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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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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不是同一个系,宿舍里的每个人起床时间都不同。等卓嘉思起床的时候,宿舍里只剩下木香了。她笑了笑,跑过来关切地问:"嘉思,你的手好一些了吗?"

  卓嘉思有些感动,点着头回答着:"好多了啊,你怎么还没有去上课啊?"

  "不着急。"木香已经买了早餐,往卓嘉思面前一推说,"我们系跟你们系一样,都不用上早自习,八点去上第一节课就好了。快吃吧,等会我们一起走。"

  卓嘉思穿好了衣服开始吃起来,觉得手中的饼格外香甜。却发现阳台上已经没有了画板,便疑惑地问着:"那幅画怎么不见了。"

  木香咬了一口饼,回答道:"不知道啊。我起床时也没有看到,大概是左飞飞被吓坏了,就拿去扔掉了吧。"

  提到左飞飞,卓嘉思不得不说到半夜里发生的事情。木香听了,嘴巴张得大大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卓嘉思试探着问:"木香,你说飞飞会不会是有梦游症啊?"

  木香一下变得失魂落魄起来,有些恐慌地摇着头说:"嘉思,你知道我昨天晚上梦到谁了吗?是筱楚涵!好像时光又回到她溺水的那天,可是我却梦见她的脸变得异常扭曲,把飞飞给狠狠地拽进了水里……"

  那青绿色的脸庞,让卓嘉思觉得木香不可能在撒谎,却只能安慰着她说:"只是梦的巧合而已。你可别想太多了……"

  "绝对不是巧合那么简单!"木香的手指已经扣进了饼里,神志不清地含糊着,"嘉思,肯定是筱楚涵!她从一开始就回来了,她回来找我们报仇了。你还记得那张床吗,筱楚涵就睡着那里,每天晚上都会看着我们……"

  卓嘉思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张床,"筱楚涵"三个红字还印在那里。害怕之后,她跑过去扯掉了那个标签,一把抓紧了木香的手腕,是安慰自己也安慰木香,很镇定地说道:"木香,筱楚涵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而且,当初应该只有你对她最好吧。"

  "可是……"木香有些迟疑着,"可是我也跟你们一样,总是喊她"丑八怪"啊?"

  "她不会怪我们的,不会的。"卓嘉思抱了抱木香,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你想想,我们叫她"丑八怪"的时候,她每次都笑得很开心啊!"

  两人不禁又想起了筱楚涵的脸庞来。真的不是很美,左眼周围的那块青色胎记全然可以遮住一个人的光华,而且她根本没有有光华的地方。眉毛是稀疏的,眼睛是空洞死鱼眼,鼻子是塌陷的,嘴巴有些大,唯独是那笑容是永远都不变的。直到多年过去,卓嘉思都还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会嘲笑那样善良的女孩呢?

  终于缓下了情绪,卓嘉思和木香各自去自己的系院上课了。可是整整一个上午,卓嘉思都觉得心神不宁,想着514宿舍的怪异想着筱楚涵的死亡还想着苏沐的离奇。一直熬到了放学,她连午饭都没有吃,就跑向了网吧。她想到学校论坛上去看看,有没有人可以给她一个放心的答案。

  意料之外的是,木香居然也在网吧里。卓嘉思有些感激地坐了下来,这个女孩时刻都在为她的事情着想。就像初中时候一样,虽然木香自己都被男孩欺负,却总是站在她的面前,大声喊着:"你们可以欺负我,但是绝对不能欺负卓嘉思。"卓嘉思知道,其实木香从小都把她当偶像来崇拜,总是会仰着脸羡慕地说:"嘉思,你真好,既漂亮又成绩好。"可是她不愿意木香这样对待她,她是真的想把木香当成生命中最好的朋友。

  "嘉思,你看!"木香把电脑转过来,兴奋地说道,"这个叫"美人鱼"的ID给我们发了短消息,说她知道苏沐的所有故事。"

  "真的吗?"卓嘉思一看,果然如此,便立刻回复了消息:"您好,我们可以见面谈谈吗?"

  没想到对方居然在线,立马回了一个消息:"好的。晚自习以后,我们在图书馆门口见吧。"

  两人都释然地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可是苏沐的头像一直灰暗着,卓嘉思没精打采地望着电脑屏幕,感觉到三年里的浪漫好像已经化为乌有,心里不断地默念着:"苏沐,你到底是谁?苏沐,你到底在哪里?"

  就这样,卓嘉思又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下课铃刚响,她就背着书包往图书馆跑去,木香早已经在那里等她了。两个人突然找不到太多的话语,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偶尔会听到木香安慰一句:"嘉思,放松一些,不要太紧张了,或许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过了约摸半个小时,才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影子朝这边走过来。卓嘉思定睛一看,居然是夏佑彩!她的手掌里沁出了汗水,心里想着,难道夏佑彩就是论坛里的"美人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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