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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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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解开戴晓蕾的最后一个扣子的一刹那,戴晓蕾脑子里残存的清醒推开了他,不要——她喊着。 他们撕打起来,一个要,一个不要。 陈子放不明白为什么,他问,你为什么要当贞节烈女啊,谁还给你立牌坊吧?真以为你处女身可以卖一百万啊? 不,戴晓蕾突然说,陈子放,我……不是处女。 她犹豫了很长时间是不是告诉陈子放,她想,既然相爱,绝对不能骗他,有爱情就会包容,这样,她才会放下这个包袱,她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这句话显然吓着了陈子放,四年了,他一直把戴晓蕾当成女神,当做最冰清玉洁的女孩子,但现在这个女孩子说,陈子放,我不是处女。 戴晓蕾,这个善良而纯洁的女孩子终于说了实话,她说了多年前的那个噩梦,说了心里的恐惧,陈子放的表情是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尴尬、难堪、恶心,然……不不,都不是,那是一种难以解释的表情,好像心中的一块最完美的玉碎了,以为凝固的是一块琥珀,结果却是支离破碎的残花败柳。 如果那天晚上他接着疯狂地要,或者说根本只字不提,或者直接说分手,戴晓蕾都可以接受,但这一切他都没有做,他说,这……这样啊。 然后,他走了。 第二天,他再来,还如以前一样,送来了戴晓蕾爱吃的叉烧和小零食。 第三天,他还来,照样聊天说话,说自己的画卖出去多少。 …… 但他不再吻她,不再粘粘乎乎。戴晓蕾终于崩溃了,她明白,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身体不再感兴趣时,已经不再是爱情了。自己的爱情,没有开始,已经结束了,那件事情也成为了陈子放的一块痼疾,即使将来他们结了婚,他们一定不会幸福。 那枚戒指,他甚至没有拿出来。 戴晓蕾搬了家,辞了职,她离开了那家杂志社,去了另一家单位。她打电话告诉我,好多事情都是梦,你以为那是现实,其实,那真的只是一场梦。 陈子放也打电话给我,他也哭了,他说,林小白,为什么会这样?你说,这世界怎么会这么无情? 他没有去找戴晓蕾,他知道自己再也爱不起来了,他并不看重处女,他接受不了的是戴晓蕾居然被人轮奸过,那两个男人打碎了他的梦,他宁可戴晓蕾和别的男人谈过恋爱,上过床,这都无关紧要,只要真爱,只要投入自己的感情,那么,他是真的可以理解的,但他无法忍受一块玉就这样碎过,有了裂缝。他是处女座的人,他说,我无法忍受不完美,我很爱她,正因为爱,才离开。 我骂陈子放,你会毁了戴晓蕾的!你知道她爱上你有多么不容易吗?你真的会毁了她的!你怎么能这样啊。 我能怎么样?我就是接受不了!很明显,陈子放那天喝多了,他一边说一边哭,最后,他的手机好像没电了,就断了。 我决定去一趟北京,即使无济于事也要去一趟,并且,我拉上了周芬娜,我说,去救救戴晓蕾吧,她恐怕是缓不过来了。 去北京之前我给沈钧发了一个短信,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那些无意间的短信让我感动吧,我想,我就是去看一个老朋友,就像看戴晓蕾一样。我这样劝着自己,却又在心里骂着自己,我怎么可以这样做,如果顾卫北知道了,他会气死的。 飞机上,周芬娜的脸色一直阴晴不定,我感觉她有事情瞒着我,我说你怎么了,告诉我行吗?她摇了摇头说太累了。自从跟了姚小遥,周芬娜变得那样陌生了,是的,她好像换了一个人,从前满口粗话的她不见了,穿衣风格突然变得那样朴素,从前的妖娆和性感全然不见了,特别是再次流产之后,她几乎只穿黑衣,而从前染了的烫了的头发,现在全变成了黑直发。 如果我和她在一起,别人会以为她正青涩,而我看起来那么干练。 她的话越来越少,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这个当年最丰满的女孩子,如今是三个人中最削瘦的女子。 再次见到戴晓蕾时,我和周芬娜都呆了,我们相互看了一眼。 这是我们认得的那个冷漠高雅如仙女一样的戴晓蕾吗?她吸着烟,穿着露脐装,一条牛仔热裤仅仅盖住了臀线,那样的性感妩媚妖娆,和以前的形象大相径庭!衣服就是一个人的语言和形象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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