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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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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鸿渐顺着凌相目光看去,慢慢地说:“东都府尹赵诚泽和柳尚书是世交,自柳贵人进宫,柳尚书势头大涨,随着柳贵人晋到婕妤,朝中依附之流日增,与冯怀仁大人成了水火之势,但目标却是直指父亲之位。朝中都说,柳尚书就等柳婕妤成为皇后,自己做了国丈再与父亲抗衡。” 凌相“哼”了一声,一付不以为然,唇边一抹讥讽的笑容,声音隔了清风传过来:“尚构不成鼎立之势。”说得极有自信,“至于皇后之位……”他沉吟了半晌,“也不是皇上说是谁就是谁的。更何况,皇上也不一定有立柳氏为后之意。”言罢笑了,淡淡问道,“今日在宫里,你可察觉到皇上异样?” 凌鸿渐一愣,脱口道:“原来父亲也发现了。” 凌相冷哼了一声:“皇帝还是年轻,不懂得好好把持,今日那般明显,相信他自己也察觉到了。”又有些气恼道,“有时间了你去查查,他们是如何认识的。” 当夜幕轻柔地笼住大地,巍峨的城门远远出现在眼前。此时早已是闭城的时间,城头上还有些守卫在来回巡视。沈羲遥驭着一匹良驹,看着紧闭的城门,心急如焚。此时什么都不能挡住他的去路。他翻身下马,急促地敲打着城门。 有一队守卫走来,厉声道:“什么人?” 沈羲遥一愣,他此次出京只有张德海一人知晓,更是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因此无论如何不能暴露身份。可这城门不过,次日是绝对到不了东都。他心中忧急,但出来匆忙,也没想到会赶上闭城,毫无准备。片刻,那队人已行至沈羲遥面前,神色严肃而紧张。沈羲遥一时没想到对策,也只是沉默地站立着,眉头紧皱。 “问你呢,什么人?没事就滚开,别在这里碍事。”为首的守卫见沈羲遥沉默,随手推了他一下,嘴巴里还有些不干不净的字眼,又有酒气扑面而来,沈羲遥素来对军队要求极严,此时不由就皱紧了眉头。 “问你话呢,哑巴啊!”那人身着百人长服饰,身后几人似也是喝的多了,一哄而笑,跟着嚷起来,那粗俗的声音在静夜中分外刺耳。 “头儿,看来不止是哑巴,还是个聋子,哈哈……” 听到此,沈羲遥的忍耐也就烟消云散了,他生为嫡子,6岁御极,如此不堪入耳的话,是头一次听到。“守卫京都的护卫怎会是如此德行?”他攥着手中的马鞭,虽明知此时绝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但话还是脱口而出了。 那为首之人一愣,歪歪斜斜地上前一步,手握成了拳,身上散着酒味,很是几分嚣张地道:“来啊,把这人给我押下去,鬼鬼祟祟夜半出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挥着手让身后的守卫上前。 沈羲遥断喝道:“你敢!”那声音冰冷而威严,几个近身的守卫不由缩回了手。 那为首护卫被那声断喝吓了一跳,酒也算是醒了一半,心中生了疑惑,但又不能失了面子,于是斜眼看沈羲遥,这一看却不得了。此刻虽天色已黑,但眼前的男子眼中却如寒冰冷剑一般,直看到人心里最恐惧的地方去。他长身而立,给人以天神临世、傲藐万物之感,身上墨色披风被夜风吹起,露出一袭正紫色凹斜纹袍子,衬得人尊贵非常。再看身后坐骑,是一匹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万金难求。这样一身装扮,一看便知是非常人。 仔细之后,那为首护卫的酒劲差不多全醒了过来,心中如擂鼓般“咚咚”,暗道:坏了,这不是个皇亲,也该是个国戚了。“你是何人?”他略有不甘,但语气却是敬重起来,“可有手谕许可夜半出城?” 沈羲遥没有说话,脑海中飞快地转着该如何回答。手无意中碰到衣襟下一块硬物,眉头便舒展开了。 “若无许可,只可待明日卯时城门打开方可出城。”另一个侍卫说道。 沈羲遥点点头,从衣袍中掏出一块玉佩递上前,却不言语,只是面色暗沉,牵着马儿的手紧了紧,作出一副半恼的样子。 那为首护卫迟疑地接过玉佩,仔细地翻转,眉头逐渐拧成一座山峰,眼神里也慢慢汇聚了紧张与畏惧,接着“唰”地跪在地上:“小的参见楚王殿下。” 沈羲遥心中长舒一口气,这块玉佩是二皇子沈羲安离京时留下的,他前日睹物思人,便带在身上,今日忘记取下,却正好救了一急。 “平身,恕你无罪。本王有要事出城,快快开门。”沈羲遥此时心中无底,手上也冒出汗来。 “不知王爷何日进的京?”那为首男子看着手中玉佩,“小的们常年守候在此,此前未曾听说王爷进京之事。这……”他用带了疑惑的眼神看向沈羲遥。 沈羲遥却是不紧不慢,用了高高在上的口吻道:“难道本王进京,还要向你们报备不成?” 那男子立即伏身在地:“请王爷恕罪,您夜半出城又没有手谕,万一有事,小的们担待不起啊。” 沈羲遥此时心中已是焦急如焚,面上却不露声色:“若是不信,可差人进宫面圣说个清楚。不过,只怕耽误了本王的要事,你们担待不起。”他说着笑起来,极是轻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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