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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长腿美女嘟哝着站在一旁，我一直不知道她叫啥，心想今天一定得问出名字来，哪怕是小红啊、小花什么的都成，有个称呼好歹叫起来顺口。一边在那里鼓捣，一边装作有口无心地说："这锁呀，就跟人似的，不能急，得慢慢来，只要找准了它的脾气，肯定能拔出来。"

　　小单一笑，长腿美女哼一声，一脸不信。我手一伸，钥匙拔出来了。小单惊奇地叫道："哥，还真是的啊。"

　　我得意地说："那是。"又随口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哎，你叫小单，是吧？那你姐叫什么呀？"

　　长腿美女接过钥匙，说了句："谢谢你啦。"后面的两个字却是对小单说的，"走吧。"

　　她对我的殷勤似乎全不在意，这让我多少有点恼。以我的观察，长腿美女应该浸淫风尘已久，估计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过，大概我这样的邻居在她眼里，多半就是没事套套近乎、有色心无色胆，或者在某个时候终于消费一把，也一定会仗着邻居的这层关系要她全免费或者打个折什么的。而且我觉得她的性格多少有些大大咧咧的，脾气肯定不好。小单则感觉要风尘味少一些，估计从业不久，从她叫长腿美女一口一个姐这一点可以看出来。昨晚我趁着修水管想发生点啥，小单并没有拒绝，如果换了长腿，估计可能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但我不能表达我的恼火，只好装作不在意地望了望小单，她也冲我一笑，边走边说："哥，你叫姐小枝吧，她喜欢别人这样叫她。"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一部悬疑小说里面的主人公就叫小枝，是个女鬼，莫非她的名字由此而来？

　　电梯门开了，没有其他人，我摁住开关，等她们进去后再进去。在狭小的空间里，她们身上的香味更加浓郁。我背对着她们，没有转身，多少有点心猿意马。俩美女没有说话，一时空气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下到五楼的时候，我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话题。我觉得这个事情得跟她们谈一下，要不然如果再像前天晚上那样，让老妈听到了多尴尬。但这个话题又不好开口，只好侧过身，吞吞吐吐地说："嗨，我刚想起要说什么来着，看我这年纪……人上年纪了真是啥都记不住了。"

　　小单一笑，说："哥，你这么年轻？还上年纪呀？"小枝似乎一直对我不上心。想想也是，所有的念头都是我自己YY出来的，是我非要跟她们套点近乎，至于具体干什么，还没有深入到那个阶段呢。

　　前面那句话不过是起到调节一下气氛的作用，我终于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说："前天晚上有点吵，你看，我妈来了，晚上你们能不能声音小点？"

　　小枝看我一眼，不耐烦地转过头去。小单的表情似有尴尬，说："哥，我知道……以后我们会注意的。"

　　下得楼来，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正是黄昏时分，已经有不少大爷大妈在遛弯或者遛狗。我走在两位美女旁边，多少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大爷大妈们的目光明显有点异样，我稍微有点不自然。两位美女可能知道别人对她们的看法，所以一般不向两边看，继续袅袅娜娜地往前走。鼻边香气可闻，身边美色诱人，我稍微后退了半步，以便从最佳角度去欣赏她们的身材，心想：这样的时刻可真奇怪，莫非，我心底里一直想和她们发生点什么？

　　到小区门口，我刚要问她们怎么走，突然看见两人的脸色大变，这次开口的是小枝，她的语气多少有点焦急，说："你快走，就装作跟我们不认识。"

　　我稍微一愣，这啥意思啊，顺着她的目光看上去，看到一辆黑色的别克旁，正站着一个猛男，足有一米八六的个头，衣服很紧，身上鼓鼓囊囊的，全是肌肉，应该是个常健身的主儿。

　　他的目光很不友好，正一脸冷漠地看着我，眼中射出刀子一样的光，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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