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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陆彬杨仿佛没听到,自说自话一般:“他想帮你开脱,这样的事可以打私人手机,或者关上门在办公室里商量。下班偶遇边走边说也可以,你觉得说多长时间比较合理呢?还恋恋不舍的说不完的话似的。何况你最清楚你们俩应该保持的距离。另外,我给你个建议:如果这件事情你解决起来吃力,我、陆彬杨、你丈夫、可以帮你,或者是找医院里的关系把事压下来,或者是一查到底揪出那个把过期药混进去的家伙,都能办到。远比你让项临出面光明磊落简单通顺得多,你觉得呢?结果你们倒好,还让馨柳看到,你让她怎么办?”

  他想到馨柳看项临时的眼光,就觉得揪心。

  齐曈沉郁的叹气:“是,这事我办得是不妥当。”

  陆彬杨眉头皱的紧紧的,有控制不住的火气随着话语流露出来:“我没见过我这样的人,妻子和别人幽会,我还替他们惋惜,提出建议指出不足,是不是还应该加一句‘请你们下次注意’?”

  齐曈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是那样的,彬杨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多说了几句…….”

  “齐曈,我不傻。自从他搬走,你就像没了魂,我都看在眼里。终于你们忍不住了,多好的条件啊:一个医院的同事!哼,”陆彬杨冷笑:“也很方便不是?一起下班?哈,谁能怀疑呢?”

  齐曈咬着唇,很久,才幽幽的说:“我知道了,你是无法再忍受我的过去了,自然每件事都会联想很多。我和他当然不可能像没事人那样相处,就像你和林安雅,她若是有困难,你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尽力帮,也会陪她,这是很正常的。只是项……他,身份特殊,但是你让我怎么做才能满意呢,或许怎么做你都不会满意的。”

  陆彬杨眉峰一凌:“还搬出安雅来,真会找对比。我对你的容让还不够?”

  齐曈无力:“我什么都不说了,无论我说什么都不对。馨柳那边随便她怎么想吧,反正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她知道了也好,我也解脱了。”

  “你还在想馨柳?是在担心项临吧。”陆彬杨拉远些距离打量齐曈,像是发现她的新优点:“真是情长啊。放心,他能把这事很好的圆过去。当然,也有骗不过去的可能,馨柳要是顿悟了,也是很聪明的。你是担心她闹腾起来?真要到了那一步,你怎么办?”

  陆彬杨越说声音越低,越说越缓,才意识到,他今晚除了有让自己震惊的愤怒和醋意外,还有恐慌:馨柳知道后,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亲妹妹,他怎么办?

  齐曈却坦然:“怎么办?听你的安排呗。”

  “这就是你对待婚姻的态度?听我的安排?”陆彬杨觉得自己的火气就要控制不住了。

  “不然我能怎么办?”齐曈迎视他的注视,有摊牌掀底的干脆:“你不就是要一个听话的女人?结婚时的条条款款你都忘了?”

  换成陆彬杨沉默了。

  齐曈接着说:“我却是时刻谨记的。馨柳说的对,我是个‘拿工资、尽义务’的人。你说过,我要本分、你的家人我不能得罪、你的事情我不能干预,我认为我都做到了。只有和项临这件事,没办法,那是我的过去,抹杀不掉,不过我有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听你的,不对吗?”

  “你觉得你很委屈?”陆彬杨问。

  齐曈挺直后背:“不,我不委屈,我拿了钱,很多的钱,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只是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的混乱,要承受这么多的预料外,付出更多的尊严。

  齐曈的倔强让陆彬杨有些不忍,也知道她这些天的压抑的症结了:“结婚时的那些文件我早就撕了,我以为对你坦白感情之后,你的想法会有不同。”

  三层楼的地基上是建不起摩天大楼的。纸能撕掉,但只要婚姻继续,协议仿佛就是继续在执行的。

  齐曈过不了她自己这一关。细想想只觉得沮丧,对自己更是鄙视无奈:再提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她花了他的钱解决了自己的困境;得到了他的爱的庇护,又在得寸进尺的奢求更多。在接受协议之初不就预想到自己的生活是这样的傀儡?应该安于现状的,怎么会突生如此多的牢骚?何况彬杨对她已经很好了,只是自己总是介意太多,太过敏感。所谓得陇望蜀,大抵也就是这样人心不足的得寸进尺。

  齐曈说:“对不起,彬杨,我,我……”

  “不要说了,我明白。”陆彬杨打断她,恢复了平心静气的常态:“我请你忘记那些事,只记住你是我妻子,我很尊重你,像尊重我自己一样。”

  齐曈眼里盈光一闪,轻轻的点点头。

  陆彬杨叹口气,再次看向窗外的夜色。当下,最让他担心的是馨柳,他那个暴躁骄纵的妹妹,其实脆弱的不堪一击。

  从未有过的,他希望项临能骗过馨柳。

  馨柳彻夜未归,凌晨五点,她回来了,项临在客厅沙发上开着电视打瞌睡等她。

  打开门人还在门口,她把一个U盘狠狠的摔在了项临身上,U盘弹起,掉在地上。 `

  “你敢骗我!从一开始你就和她合着伙骗我和哥哥!说!你们想干什么!”

  地上银色的金属U盘发出幽幽的光,项临渐渐清醒:“你去哪儿了?”

  “去你家,查你那个舍不得扔的破笔记本。”馨柳胸膛起伏不定。那些旧照片被他层层加密,她半夜把公司里的电脑技术人员拎出家来给她解密,看到的东西让她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撕了。

  “平时在家里装得不认识似的,还说什么当年你没追过她,玩什么阴谋你们?一个和我结婚,另一个贪财嫁给哥哥,骗我?项临你有没有良心?”馨柳就要竭斯底里了。

  项临由着她发作,看着她气极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眼泪纵横,啜泣出声,他把纸巾递过去,馨柳一把推开。项临叹气:

  “我能有什么阴谋居心?和你结婚两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当初我和她是有过一段,结束了感情也就不在了,然后认识了你,就安心的过自己的生活。至于她怎么嫁给你哥哥,我比你知道的还晚。你的个性那么强,我只能瞒着,怕你心里有芥蒂不好受。你也看得到,一直以来我都避着她;劝你搬出来住不和你哥他们掺和;你和她相处的不好,我也是尽量的劝你不要和她为敌。昨天的事情我不能不帮,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嫂子。”

  馨柳的气息渐缓,目光却还阴狠。项临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对不起,从前的事情我改变不了,以后弥补,加倍的对你好。不要生气了,跑了一晚上你也累了,去睡会儿,睡醒了再对我发脾气,好不好?”

  馨柳确实累了,怒火在打开项临旧电脑时达到峰顶,之后在疲惫的牵引下逐渐冷却。项临的目光又是那么坦然明澄、任凭审视,她似乎就要被这目光安抚了。忙提醒自己要坚持立场,变得强硬,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们都结婚了,比闪电还快,我总不能去拆散他们吧。”项临也很恼火:“世界这么大,她怎么偏偏就找上你哥了?你那哥哥也是,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和林安雅那样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分手,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馨柳困倦的大脑像此时曙光微露的晨曦,似乎要抓到什么灵感,却又若隐若现的探触不住。她说句“这事儿没完!”,关门上床沉沉的睡了。项临一夜未眠,还是坚持去了医院。馨柳醒来已是下午,她又把U盘里的东西看了一遍:两张年轻漂亮的脸依恋的浓情让她忍无可忍。

  傍晚时分,她独自回到了父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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