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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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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有警车字样蓝白相间的大众2000很快从边峰商城地下车库驶出,左拐,进入主干道,会入快速行驶的车流中。不知何时,天上飘洒起漓漓渐渐的细雨,在车灯的照射下,如雪花般飞舞,已被雨水淋湿的公路,汽车驶过,发出沾胶被撕裂的声音。 “马大哥,”东林问:“你与绑架者通过话,也与小周说过话,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不,不是同一个人。”马克扬肯定地,“小周说话频率较高,有点歇斯底里。而给我打电话的那人,很沉稳,也很冷酷,给人的感觉,城府很深。他们决不是同一人。” 东林:“他是谁呢?” “我在想,”马克扬道,“他恐怕是专业杀手。” “何以见得?” “那个人的冷酷,不象是装出来的,”马克扬回想着,“甚至不是刻意培养的,而是长久以来自然而然形成的。杀人,恐怕就是他生活的全部。只听他的声音,背脊都发凉。” “是吗?这么厉害?” “而小周不是,”马克扬继续着,“在审讯室,我和他有交锋,他看起凶,易冲动,歇斯底里,穷凶急恶,实际上这种人最不可怕,一看就知道,外强中干。小陈、小张,你们是同事,看我说得对不?” 小张:“我才调到重案组,不是很了解他。” 小陈道:“从平常来看,周刚是有点爱激动,动不动就闹,真有什么事,他又没主意了。” “我知道了,”东林说,“小周是受人控制,当控制他的人发现他暴露了,便刻不容缓地杀了他。只是,这个人咋就知道他暴露了呢?” 他看看马克扬,“知道小周是绑架者之一的,当时就我们一家?” “是呀,”马克扬,“我开始也很纳闷,一深想也就通了。当时,你和你爸立即向各级领导回报:马克扬的儿子认出了绑架者。对方不就知道了吗?” “他们的反映这么快?”东林道,“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能量?而且,消息如此灵通?” “这,我就不知道了。”马克扬说,“不过,应该想得到,这人来头不小。” “他杀人如杀鸡?” “为了保住自己,”马克扬说,“他们还怕多杀人吗?你算算,从我下飞机到现在,不到四十八小时,死了多少人?” 东林:“问题出在哪儿呢?” 马克扬一针见血:“就在你和你爸汇报的人里边。” “大哥呀,”东林诚恳地,“这个事不能凭想象、猜测,我们办案必须遵循一个原则: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们不能仅凭想象瞎猜测,必须要有事实根据。” “这个,我知道。”马克扬指出,“但是,不把哪个躲在后面的黑手揪出来,天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可,哪个人是谁呢? “我理解,”东林说,“我们好好理理思路。” 说着话,将到城南汽车站,再向右拐,进入豆腐胡同深处,便是红豆旅社。可是,却塞车了。东林不得不停车,他摇下车窗探出头,问过路的人:“师傅,前边怎么了?” 一推自行车的人答:“前边好象出车祸了,一老太婆横穿马路被车撞死了。” “什么?” 马克扬推开车门,下车就往前边跑。见一群人围在马路中间,他扒开人群挤进去,惨不忍睹,一辆大东风的右前轮压在一老太婆的肚子上,因刹车后的惯性,老太婆被拖了十好几米,肥胖的肉体与水泥地面的强力摩擦,心肺、肠子、血水、粪水洒了一地,臭不可闻。其头在轮子外,花白的头发飘撒在血水粪水和雨水淋湿的公路上,双眼圆睁,翻出白眼球,面部表情留下了死前的一瞬:惊恐万分。她显然还未明白咋回事,便已魂归当场。 她就是今早指认马克扬的王桂碧。 雨水漓漓渐渐地飘洒着,和着风,细雨打在脸上,沁人心脾。马克扬扬首望天,他终于明白,他在与什么样的人较量。“来吧,”他心说,“我不相信斜能压正?” 东林也挤了过来,他安排小陈小张维持持序,自己拿出电话与交警联系。 东风车的司机早已不知去向,有人证实,车祸发生后,该司机立即下车,跑到马路对面,被一辆枣红色桑特拉接走了。这显然又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 马克扬们再次慢了一步。 交警到后,东林将此地的事情交与交警,自己与马克扬去了红豆旅社。但是,他们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因为在上午指认马克扬的另一位目击证人,已辞职离开。 “他什么时候辞职的?”东林问登记处的服务员。 “下午吧,”服务员回忆道:“大约三点钟左右,他打电话来说辞职。” “就再没有回来?” 服务员摇头:“没有。” “知道他住哪儿么?” “不知道,”服务员还是摇头:“我们都是在外租房住。” 线索又断了。 “他们的动作可真快。”从红豆旅社出来,马克扬说:“说辞职就辞职,他一个打工的,这几天的工钱就不要了?真的如此潇洒?” “看来,”东林道:“这家旅社也有问题,小陈,小张,你俩去查查,看看这家旅社是什么来头?”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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