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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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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兴桐心中气恼,又无言以对。他今夜决意挂免战牌,实在是太累了,连续几天的奔波劳累,特别是和薇激烈的黎明潮,已经耗去他全部的精神。整整20几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他再无精力和面前这个女人厮打了。 他本来不想来番禺见她,可又经不住洪笑在电话里泼野。他怕不来见上一面,也许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太晚了,睡觉吧!天大的事明天再说,好吗?”刘兴桐站起来,去拉洪笑的手。他的话里有一丝可怜巴巴的意味。他无神地望着这个比自己小15岁的女人的脸。这张脸实在已经不年轻,有着一些内分泌失调的褐色斑点,但依然动人。无论怎样动人,此刻的刘兴桐只想 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沉沉睡上一觉。他脑袋似要开裂,太阳穴扑扑地跳着,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打着脑门。 洪笑很倔。她坚决地甩开刘兴桐的手。她有几分醋意,略带讽刺地说:“你累你自己睡去,你自然是累了,怎么能不累,臭男人!” 刘兴桐真的想发火,痛打面前这个絮絮叨叨的女人,这个没完没了的女人。但他毕竟理亏,他还是忍住了。他决心不再理会她。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此刻的洪笑哪里是秋日和风?这个终日和作家们打交道,在各种社交场合和男人女人们大碗喝酒的女编辑,此刻是内外交困,摆出困兽犹斗的架势。刚才本来想先抛弃前嫌,和刘兴桐好好的风云际会再谈谈正事,哪知刘兴桐却像被阉的山鸡,只有咯咯叫的份,蔫在那里始终飞不起来,让她已经燃烧起来的大火变成一片灰烬,她能不生气吗! 刘兴桐自知理亏,也自觉没趣。他实在是太累了。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他一听到手机响,就猜到是谁打过来的。心想坏了,本该在12点前打一个电话回家的。他知道不好不接,又不方便接。刘兴桐一时愣在那里。洪笑幸灾乐祸地望着他,嘴角有轻蔑的浅笑。 偶尔有载重汽车辗过远远的路面,车轮轧在坚硬的水泥路面的声音,遥远但是沉重地砸在刘兴桐的心头。夜深人静,手机的铃声顽强而又分外响亮地叫着,锲而不舍地鸣叫着。刘兴桐心惊胆战地望着暗淡的灯光下,闪着红色提示灯的手机,带着振动,在桌子上旋转着,鸣叫着。 丧钟为谁而鸣? 刘兴桐忍受不了洪笑那轻蔑不屑而又幸灾乐祸的奚落。他忽然恶向胆边生,好歹还是个堂堂正正的大学校长,著名教授!还能让你这个小女人笑话么?他决心豁出去。他吞了一口唾沫,拿起手机,打开。他来不及去看清显示屏上的号码,只觉得那号码很长,不是本市的电话,他静等对方的声音。 对方不吭声,很静。 刘兴桐连忙“喂喂”两声,对方才“扑哧”一笑:“这么晚了,在哪儿呢?”是薇很温柔很磁性很小女人的声音。 真该死,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她,她还在会上,后天才回南京。 “这么晚了。”刘兴桐确实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他窘在那儿。好在薇是个很知情解意的女人,她并不在乎刘兴桐此刻的态度,她相信远隔两年之久的这一次黎明潮,对于双方来说,既不意味着天长地久,也不是什么最后的晚餐。她只注重一时的感觉。谁叫男人女人,都是旅途孤独鬼呢? “很晚吗?我睡不着。想我了吗?”她躲在被窝里,声音变得很诱惑也性感,似乎还带着一种轻喘。“你说,想我了吗?” 对方步步紧逼,刘兴桐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说,你说你爱我,然后我就挂机。”对方不依不饶,似乎知道他此刻的处境,所以故意追着玩他,非得他说。 “那当然,那是当然的!就这样吧。”刘兴桐巴不得马上关机,可薇就是不干,她依然甜甜地说:“你说嘛,我等着,你不说,我不会挂机的,你敢挂机,我再打过去。” “别闹了,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刘先生,我可不是闹着玩的。”薇的声音有些变了。她装不了多久,她不知道刘兴桐已回广州,以为他还在会上。刚才把电话打到他会议房间。响了半天没人接听,心想他可能在什么地方和人聚会,便打他的手机。刘兴桐的状况已让薇感觉到了什么,一定跟什么女人约会了!她也并不十分气恼,只是心里有点不好受。所以想玩玩他,别让他太得意。 “怎么?不敢说?”洪笑大声叫着。她想过来抢刘兴桐的手机,她知道刘兴桐正在和另一个女人调情。 她像狮子般扑过来,刘兴桐左躲右闪,这个娇小的女人身手敏捷,50岁的刘兴桐哪里是她的对手。她终于抢过刘兴桐的手机。手机那边没有声音,她一声不吭地等待着,对方就是不吭声,对方大约已经听到这边洪笑的叫喊和厮打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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