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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还算可以了,"亚斯想起清朝时代的徽商故事,那时候的徽商,一百万两银子的收入中,州府的几个长官要拿去30万,其他长官再拿去30万,剩下的是当地王爷的,而徽商本人,只能赚点零头。

  "这么一算,我对你更有信心了。"亚斯用力地点点头。

  "哈哈。就是这个道理。"胡保义满意道,"既然大头不是我们赚的,那么我们赚这个钱是绝对稳定的,是可以一直赚下去的。"

  "对,我对你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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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胡保义的信心也使得亚斯对自己工作的价值有了更深的认识。相比海市蜃楼水上乐园,策划咨询工作虽然只是小业务,但它对整个集团的战略意义,是不可忽视的。

  但业务虽小,问题却也俱全。"啊,是春花秋月的广告!"这天,亚斯正在构思一个广告行动,前台小姐陈静雯拿着一份报纸冲到亚斯的办公室。

  "春花秋月?"他吃了一惊。有人取了这么个名字?跟我当时曾经取过的一个案名一模一样?

  他接过报纸,见是《城市特讯》。陈静雯指指某版,只见半版广告,上面两个笑容灿烂的女孩,穿得花枝招展,在嬉笑打闹。旁边一句大大的广告语:春花秋月何时了,欢乐知多少!下面的文字是:享受感性的生活。春花秋月城市公寓,占地面积:6666.7平方米,建筑面积:50004.80平方米,总户数:700。由2栋30层的精致楼宇组成,其中1~2层为商业裙楼,3层为架空园林,4层以上是住宅,第11层又有一层架空园林。架空园林用来休闲,有游泳池和秋千架、演歌房等娱乐设施。户型以30~60平方米的一房或二房为主,部分为小跃式。即将推出,开始预约。最后落款注明开发商为海杭美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当初,当亚斯把精心制作的策划方案交出去以后,程继承却赖账了,说方案不用了。方案不用,费用自然也就不肯结了。当时,亚斯找了他一个月,不见他的影子,拨他手机不见接,打办公室秘书说他不在。

  "这个程继承,看来是得挨揍。"当亚斯把这事告诉胡保义以后,胡保义勃然大怒。对亚斯的工作,他是很重视的。

  借刀杀人还是亲自动手?胡保义开始思考这个重要的问题。还未想通,先给《城市特讯》总编辑冯耀龙打电话,约他过来,当面详谈。

  "你们这期广告,春花秋月城市公寓,是怎么回事?"胡保义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胡保义和冯耀龙这厮还算熟。某次出席一个业内营销工作会议,在外海岛风景区的一个按摩房,看见了他做的好事。

  "是他们找我做的。有什么情况?"

  "劣鬼!"胡保义骂,"那程继承真是道德败坏。那广告的创意、文字,全是我们天行咨询的。"

  "是吗?"冯耀龙竟然笑了,"这种事经常发生啊。"

  "是经常发生,但便宜程继承这个劣鬼,不值得。"

  "同情同情我吧!"冯耀龙话题一转,"多让开发商往我这儿投投广告。"

  "你们这份破报纸,三流小报,专揭隐私,哗众取宠,品位低下,品质恶劣,谁会投广告给你们?"

  "不能这么说啊,什么报纸有品位了?什么报纸不揭隐私了?"

  "但别人做得隐秘、有技巧,你太笨了。"胡保义直言不讳。

  冯耀龙理穷词屈。

  胡保义说:"你没看那些房地产广告多的媒体,广告是怎么来的?关键是要搞些活动。不是随便什么活动就可以搞的,要搞些开发商不得不参加的活动。比如,那些媒体搞的什么全国人居经典、全国十大城市运营商、国际花园社区、十大精品楼盘、国内楼盘100强之类的评选,有实力的开发商不得不参加。你不参加,别的三流开发商上去了,老百姓面前就不好交代。老百姓很相信媒体的。媒体呢,挟老百姓以令开发商,叫他们不得不参加活动,不得不投放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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