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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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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计算器推出去老远,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心里不禁一阵寒冷,我居然连自己都快养活不了了。 下班后觉得很失意,一个人去商场转了一圈。自从离婚后,很久都没有来这里了。当时从林小伟家走的时候,冲着一口气,“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连冬天必需的羽绒服都没拿走一件,现在想想,真是后悔。 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一段话,说男人离婚会变富,女人则越离越穷,后一句说得有点像我。和林小伟离婚后,我最大的不适应就是花钱,落差很大。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想改变以前的消费观念,不是常说女人要善待自己么?我不想委屈自己。 我看中了一件皮草背心,五千五百八,要服务员取给我试试。那女的像是看出了我的心虚,冷冰冰地看着我,“对不起小姐,这是名贵皮草,要开票了才能试穿。请问您开票吗?”这让我很受刺激,我没好气地说:“我不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你会不会说话啊?” 她没理我,转身站到柜台里。 我越想越觉得憋屈,不就一件衣服吗?我掏出电话打给刘明刚,告诉他我看中了件六千元钱的衣服,可是没钱买。 “没问题,你在哪儿?等着,我要人给你送来。” 二十分钟后,一个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跑来,把一沓钱送到我手里。我点了点,六千整。 我返回到刚才的柜台,指指那件皮草说:“给我包起来。”那服务员立刻满脸桃花,“您这么好的皮肤,这件衣服太适合您了。” 我像她刚才冷冷地看我一样,冷冷地瞅了她一眼,“那是当然,比你这张猪腰子脸要好看得多。” 她的脸立刻一阵红一阵白,埋头开票,不再说话。我知道此时不管我说多么伤人的话,她都会一直忍下去。她再怎么傲气,在有钱人的面前,都会变得低眉顺眼。这样一想,我决定试试,于是继续说:“你不过是个卖衣服的,服务态度要好点儿,别嫌贫爱富的。我他妈看你这个破样儿就想揍你。” 果然她赔着笑,一句话都不说。 从商场出来,我给齐齐打电话,“今天我高兴,晚上一起找乐子去。” “今天不行啊,我去桂林了,还在回来的路上呢。”她顿了顿,才不好意思地说,“我去见江昊的父母了。” 我吓了一跳,“开玩笑吧?” 她在电话里笑得花枝乱颤,“我没开玩笑,我们准备结婚了。” “玩儿得过头了吧?……”我还没来得及说完,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了。大概她怕我多嘴多舌,让江昊知道了她诸多对男人不负责任的罪恶行径。 挂了电话,我有点失落。齐齐结婚后,我就真的孑然一身了。这样一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打的直奔郙城最好的K歌厅——名流。 “请问您几位?”服务生长得眉清目秀的。 “一位。”我满不在乎地看着他,心想,没见过一个人来唱歌的吗? “哦,好,这边请。”他愣了一下,马上把我朝里面引,“这是最小的包房,最低消费六百八。” “行,有事叫你。” 平时和齐齐唱歌,我只有坐在一旁吃西瓜的份儿,今天本小姐一定要好好唱个痛快。于是从民族唱到通俗,从通俗再到戏曲,然后从快歌唱到慢歌,从欢快唱到伤情。我自己也不相信我有这么好的肺活量,唱到最后只觉得嗓子发痒,全身都在冒烟。 最后我累了,倒在沙发上,借着酒精的作用,我想起了很多事情。高兴的,痛苦的,揪心的,寒冷的,此时变成一股淡淡的失落,像一条溪流,缓缓从我心底流过。 我觉得一个人狂欢是件悲壮的事情。我醉意朦胧地盯着屏幕,轻轻地问自己:依依,你快乐吗?问完这一句我就哭了。在K歌房里灯红酒绿、扑朔迷离的空间,一切都显得不真实。 手机响了,是刘明刚的,我正要接,对方却挂了。这才发现有五个未接电话,全是他的。 我拿着电话,突然很想撒娇。一个人空虚得厉害了,便不会在乎对方是谁,因为两个人说话总比一个人沉默无语要好得多。 我心里还是高兴了一下。总算还是有一个人记得给我电话,不然等我结账的时候,服务员会瞧不起我的。他们一定会以为我是被人抛弃了来买醉的。但是,可是,现在不会了,刘明刚一定会来!我恨不得他把宝马开到三楼,开到这件包房,当着服务员的面把我抱上车。 我关了音响,回拨过去,对着话筒大声喊:“我醉了,在名流,你来接我吧。” 刘明刚来的时候,包房里一片狼藉。红酒瓶空了,倒在地上;沙发上撒满了开心果和瓜子,我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没有本本分分地待在盘子里,而是像我一样渴望刺激。 “谁叫你一个人来喝酒的?”他有点不高兴,摸了摸我的额头,随后把我搂进怀里。 我突然很想哭,他的怀抱很温暖,我几乎忘记了自己还需要这样温暖的怀抱。 “走吧。”他伏在我耳边,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去哪儿?”我把一只脚放到茶几上,这样躺着比较舒服。 “你想去哪儿?”我恍惚看见他在朝我笑。 “听大爷的,您说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用指头挑逗性地抬了抬他的下巴,“要不我先给大爷唱支小曲儿吧?”说完我起身找话筒。 “先上车。”他拉住我,“别闹了,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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