣少女拎着一壶烈酒，醉醺醺地跳下玉人峰，步履蹒跚地进了山洞，当看到正坐在桌旁看书的*岁的男孩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头，“奉昭……真乖。” 红衣少女踢掉脚上的鹿皮靴，斜斜地躺在玉石床上，大口大口地喝着壶中烈酒，不一会儿的工夫，整个山洞内已是溢满了酒香。 待到一壶酒尽，少女甩手扔出酒壶，坐在床上傻笑了一会儿，摸出身边的薄被，缓缓躺了下去。奉昭看了一眼已酣然入梦的少女，起身收拾地上的酒壶碎片，将少女的鹿皮靴放到了床边，随手在香炉里点上了安神的熏香。 “水……”少女被烈酒烧得双颊通红，睡得极度不安，朱红的嘴唇微微有点干裂。 奉昭端着一碗清水，用汤匙一点点朝少女口中送着水。少女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眸，“凤澈？” 奉昭愣了一下，别开脸，收起手中汤匙朝外退去。 少女一把拽住了欲走开的奉昭，将他按在自己的身下，冷笑一声，“戚嫣儿……有什么好？” 奉昭别开脸，双手拼命地挣扎着。 少女却被他的挣扎挑起了怒气，张嘴咬住了他的肩膀。奉昭痛叫一声，少女趁此空当，用唇堵住了奉昭的嘴唇。少女干裂的嘴唇轻舔着奉昭的牙齿，一点点地*他口中的甘甜，舔舐他柔软的嘴唇。奉昭忘记了挣扎，瞪大了双眸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醒之骤然坐起身来，捂住嘴唇，水汪汪的双眸布满了不可思议。 ……刚才在对奉昭做什么？不是自己！不是自己！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怎么会是自己……假的！假的！不是自己！……自己不会那么对奉昭，不是真的…… 醒之按住狂跳不止的心，若有所思又有几分混乱地看着四周。良久良久，一双眼眸逐渐有了焦距，她皱着眉扫过整个山洞，试探地开口，“落然，落然？……” 沙哑无比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回应的却是一片寂静。 醒之心头猝然一惊，急急忙忙地爬下石床，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地冲出山洞，“落然，落然……”一声声回音飘荡在茫茫的雪山上，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醒之赤着脚站在雪地愣了一会儿，似是猛然醒悟一般，发疯地朝后山跑去。漆黑的夜里一点亮光都没有，只有皑皑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路的狂奔，醒之心中早已冰冷一片，她仔细地搜寻着婀娜山每个角落每个空隙，却没有找到一个人的身影。 站在茫茫雪地里，醒之身形显得那么的瘦弱矮小，那双满含泪水的眼眸写满了茫然无助，她的神情空洞而凄然，整个人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她*双脚在雪地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印记，一排排孤单的脚印让整座婀娜山看起来那般的萧瑟，不近人情。 “之之不是她，真的不是她……奉昭，之之真的不是她，之之是不会，不会那么对你了……落然为什么也不要之之了？落然为什么也要走？为什么你们都不要之之了……你们都，都不要之之了？之之不是她，真的不是……”一遍遍的呢喃着，身上单薄的亵衣已经被融化的积雪打湿，醒之的双颊通红一片，神情恍惚，犹如梦游一般摸索着朝下山的路走去。 “嗯！”醒之脚下一打滑，闷哼一声，顺着下山的坡度一路滚落下去。只听“扑通”一声，醒之狠狠地撞到了山涧的高树上。她满脸鲜血似是毫无知觉地挣扎站起身来，摸了摸疼痛欲裂的头，摇摇晃晃地一步步走进了玄地入口。 十五 天未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付初年从梦中惊醒。 付初年安抚了一下睡在身侧的赵韵柔，随手披了一个袍子，走出内室，“何事如此惊慌？” 付正伦上前两步，俯到付初年耳边低语了一会儿。 付初年微微一愣，“可知是因为何事？” “不知，探子通知了守卫，守卫一开城门便看见她满身是血地横在城门口了。” 付初年想了一会儿道：“此事万不可让阿七知道，一会儿阿七便要动身回金陵了，过了这会儿，我再想想怎么办。那丫头现在在哪儿？找大夫了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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