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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黄其上前和他握手,说:"曾书记,快了,我马上就来报到!你是我的老领导。到时候要支持我啊!"

  黄其在一建提中干提副总都是曾不凡主持党委会决定的。特别是推荐提副总,党委委员好几个有意见。简明第一个反对,挤眉眨眼地说:"黄其当正处才一年,未必又来坐火箭那一套?火箭干部有几个坐得稳?你们这是在整他啊!"是曾不凡一个个做工作,嘴巴说起泡了才把多数委员说动投了黄其的票。黄其自然感谢曾书记的一番苦心,当了副总,有事无事总爱往曾书记办公室跑,时时事事把曾书记作为榜样来学习,真的从心底里佩服曾书记的一身正气,决心要做像曾书记一样的领导。

  曾不凡说:"我当然支持你!你不晓得啊,我找张局长说破了嘴才把你要来了!你准备好久上任?越快越好啊!"

  本来张局长也是这个意思,要黄其尽快上任,可黄其总觉得不踏实,要亲自悄悄来看看一建的情况,另外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他的女朋友刘芝跟他唱反调闹得正凶,不同意他从政府机关到企业。

  黄其嘿嘿笑,说:"好的。曾书记,大门口围了这么多职工是怎么回事?行政的人呢?不出面总不好吧!"

  曾不凡给黄其泡了杯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还说自己正在联系简总和杨总,还准备请这些职工到大会议室了解情况。正说着,工会主席姜一兵匆匆忙忙进来。曾书记说:"姜主席,你来得正好。你下去请大家到大会议室,先听他们的意见,多作解释,工资一定马上发给大家。你先去。我马上下来。"

  工会姜主席正为这事来的,听了直点头说好,又掉头和黄其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黄其说:"曾书记,简明和杨鑫是什么态度?"

  "他们两个这是拿工作出气!"曾不凡气呼呼地说,"你了解一下情况也好。行政班子的工作还要你来做。"

  黄其不明白,问:"怎么回事?"

  曾书记说:"你可能不晓得。胡日月垮台后,他们二人都动了心,想接老总的位置。不过呢,想归想,事实归事实。局里先是派梁启明来代理老总,被人撵跑后又看上了你,把他们两个晾在一边了。眼看到嘴的肉飞了,你说他两个是不是一肚子气?有了气不敢发作,只好往工作上发气。他们这本经啦,我最清楚!"

  曾不凡把简明和杨鑫怎样排挤梁启明、怎么晓得自己当不成总经理了就拿工作出气的事讲给黄其听,希望黄其对这两个人有个大致的了解,来了后好和简明、杨鑫打交道。曾书记加重语气说:"我给你说这些不是要你来了就同他们闹矛盾,而是希望你晓得这些事后能好好地同他们搞好团结。你是行政一把手。你有团结大家的责任!"

  黄其听了摇脑袋,眼睛眉毛皱成了一团,说:"以前他们不是这样啊!现在怎么这样呢?"

  十三、大学三角恋

  杨鑫和金子是夫妻,都是一建公司的干部。杨鑫是副总经理。金子是经营处长。他们十年前和黄其是大学同班同学。读大学的时候,金子又漂亮又能干,黄其和杨鑫都热烈地追求她。金子喜欢他们两个,拿不定主意嫁给谁,就和他们谈起了三角恋。大学毕业前夕出现了意外的情况,金子突然收到黄其的告别信。金子想来想去,不明白黄其为什么会写告别信?但又不好问他,就狠起心抛弃黄其,答应嫁给杨鑫了。

  当年的金子漂亮,现在的金子更有韵味。金子今年三十二岁,身材苗条,五官俊俏,长得一身细皮嫩肉,水灵灵的,像是带露的莲花。这确实是金子骄傲的地方,儿子三岁上幼儿园了,还像个未婚姑娘。不晓得的人问:"她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晓得的人嘻嘻一笑,说:"哪是吃药嘛!你只看见人家身材霸道,没看见人家三天两头进体育馆?她是锻炼出来的!"

  金子不光漂亮,为人也不错。她大学毕业分到一建公司经营处后,总经理胡日月带她们几个出去开会,空闲时候逛商店。金子要配一副眼镜。胡总五十好几的人了,老眼光,说:"金子,这副镜子好。你就配这副。"金子一看,老花眼镜那种颜色怪死难看,可小嘴却说:"要得。我就配这种。"金子配了这副眼镜被她老公杨鑫笑了好几天,就不敢戴了,放在办公室抽屉里,遇见胡总找她,就急忙换上这副眼镜。累!累是累,有收获。胡总夸金子懂事,提她做了经营处副处长。胡总垮台那天,金子把这副眼镜甩了。

  金子还有一个会为人的故事。

  她和杨鑫、黄其是东川大学同班同学。大三的时候,黄其和杨鑫都追求金子。金子呢也喜欢他们两人。黄其是校学生会主席,共产党员,发展全面,德智体美都不错,就是人的长相一般了点,家庭经济条件差了点。黄其追金子,不紧不慢,像是跳慢三步,做出一副骄傲的样子。金子爱黄其,晚上睡不着在想,睡着了说梦话还在想,可黄其就是不低下高昂的头。

  有一次,金子约黄其去城里看电影。黄其想去又不敢去,兜里只有二十元钱。金子硬拉他去,还把他挽得紧紧的,生怕他跑了。到了电影院,黄其一看电影票十五元一张,就站在售票口抠脑袋发傻。后面的人喊:"买不买?不买让开!"黄其立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尴尬得很,恨不得有个洞子钻进去。金子好懂事,忙把自己的钱包递过去,说:"记性好,忘性大。你的钱包丢在我这里了。给--"这才解了围。

  电影开演了,黄其悄悄握住金子的手,咬她的耳朵:"谢谢你!"

  金子把头靠过去,问:"谢什么?"

  黄其说:"谢你的钱包!"

  金子不依教,直摇头,嘟着嘴说:"不对!重说过!"

  黄其说正事套是套的口若悬河,一说起悄悄话就成了哑巴,还脸红筋胀的,不是耍流氓就是做了贼的样子,没得出息。不过这会儿黑黢黢的光线鼓舞黄其,就悄悄回答:"谢你这个人!"

  "这还差不多。那拿什么谢我?"

  "以后有了钱--"

  "谁要你的钱?"

  "那我就--亲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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