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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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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帮从上海来的人与苏州本地人有很大的不同,比如等公车,只要车一来,我们就拿出在上海时的拼命三郎的精神拼命往车上挤,上车后才发现就我们这几个人挤来挤去的,而苏州人都是次序井然、慢条斯理的,真是丢人啊! 我在街边的小铺买了一对竹编小人,憨态可掬,煞是逗人。 到了晚上,坐在从苏州回上海的火车上,我累得不行,趴在大胖身上睡着了,大胖的身上软绵绵的,非常舒服。睡得正香时,我被一阵笑声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原来班长曾贵玉正给同学看手相呢。 大胖看我醒了,连呼阿弥陀佛,赶紧扭脖子、转腰地活动着筋骨,嘴里嚷道:"给立夏算算,好家伙,可别让她再睡觉了,我快被她折磨死了。" 我乖乖地伸出手,等待着班长大人的长篇大论。曾贵玉同志看了我的手后,摇头晃脑地说:"你的生命线嘛,还可以,偶有小病小灾;你的事业线嘛,也就是随遇而安;这个爱情线……"曾贵玉停顿了一下,咦了一声后又高叫道,"哎呀……"最后只是哦了一声,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他的感叹词高高吊起。 我不耐烦地问道:"怎么样?有话快说,要不就别算了!"白天在寒山寺就被泼了一盆冷水,难不成现在又要给我当头一棒? 班长正了正脸色,答道:"你的爱情线与众不同,七上八下的,我好不容易才理出来一个头绪。这么说吧,你的感情线看起来混乱,其实,就像价格围绕价值上下波动一样,只有一根中心线而已,只是不知道你的真命天子是谁。" "哦--"大家意味深长地齐声感叹,然后气氛恢复了以前的热闹。 精疲力竭地躺在宿舍的床上后,我忍不住摸出那张签书细细琢磨,发现签书背后居然还有十六个字--"前车已覆,当为前鉴;安分安命,自然随便"。我气得用被子把头蒙上,找周公约会去了。 这次苏州之行收获最多的是我们的班长和支书。我们惊讶地发现,从这以后他俩就形影不离。 我们的团支书张美好是一个成绩好、思想优秀的好青年,一直担任我们班的团支书,而且成绩总是全班第一名,可我和大胖、小胖就是不待见她。虽然她衣着朴素,但是搭配比较怪异,她总喜欢穿一双红色的袜子--当然这不是我们不喜欢她的主要原因。对于三个成天混吃混喝的人来说,那些得到老师青睐的女同学,我们自然不会有好感。张美好还有一个特点,她在所有男老师和男同学面前都非常温柔,回到女生宿舍面对我们时,却完全公事公办,所以这也难怪像小胖、大胖这样有血性的女子经常无视张美好的尊严,不但视其为路人,而且还出言顶撞。由于我和她俩从来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所以只能站在她俩那边了。 知道了班长和支书拍拖这个消息后,大胖嘟囔了一句:"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正在吃方便面,听到这话,一下没憋住,扑哧把面条喷得满地都是。大胖太可爱了,把婀娜多姿的支书大人比作牛粪,黑黄瘦小的班长反倒成了鲜花。我扑上去拧住了她的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暗恋人家?" 大胖委屈得要命,"哪里啊?我才不会看上外地人。"倒也是,她俩好不容易满足了父母的心愿回到上海,怎么可能再去外地? 小胖在旁边忍不住了,说:"我看啊,那才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我和大胖点了点头,说:"哈哈,人家怎么说也是情投意合啊!" 从苏州回来后,我仔细数了数钱包里的钱,发现大事不妙。由于我在一个月内去了北京、苏州两地,现在囊中羞涩,拖延一段日子还可以,但要想维持到期末,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献血我也没排上,否则肯定会有白花花的银子进账。 现在,我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向家中告急,二是自谋出路。前者虽能立即奏效,不过又要聆听父亲大人的教诲,那也是一桩苦差事。于是,我决定勤工俭学。 我知道的勤工俭学的种类不多,而我经常做的也只有一类,那就是家教。从大一开始,我就被大胖、小胖拉下水,做做家教,挣点儿小钱花花。做家教易,然而寻找家教机会却比较困难,当时网络还没有普及,更没有专门的家教机构,需要自我推荐,具体做法就是推一辆自行车到学校附近人多热闹的地方,然后竖一个上面写着"家教"的大牌子。如果有人需要请家教,自会驻足询问。九十年代的大学生还比较吃香,一天下来总会有所收获,运气好的话,还能获得好几个机会,连大胖、小胖的生计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在我决定出去寻找家教的那个周日,大胖和小胖却失约了,两人分别于前一天回各自外公外婆家补充营养后,就也没有出现。太阳渐渐移至头顶了,那两个家伙还没有踪影,我只好悻悻地推上自行车出去推销自己,因为最缺钱的人是我。不过,我打定主意绝不把家教机会分给这两个临阵脱逃的家伙。我带了本小说,以解干等的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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