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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有一件事,我想了几天,不知该不该跟您讲,我把握不住,还是来了。”瞿佳娟将梅雨媚递给她的茶水放在旁边的一小茶几上后说道。

  “什么事?您说吧!”梅雨媚说。

  瞿佳娟介绍了前几天发生的事。一个星期前,瞿佳娟的母亲病了,打电话要她回去一趟,过了两天,她才回去,临走时,她特意交代了保姆,照顾好她女儿,从学校一接女儿就回家。就在瞿佳娟走的那天,保姆到学校接女儿后在新世纪花园对面不远处碰到了一个小老乡,小老乡也在附近当保姆,两人聊了很长时间,直到瞿佳娟的女儿玩累了,喊饿了,两个保姆才分手。保姆回到家里时,发现屋里已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她吓呆了,马上打电话,可电话又没任何声音,她急了,赶紧跑下楼,给瞿佳娟打电话。瞿佳娟闻讯,马上租了一辆车赶回家。经过清理,被盗的只是十几张存折,其他东西都在,瞿佳娟百思不得其解,再仔细检查了一下门窗,都完好无损,电话线只是拔了插线,并无损坏。

  梅雨媚听了也感到很奇怪,便问了一句:“除了存折以外,真的什么东西都没失窃?”她见瞿佳娟摇摇头后又问了一句,“那您报案了没有?”

  “没有报案,因为那些存折都设了密码,第二天一早我就到银行挂失了,所以没有报案。”瞿佳娟看见梅雨媚紧锁着眉头,又说了一句,“但我越想越不对头,便到您这儿来想跟您说说。”

  梅雨媚打开抽屉,翻出日志本,看了一下,心里嘀咕了一句:那天刚好是我们去检察院反贪局呀。

  “小瞿,除了钱财之外,丢失了什么本子或钥匙之类的东西没有?”梅雨媚又启发道。

  “没有,蒋红兵放在我那儿的就是那几片钥匙,再就是一些衣服、钱、存折,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存放在我那儿。”瞿佳娟认真回忆道。

  “蒋红兵还有没有其他住处?”

  瞿佳娟认真回忆后说:“我说不上来,但据我观察、分析,他除与宋芳有两套住房外,再没有其他住处了,他和宋芳的两套住房一套是他和宋芳住的,一套是宋芳父母住的,按理,他不会将什么贵重东西放在他岳父母家,放在他和宋芳的房子里还是有可能。”

  “小瞿,平时蒋红兵跟你说了给什么什么人送礼或送钱的事没有?”梅雨媚想了一会后才问。

  “没有,他到我那儿去,纯粹是过日子,逗逗女儿,看看电视,再陪我说说话。”

  “他就没有谈过送钱或送礼的事?”

  “没有,我也从来没问过,只是有一次,他去我那儿时,样子很疲惫,我问他怎么了,他没说什么,上床后我又问了他一句,他有点火了:‘你别管那么多,现在他妈的贪官真多,老子恨不得一个个把他们杀掉。’他再没说什么,就这句话,他也只说过一次,我们平时都是谈生活中的趣事,或者他下厨弄饭,……”瞿佳娟说到这,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明白,我前辈子作了什么孽,左挑右挑都不满意,好不容易找一个又是结了婚的,现在又丢下我和女儿。”

  梅雨媚听了瞿佳娟的叹息,不由想到了自己。

  “小瞿,你回去后要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和我们通气或到公安局报案。”梅雨媚见瞿佳娟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便起身送客,临走时,她反复交待她注意安全。

  送走瞿佳娟,梅雨媚马上到常富波办公室。常富波不在,她掏出手机拨了常富波的号码,常富波告诉她,说他正在八楼开党组会,要她上八楼去。

  梅雨媚上到八楼时,常富波已站在走廊上了。

  常富波听了梅雨媚介绍的情况后,分析说:“瞿佳娟家被盗肯定与蒋红兵案有关系,但是谁所为?是赵阳吗?他不会那么快吧,我们是下午去反贪局、看守所,下午她家就被盗,晚上反贪局便采取了行动,不会那么快呀。”说到这里,常富波拿起电话给谌局长打了一个电话,问他那天到看守所后给谁作过汇报。谌局长说,给检察长、主管反贪局的副检察长报告过,也给市委廖书记和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秦书记汇报过,给省反贪局汇报过。

  常富波思考了一会后说:“莫非在我们去反贪局之前有人向某人透露了情况,应该不会呀,这件事我们的保密工作应该做得可以的呀,电视台你的那个宝哥哥也不知详情呀,他会不会在某个地方说漏了嘴,让别人听去了什么?”常富波见梅雨媚摇头,又疑惑了,“难道陈院长在某个时候某个地方说了什么?也不会呀!或许纯粹是巧合,这个潜入瞿佳娟家里的人一定知道蒋、瞿的关系,他们分析蒋红兵将某些重要证据放到瞿佳娟家里了,如果是,那么这个人会是谁?是赵阳派的人?还是另外有人?前几天杨立鸿来了,不让我们带蒋红兵出看守所,他是奉谁的指令呢?或许他们早已知道我们手中的那盒录像带上面涉及的三个人,或许他们更知道那盒录像带是从银行保管箱中取出?蒋红兵在银行还有东西。他们一定是害怕我们把蒋红兵带到银行去提取证据,所以拼命反对我们将蒋红兵提出来,或是为了拖延时间,想办法将银行的证据弄走,但这风险太大了。按理说,赵阳之后应该还有其他人,蒋红兵与赵阳认识虽然很久了,但有密切联系还是在赵阳主管中区改造工程后的事。这项工程蒋红兵没有做成,便开了杀戒。可以分析,银行保管箱中一定装有某些人的秘密,某些人便慌了,一定想方设法弄到。他们现在在瞿佳娟家扑空了,但为了制造一个假相,便将瞿佳娟家的存折全偷走了,他们真实目的是想寻找对他们不利的证据。”

  梅雨媚见常富波一个人念念有词地说了一大通,便笑道:“你和尚念经呀,也不看看地方。”

  常富波没有理她,仍继续着他的分析推理,联想到老同学王主任请他的客,又找他说情的事儿,更坚定他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蒋红兵除了给赵阳行贿外,一定还给其他人行了贿。他会给谁行贿?蒋红兵不讲,王主任找他也只说了一句:蒋红兵的案子别再瞎折腾了。他问王主任为什么,王主任挺为难地说,别折腾就别折腾了,不为什么,再问,王主任又不说了。临走时,王主任握着他的手说:老兄,好自为之,别折腾了,为自己,万事留一线。走后,王主任又转身回来说:我不是为某个人来说情,是为自己,你不能因为一个蒋红兵害得德沙市党政、事业单位没一个好干部了,纪委都不查这些事,你法院操这些瞎心干什么,你等着吧,不出几天,谌局长会倒霉的。

  “常院长,你说怎么办?”梅雨媚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什么怎么办?你刚才问我什么了,不就是反映一个情况吗?难道你还要我们为瞿佳娟提供安全保障?死了倒好!”常富波突然暴躁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梅雨媚很委屈,她不明白常富波怎么一下子判若两人。

  常富波正要往下说,正在开会的政治部刘主任出来叫他,说陈院长让他进去。他朝会议室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对还愣在那儿的梅雨媚说:“散会后我们再详细商量商量。”

  “商量你个头!”梅雨媚甩了这一句话后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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