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者(20)_胡宁_应天故事汇

二十

　　三菱电梯快速地将他们从三十二楼送到地面。温暖的阳光撒满大地，使住宅园区更显明媚宽敞，喜气洋洋，秋风轻柔地吹拂着他们的脸，送来润湿与清新的气息，使人心情舒畅。过上过下的人们不知不觉地向他们行着注目礼，眼含着喜欢与善意的目光打量着这一大一小，是他衬托了她的美丽还是她浮出了他的灵性？

　　这，只有天知道。

　　她从女人以及她的女同学们的眼睛里知道，她青春而漂亮，因为她们的眼光中充满了嫉妒与羡慕；她从男人以及她的男同学们的眼睛里知道，她靓丽而阳光，因为见着她的男人甚至男孩都闪烁着喜悦的、甚至是贪婪的目光；不仅如此，她还从他们的眼光中知道，她性感而风骚，因为她读懂了他们眼光里含有的不仅仅只是喜悦与贪婪，更重要的是，还含有色欲的遐想与遐想后兴奋的淫荡！

　　实际上，她本人也正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哪位少女不怀春”？只不过，她不喜欢嘴边没毛说话没谱的小毛孩和眼含色迷迷发出猥亵目光的臭男人罢了。

　　会所的店堂，宽敞而明亮，地上铺着橘红色地毯，一尘不染，一张张高级楠木桌椅，显示着豪华与高雅，阿杜那特有的嗓音与如泣如诉的旋律在会所里回荡，悦耳与清新。向倩茹选了一张临窗的桌子坐下，她的斜对面是一台64吋的彩色背投，背投里穿着白色西服的女主持人告诉大家，“现在是都市及时新闻时间。”

　　她要了一杯意大利纯咖啡，一块小蛋糕，为小不点儿要了一杯可口可乐，问他还要不要吃点什么，他小脑袋瓜鼓点般地摇着，“我要去公园玩儿，我要看大象和小金鱼。”

　　她哄他：“看大象小金鱼，也得要姐姐填饱肚肚吧？”

　　“好，你吃饱了我们就……”他睁大眼睛，很认真地点头。突然，他指着背投，眼睛发亮，闪出兴奋与激动的光。“爸爸，爸爸……”

　　“你没发烧吧？”她摸摸他的额头，看看门边，“在哪呢？”

　　“电视里，电视里……”他叫。

　　她顺过头，“咦，还真是马克扬？！”

　　主持人旁白：“有目击者指认，特参记者马克扬一小时前出现在凶案现场。到目前为止，他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有刑侦专家推测，如果不出意外，死者身上的精液应该与该嫌疑人的DNA相吻合……此案正在审理中……”

　　“天那！”向倩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忙慌慌地拨号，“爸，我是倩茹……”

　　“啥，啥？”手机里传出一大男孩的声音，“我还没女朋友呢，咋会有这么大的乖女儿？能脆声声地叫爸了？”

　　真是嘴边没毛，说话没谱？

　　“打错了？”她没有心思与人调侃，关掉，又拨号。“爸，我是倩茹……”

　　“我知道了，”电话里传出向大同沉重稳健的嗓音，“是马克扬的事吗？”

　　“是。”

　　“我桌子上还摆着一张明天早报的清样呢，在醒目的位子上有一篇题目为‘特参记者涉嫌奸杀采访对象’。”

　　“是他干的吗？”

　　“你说呢？”

　　“不会！”

　　“有根据吗？”

　　“没有，”她说，“凭直觉，不会是他。你想想，他昨天刚下飞机，儿子便被绑架，今天一大早他就犯奸杀，他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我也这么想，这中间有什么蹊跷呢？”

　　她机关枪似的：“犯蹊跷还不赶紧救他？”

　　老爸也着急：“我不正在向有关部门汇报吗？”

　　“爸，我可等着呢？你要快……”

　　“哎呀，小丫头片子，你犯哪门子急呢？这一大早，我的头都快吵炸了，你心理就只有那个马克扬，没你家的老爷子哪？”

　　“爸，这哪跟哪呢？”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人家也是着急嘛。”

　　“这我知道，”向大同道，“我不也着急吗？可事情也总得一步一步地办啦。”

　　“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想想不放心，又拨号。

　　“喂，”电话里传出她哥阳刚秀美的嗓音，“倩茹吗？”

　　“哥，你可要救我……”

　　“什么？”

　　“救我呀……”她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咋啦？”她哥焦急地，“倩茹，倩茹，怎么回事？你倒是跟我说呀……真是急死人，说话呀，我的好老妹，哎呀，你在哪？我来吧。”

　　她抽泣着：“在我们家楼下的会所里。”

　　“行，我十五分钟到。反正我也该回家看看咱爸妈了。”

　　不到十五分钟，年青俊美的向东林便出现在倩茹的眼前。见哥哥准时到来，倩茹破涕为笑，她对小杰说：“小杰，叫哥哥。”

　　小杰盯视着他，一双眼睛骶骨辘轳地转，张开嘴：“大帅哥哥。”

　　“哈，这小孩一张甜嘴。”向东林眼睛发亮，“这谁家的小孩？”

　　“不就是那马克扬的。”

　　“呵，我明白了。”东林坐下，调侃地，“是不是人家不回你邮件，就绑架了他的孩子？现在人家报案了不是？”

　　“说什么呢？是咱老爸要帮人家带孩子，可不关我的事。”倩茹白了他一眼，她指着小杰，“现在是他爸出事了。”

　　“出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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