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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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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锐的哥哥与他的嫂子去南方打工，把他们唯一的儿子小宝托付给春子，春子只得把婆母接来，这样春子就不用为买菜烧饭等家务琐事发愁了。春子的心情也慢慢地从阴雨天转为多云。春子与婆母相处融洽，两人像母女一样无话不谈。这时候春子才了解到婆母年轻时候确实吃了不少的苦头，她19岁就嫁给了丁锐的父亲丁力。婚后，他们恩恩爱爱，生下了二男一女。倘若不是受人欺骗，丁力就不会有牢狱之灾了。还是60年代初吧！一些间谍分子暗中联络同伙，制造流言挑畔事端，引诱不明真相的群众散发反动传单，企图颠覆人民政府。丁锐的父亲就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那时候由于他所在的工厂倒闭，他只好携带妻儿返回自己的老家小桥镇，重新抡起锄头耕作，但那时候吃的是大锅饭，按人力记工分，根本解决不了温饱问题。特务分子乘机以粮食为诱饵，丁锐的父亲深受其惑，愿意为他们效劳；于是他以卖小货的身份，穿巷走户，散发传单，结果在“镇反”运动中被抓，在监狱中呆了两年患病而亡，他死的时候丁锐才出生不久。后来婆母带着儿女改嫁了现在的丈夫（比她小12岁），但因二人性格不合而分居，是她一人支撑着把儿女们辛辛苦苦拉扯大的。 婆母含着泪将自己的辛酸经历倾诉给春子，春子感到她确实不容易，婆媳之间的感情愈来愈深厚了。但丁锐脾气粗暴，常常与他的母亲发生争执。 这天中午母亲数落着丁锐不回家吃饭却不打招呼，害得她多打了一碗米，白白给浪费了。丁锐一声不吭，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朝地上一掷——“叭”的一下茶杯转瞬粉身碎骨。 “你怎么这个态度对待你的老娘啊？”春子生气了。 “一进家就是罗嗦，唠叨不歇，烦死了！”丁锐一甩袖，饭也不吃了，走出了家门。原以为他只是赌气，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可是他这一走竟离家半个多月。厂里每天打电话追问丁锐哪儿去了？生产车间正需要他干活呢！干活，干活！难道厂里就找不到小工吗？丁锐本身是大学生，他的学识真的一无所用了吗？春子对厂里不公平的分配颇有抱怨。难怪丁锐如此颓废呀，没人重视他，他哪有积极性干活呢？另一方面春子对丁锐莫名其妙地离家出走十分恼怒：一个大男子竟然与自己的母亲赌气，哪有男子汉的味道呢！即便是母亲不对，你也不应该这样啊！养儿须报父母恩哪！春子愤慨交加，恨铁不成钢。 终于盼来了丁锐的一封信： 亲爱的： 我实在被逼得没法，厂里受委屈不说，还要在家受老娘的气，我只是出来走走，消消烦恼。你别担心，过几天我会回来的，你是我的好老婆，若不是想到你，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回家了，请保重身体！ 锐即日匆笔春子将信纸撕碎抛向天空：“丁锐，你个不负责任的东西还叫人吗？我恨你，恨你，恨你……” 丁锐离家出走一星期后，丁锐母亲生病了，他的侄儿小宝在路边玩耍亦被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撞了。春子只得向姜经理告假。 柳发现春子没上班，一问情况，这么严重，于是他来到春子的小屋帮她将她的婆母和侄儿小宝送到了县医院治疗。 “谢谢你，柳，让你辛苦了！”春子看着柳忙碌的身影，感激地说。 “谢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嘛！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柳拍拍自己的胸脯：我有的是力量呵！况且你现在挺个大肚子，做事挺费力的，走路都不方便嘛！ 婆母因为受儿子的气加上天气时冷时热，不小心感冒了，吊上几瓶药水也就好了；可是小宝由于腿撞伤了，需要上夹板，没有十天半月是出不了院的，那个骑摩托车的人见撞伤的是小孩，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又没有现场目击者，找谁去呢？只得自认晦气。 春子每天早晨6点起床，梳洗完毕，便挎上竹篮去菜市场买菜。菜买回后，匆匆赶到医院照顾侄儿，然后返回家烧饭，再匆匆地去医院送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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