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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陈坦走了。

  司徒远看看表,已经是9点半了。他对林荫说:"哎,把你手机借用一下。"

  林荫掏出手机递给他,开玩笑地问道:"给太太打电话?"

  司徒远脸上掠过一抹几乎不易为人察觉的沉郁,强笑说:"哪里,我还没结婚哩!"

  林荫有些惊异:"条件太高?"

  司徒远淡淡一笑:"哪里!"

  司徒远来到走廊上,拨了几个号码后,赶紧又把手机合上了。

  片刻,他又拨号。手机里传来占线的忙音。

  北京。司徒远家。

  话筒被摘下搁在一边,司徒言正在书房里潜心著述。

  书房里,四壁书柜。密密麻麻的藏书显示着司徒言作为学者的富有。

  英国伦敦。中国驻英国大使馆。

  站在会议室外面走廊上的司徒远再次拨号,仍是忙音。

  司徒远面对忙音神情复杂地长嘘了一口气。

  他返回会议室。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走进来:"司徒处长,这是韦斯特警长发给你的传真。"

  司徒远:"我看看。"

  司徒远看了传真之后脸色大变,震惊地说:"这怎么可能。明明是刑事犯罪,怎么能不起诉。"

  "--不起诉?!"其他人纷纷围过来。

  这时有人进来说,韦斯特警长来了。

  韦斯特进门,和司徒远握手:"请原谅我的冒昧,我也是临时路过这里,决定还是和你们当面谈谈。"

  司徒远:"请坐。你的传真我们收到了。谢谢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知了我们。"

  韦斯特点点头,没有说话。

  司徒远:"究竟是怎么回事?"

  韦斯特:"对不起,我们没有达到目的,又是不予起诉!我们把材料报送到皇家检察院。今天早上,我们收到了他们的不起诉裁定书。"

  司徒远:"这一次还是因为证据不足吗?"

  文物局官员:"我们还在继续努力,证据不足,是可以追加的。"

  韦斯特:"这一次不是因为证据,是因为程序问题。他们解释说,因为文物走私发生在中国境内,依照英国法律规定,起诉发生在其他国家的犯罪行为有限制范围,文物走私不在起诉之列。"

  司徒远:"他们让你们怎么做?"

  韦斯特:"他们不起诉走私嫌疑人,我们的工作也就失去了意义。查扣的文物要在一定的时间内归还给货主,而我们就要考虑--撤出此案了。"

  所有人震惊地说:"撤出此案?"

  韦斯特起身说:"现在还只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你知道,这个案子是我们迄今为止碰到的规模最大的一起走私文物案,我们海鸟特别行动组是受皇家警察总署直接监督的,这么重要的案子不会轻易就撤出。不过我们现在要暂时收队,最近不会有什么新的动作了。"

  司徒远:"你是说这个案子要往后放一放了?"

  韦斯特:"我很遗憾,是的。除非--"

  司徒远:"除非什么?"

  韦斯特:"除非在短时间内有新的重大发现。我现在要到仓库那边去交代一下,我们的人要收队了。其余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你们尽管找我。"

  司徒远:"我和你一起去!"

  韦斯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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