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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没什么,”马克扬玩笑,“我都习惯了。”

  “好哇,你……”严疏寒嘟嘴,“人家都说错怪你了……”

  “我给你开玩笑呢,”马克扬说,心想,这半情人不情人的还真有些尴尬,于是转了话题,“别说我了,谈谈你男朋友吧。”

  “他呀?”严疏寒道,“有什么好谈,相对来说,就是帅气,人老实。”

  “这好哇,”马克扬赞道,“这老实不被你治得服服帖帖,而且还很帅气。”

  严疏寒:“就是没什么本事。”

  “这本事嘛,很难说,”马克扬分析,“这人的一生说短其实很长,说不准,哪一天他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人的潜力不可估量。”

  严疏寒:“是啊,我也这么想,以前是我们穷,因特殊情况无奈而分手。后来我接触的人层次都很高,相比之下,他就显得……显得……”她找着适当的词。

  “是粗俗吗?”

  “有这个意思吧,”严疏寒说,“当我自由脱身后,我曾想到他,但我一直没有去找他,心里犹豫呀……后来就遇上了你,这你就知道了,和你在一起的欢娱令我忘却了一切,幸好你是位有责任心的人,不然我真的陷在里面无法自拨。你离开我之后,我回了趟老家,才发现这么些年,他一直在暗暗照顾我母亲,他明知道我与他分手是因为母亲的手术需要钱,说难听点,为了这个钱我把自己给卖了,被人包了……可是他竟然一如既往,这份情确实令人感动,尽管他没有钱更没有才,可是他却有一颗实实在在的心哪。正好这个时候他给我来了电话,我就……我就……”

  “答应他了。”

  “是。”她低着头,无意识地玩着一只空竹筒,双眼显出无尽的空泛。

  远处的太阳被西边的山巅挡住了大半个笑脸,落日的余挥透过挂着牛骨头墙面木楼房顶的犄角和房后山坡翠绿的树林,斜斜地撒在她的脸上,使她瀑布般的黑发被着一层朦胧的金光,光洁的皮肤衬托着嫩白的脸,小翘的鼻子与微闭的双眼,泛出楚楚动人的光彩,使人生出无尽的爱怜。

  “我知道你此时的心情,”马克扬打破沉默,“鱼和熊掌有时候必须舍去一样。不过,我真心地祝你幸福。实际上,被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着,本身就是幸福。”

  “我知道,可是……”严疏寒抬起头,似乎下了决心,直视着他的眼睛。“坦率地说,我不知道,我这次来找你是否不对。只是,我希望,在我……结婚……之前与你最后待一晚上,不知……你是否愿意?了却我……”

  “我愿意,”马克扬抓住她的手,“我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呢?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只是……”

  严疏寒调皮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马克扬笑:“调皮蛋。”

  爱与欲,有时候,确实不受人的意志所控。

  白色大宝马继续上路,沿着土筑的公路攀延上山,向莽莽山林的原始深处行进。沿着盘山公路一圈圈一层层逐级向上,浩瀚的天际,还留着最后的一丝霞光,青蓝的云彩已逐渐暗淡,举目望去,透过茂密的树林和满山的青翠,还能隐约看到山谷中依山而建的佤傈镇的点点灯火。

  攀过山梁,白色大宝马继续在峭壁和悬崖边上行驶,当盈月高悬在空中的时候,透过密林,马克扬看到了贡高黎山湖。皎洁的月光撒向大地,远远的湖水泛着粼粼波光,山巅雪峰的倒影映在清澈的湖水中,给人以身在云中的错觉。

  白色大宝马驶过山崖,穿过一个山洞,进入一片茂密的竹海,翠绿的竹叶和笔直的竹竿,漫山遍野,在月光下,掩隐着高原的秘密,夜风吹来,竹竿轻摇,竹叶飘飘,一波波一浪浪,如大海波涛,轻盈摇荡。白色大宝马驶出竹海,又是一片依山而建风格徊易的少数民族寨子。

  严疏寒说:“这就是你要来看的套族。”

  “套族,”马克扬问,“他们真的能套?”

  严疏寒:“这其实是外间的谣传,所谓‘套’,不过是他们特有的一种图腾崇拜。”

  “那么,”马克扬说,“所谓一旦被‘套住’就别想逃掉也是杜撰喏?”

  “这倒不假,”严疏寒道,“看过金庸的《笑傲江湖》吗?”

  马克扬:“看过,这与《笑傲江湖》有什么关系?”

  “里边有个‘五仙教’,个个美艳如花,却是使毒、使蛊高手。便是他们的一支,”严疏寒说,“自古以来他们便会使蛊,实际上这是情侣间山盟海誓的一个副产品,为证明爱情的忠贞,于是出现了蛊。古往今来,这蛊,也确实使不少口是心非的登突子命伤黄泉。”

  “哦,我明白了,”马克扬说,“其实他们的原称不叫‘套族’,只是附近的村寨被他们的蛊‘套’得心惊肉颤,于是给他们取了别名,以告戒自己的后生子弟,尽管他们这一族的姑娘艳若桃花,对待‘性’的认识又很开放大方,可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的蛊套住,那就终身回不来了。”

  严疏寒笑:“你呀,不愧为大记者。套族,确实不是他们的正式族名。”

  “那么,他们的正式族名又是什么呢?”

  严疏寒:“明天,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马克扬:“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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