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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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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沈两家多年以来,一直往来频繁,赵家对沈家是既感恩戴德又非常仰仗。沈兰跟熙原从小就认识,若是两人情投意合,那就是最典型的青梅竹马。 沈兰从初中开始就爱黏在赵熙原后面,他读哪个学校,她必定也去哪个学校。沈兰喜欢赵熙原,两家大人都知道,早流露出赞许他们交往的姿态。 沈兰在F大也算是系中名花,天生丽质,再加有钱爱打扮,整天都花枝招展、香气袭人。但也传闻这位大小姐娇气、任性,是个典型对人马列主义,对己自由主义的主。 赵熙原早知道沈兰喜欢他,但就是不肯接她的茬,觉得对她既不来电,也受不了她的娇纵任性。只是因为家中生意的依赖,也因为从小相处长大,当她像妹妹一样,即使没有爱,也不想太伤她的心。所以向来是回避有余,拒绝不曾。 之前,他就是忌惮沈兰可能会回家通报他的情况,所以只敢与我暧昧,一直不敢轻易更进一步。后来,他见学校里,关于我和他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开,而沈兰几乎不再来烦他,家里也不见动静,他还以为沈兰对他就此熄火了。所以,鼓起勇气想借学友演唱会之际和我开始正式约会,正式恋爱。 可惜,命运永远是不早不晚赶个凑巧,不然就不会让人欷歔命运弄人了。 恰恰就在演唱会那天,赵熙原的父亲突然跟他开诚布公谈了个心。谈话的内容,赵熙原都告诉了我。 他们家的“赵氏纺织”集团表面看似风光,近年规模扩张飞快,实际危机四伏。那时,更是遇到空前的难关。 军区的生意,占他们集团业务的比重已不算大,但一直是利润丰厚、稳定的一块。但沈兰爷爷再没几年就要退任,往后军区生意还能做到多少,就很难说了。 为集团将来的业务转换着想,同时也是行业趋势,最近几年,赵氏的发展重心一直是生产出口纺织品这一块。出口纺织品业务的优点是量大,缺点是利薄。随着这些年出口业务的扩展,产能扩张就上得飞快。 因为赵氏扩张进行得太急太快,使得集团内的流动资金,常年被缩减到最低程度。而且,为扩张产能投入的基建或吞并同业的资金来源大部分都依赖于贷款,因此,赵氏这几年的经营一直处于高风险运营中。 赵父本来是想趁这几年全球经济景气程度高,加大投资力度,赶紧把集团做大,多抢占一点市场份额,可结果却赌成了作茧自缚。 前年年底开始,美国和欧盟为了保护本国纺织企业,都大幅度提高了中国纺织品的进口关税。因此进口国发到中国的纺织品订单大量萎缩,导致同业竞争加剧,利润也越发的薄。这直接造成赵氏的营运收入远远低于预期,而毛利更是大幅度下降。正巧那阶段,又是他们集团贷款到期的高峰期,贷款归还压力非常的大,大到已经超出极限。 雪上加霜是去年4月,欧盟竟然声称中国纺织品出口是倾销行为,开始对中国纺织品征收高额的反倾销税,造成多笔欧盟订单的客户核算成本后,宁可赔违约金也要放弃订单。结果因为这些订单,大量完工、未完工的服装或布料积压了下来。 布料还好处理些,那全按超大块头北欧人身材生产的欧版服装就成了最大的麻烦。这些数量大、尺码远超国人身材标准的服装,国内商家很难全部接手,再努力也是消化有限。在这些业务上,又套住他们集团一大笔流动资金。 赵氏当时迫切需要资金救急,但由于公司常年的贷款投资策略,以至于真正危机来临之时,已没多少可以拿去抵押换贷款的资产了。 这种情势下,还是只有沈家肯帮忙。在沈父斡旋下,其所在银行还肯向赵氏提供无抵押的信誉贷款,同时延缓其银行到期贷款的还款日期。但沈家这次帮忙,顺便提了个条件,提的还是赵父也乐见其成的条件,希望两家联姻。 后来经过我的旁敲侧击知道。赵父还没问过儿子就答应了沈家,而赵父将集团危机的事对儿子一交底,赵熙原这孝子也是无条件就投降了。可恨是沈兰还在读书,不合适直接进礼堂结婚,不然,也就再没我什么事了。我是打死也不会对已婚男心软的。 原来,沈兰那时并非真的熄火,是她发觉我和赵熙原之间日渐升温的关系后,意识到自己无望,便想到请自己父母出面,帮她搞定赵熙原。她并不知道赵家企业危机,但她清楚两家之间的利益关系。她认为她父母最有办法替她这个宝贝女儿达成心愿。 但沈兰还算聪明和厚道的地方是,她到底没在双方父母那里打熙原和我的小报告。我是这么揣测她的——订婚前,双方父母知道我和熙原的事,她父母可能未必舍得和放心让自己宝贝进来搅和。而赵熙原,就算不会恼羞成怒、奋起反抗,也肯定对她心有芥蒂。订婚后,她恐怕也没能察觉熙原还和我有往来,所以没必要,也没理由去告发。 赵熙原要求沈兰在学校里不要烦他,沈兰倒真的肯听他的。订婚过后,并不见她在学校里盯着他。 沈兰对赵熙原有意,我是早就有点知道的。她一进校就常来找熙原,只是熙原一直对她不咸不淡,或敷衍或回避。后来我和熙原暧昧那阵子,她才出现得少点。我原来一直没把她放在心上,所以在赵熙原跟我说出他们两家那些典故以前,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会有这么深刻的利益交织出的联系。 我也问过熙原为何独独喜欢我。他说这全怪周嘉宁,都是给周嘉宁念的。周嘉宁对我久攻不下,他就劝周嘉宁放弃我。周嘉宁却反过头来,总说熙原不懂我的好,然后整天挂在嘴边说我如何如何的好。时间一长,他倒给周嘉宁洗了脑,不知不觉就留意起我,慢慢体会出我的好来。 而那场酒醉发泄过后,我思前想后考虑了很多。 放弃是我最先考虑的,因为道义上过不去,并且我自己还一贯鄙视第三者。 我不想沉沦到见不到光的关系中,更不允许自己去充当第三者的角色。但我骨子里倔犟、好胜的部分,又让我觉得很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最初的心动在无声无息中被劫走,被否定,被湮灭。 再见赵熙原时,他也开解我。他说三人当中,真正的第三者是沈兰,是她强行插入我和他之间,强行掠走了他。我应该给他时间,让他有能力回到我的身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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