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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二十八

  今年,发生了一件举国震惊举国愤怒举国悲痛的大事,咱们西边的一群小兄弟要搞事。乘着这股歪风,陈靖也争着吵着要独立,再次把离婚的话题提上日程。

  家和万事兴。生活不是林黛玉也不是李清照,生离死别更不是什么儿戏。我很不懂,为什么总有些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玩什么凄凄惨惨戚戚。是不是好日子过腻歪了,不得瑟得瑟,不制造点悲剧,不觉得丰富?不觉得精彩?不觉得跌宕起伏不枉此生?

  菜若寡味放点盐,但是,放多了,会要苦死人的。咸多必苦。这点破事,陈靖怎么就搞不明白呢。我一直觉得我挺了解陈靖的,用我们小学老师的话就是,白白长那么大一脑袋,里面一半是水一半是面,晃荡一下就全是糨糊。

  这次已不是单纯的糨糊了,陈靖跟炸了锅似的,闹腾得非常激烈。一开始,苏锦不哭闹,不上吊,充分显示出一高级白领的优良素质,甚至在陈靖耍羊癫风的时候,不抛弃,不放弃,以三从四德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循循善诱谆谆教导。

  "陈靖,我相信你只是一时迷了路。你问问自己的内心,难道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没有就没有了?即使曾经的激情已经转身而去,难道留给你的,就只剩下些憎恨和厌恶,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感激和依恋?"

  "好,我承认,我们之间还有感情,但我们那么点感情不足以维持这段婚姻。我之所以这么坚定的选择离婚,就是不想我们剩下的那点感情都被消磨干净了。留下点美好回忆不好吗?"

  "婚姻都没了,要他妈回忆干吗?你是不是特希望我成为一个靠回忆过下半辈子的悲惨女人。"

  "你明明知道我们在一起不幸福,为什么不相信离婚其实是给我们两个人生路。机会是平等的,你也可以找到更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把机会留给我们。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也可以幸福。我们曾经也幸福过啊。"

  "如果你所认为的幸福,仍然是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吵够了继续横眉冷对。那我受够了。"

  "我们也曾互相温暖互相打气,也曾那么甜蜜默契,那些美好,那些幸福,你真的可以一笔勾销,装作什么都没有?"

  "那些都是曾经。说得准确些,是在我们结婚之前。你难道没发现,我们的默契,其实是在我们做朋友的时候。做成恋人,它们就开始变坏。做成夫妻,就彻底消失了。我承认,发展到今天,都是我的错。你说我们做恋人吧,我不想伤害你,然后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你说我们结婚吧,我还是不想伤害你,然后说结就结吧。因为我的不想伤害,我把我们两个都伤害惨了。我现在不想伤害第三个人,所以,选择对不起你。"

  "你意思是说,这么多年,我囚禁了你的身,禁锢了你的心,连呼吸也被我妨碍了。"平静的话语只是狂飙的先声。受他接二连三的刺激,苏锦的那些高级教育便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完全走上了琼瑶路线,忍不住歇斯底里地控诉:"陈靖,你太残忍了!太绝情了!太没良心了!我对你的好,你不仅看不见,还要肆意的践踏!不仅践踏现在的我,还要践踏过去的我,否定我的爱,否定我对你的一切,否定我全部的人生,你是不是想把我往死里逼,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做的出来?我把全部的美好送给你,你怎么忍心把美好撕裂来还给我?我的心都被你打碎了,这样还不够,你还要用碎片一下下割破我的灵魂,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我做的一切比不上一个破瘪三--"

  "一切都是我的错,与她无关。"即使在这样的时刻,陈靖都不忘保护那个女人。看到他,我很有大义灭亲的冲动。他还是不是人啊,他知不知道在爱的女人面前保护另外一个女人,这伤害有多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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