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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诺诺看看妈妈,姜鸣鸣道:“快谢谢哥哥。”

  “谢谢大哥哥,大哥哥真好。”诺诺说完就溜走了,稍有点猛,又摔了个跟头,但她马上起来,拍拍腿没事似的找小妹去了。

  武多多宽慰姜鸣鸣:“你就放宽心吧,孩子就得放养才能健康成长。”

  嘉少也笑道:“对,我就是放养大的,一般我还比较健康吧。”嘉少很是自得,而姜鸣鸣此时却发现武多多脸上划过一丝苦笑,继而是几许惆怅、几许无奈。“是呀,谁家孩子能比你更自由?”柳倩说着过来摸了摸嘉少的头,嘉少顺势靠在柳倩肩上,状似撒娇,看上去柳倩倒像是他的生母。

  姜鸣鸣又看看武多多,她的脸色已经晴朗无云,笑容绽放,看来这情形她早已见惯而且颇为认同。

  这时院外一阵骚动,瞬间十几个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孩子都穿着滚轴鞋在张小妹带领下鱼贯而入,他们奔向一一、两两,争先恐后地抚摸、夸赞起来。

  “我没骗你们吧?它们帅呆了吧?”接着,张小妹得意地宣布:“今天大家可以足喝带气儿饮料,我们家管够。”一片欢呼。

  武多多解释了一句:“我们家孩子不认钱,只认碳酸饮料,平时我只让他们喝白开水。”

  孩子们一窝蜂拥向自助台,纷纷抢着可乐、雪碧等喝起来。孩子们总能让大人开心,因为他们不用费心地去设想明天。丰盛的晚宴之后,孩子们似乎都跑累了,围在客厅大屏幕前看动画片。大人们懒散地瘫在另一个区域的皮沙发上,聊着无足轻重的话题。

  姜鸣鸣觉得时间不早了,准备起身告辞。张川也说:“小倩咱们也走吧。”柳倩说:“你走吧,小弟肯定留下,我也在这儿住几天,我明天请年假,这么多孩子我帮着照看一下。哦,你顺便把鸣鸣送回去吧。”张川说:“也好。”又对姜鸣鸣:“咱们走。”

  姜鸣鸣来到大屏幕前,对诺诺说:“诺诺,妈妈走了,你在这儿要听话,好好和哥哥、姐姐们玩啊。”小妹道:“鸣鸣阿姨放心吧,我们都说好了,我会照顾诺诺的。”诺诺似还有点不信:“妈妈,你真同意让我在这里住呀?”姜鸣鸣说:“当然,只要你愿意。”“我太愿意啦,谢谢妈妈。”

  姜鸣鸣跟张川走出院外,忽被武多多叫住:“嘿,都忘了,你不是开奥迪来了吗。”姜鸣鸣恍然:“嗐,真是,瞧我这记性。”又对张川:“那您甭管我了,谢了,再见。”武多多说:“鸣鸣,你不用太急着走,我给你找点东西。”

  武多多带姜鸣鸣来到顶屋的穿衣房,挑出不少衣裙给她,春、夏、秋、冬装都有,其中几件还没摘标签呢,标价都在七八千或一万以上。“这么多,不合适吧。”姜鸣鸣又有点不好意思。“什么合适不合适,你穿着合适就合适。”武多多根本不在乎:“这些都是我穿瘦的,有的是买来以后我又不喜欢了,反正挂在这儿也占地儿,你拿走了我好买新的。对了,你穿多大号鞋?”“三十七。”“正好,跟我一样。”武多多问:“你不嫌我给你鞋吧?”姜鸣鸣半开玩笑:“怎么会,您给我的都是正经好东西。”“正经”两字特别加重了语气。“哈哈哈哈,那好,我就多给你点儿正经鞋。”武多多笑着拿起卧室无绳电话,按了两下道:“小王,你上来一趟,把穿衣房堆在沙发上的衣服都放到院外那辆‘奥迪’车里。”然后领着姜鸣鸣又到了地下室。

  她们走进储物间,这里堆了一些画框、木箱等看上去有些破旧的东西,更有十几个到顶的鞋柜,里面整整齐齐全是鞋盒,鞋盒上几乎都配有鞋的彩色照片,有LV、GUCCI、DIOR的等等,武多多顺手拿了几个鞋盒,说:“你不嫌弃我就不客气了。”“瞧您说的。”武多多接道:“其实你这也是帮我忙,我一直想把不怎么穿的处理掉,可又不舍得给别人,我姐、嫂子们都太老了,她们的孩子们又太年轻,只认新潮,不认古典。”接着又拿无线电话喊了句:“小王,你再到地下室来一趟。”那个小保姆很快出现:“武总,衣服我都装好了。”武多多多说:“把这些鞋的经典版和今年的款留下,其余都拿下来放奥迪车里去。”

  不一会儿小王就娴熟地挑出了足足有三十双鞋,姜鸣鸣有点惊讶,很多鞋她根本叫不出名字。武多多道:“小王是大专毕业,曾当过中学美术老师,主要替我负责保管、搭配服饰。”

  姜鸣鸣仔细看了看,这些挑出来的鞋盒上标价都在三千以上,有三两双还超过了一万。她心里又一阵异动,老百姓平时买双鞋,贵点的也不过千八百元,还至少要穿五年以上,而这些有钱人或者说是上层人,随随便便一双鞋就要三五千,且过了两三年不管有多新都不会再穿,因为过时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丢面子。估计武多多让自己开奥迪车,又送这些昂贵的衣服和鞋子,也是害怕自己给她丢面子的缘故吧。嗐,又瞎想了,这都是施恩于自己,别不知好歹了。且别说价值多大,这么多数量就够自己消化的了。幸好能搬进“多鹏公寓”,否则根本没地方放。

  姜鸣鸣胡乱想着出了地下室,来到几乎满载的奥迪车旁,见她精神似乎不够集中,嘉少说:“我搭姐姐的车回市里,顺便把这些东西帮她搬上去。”

  “那你的车怎么办?”武多多问。

  “我车先放这里,反正一般还有车开。”说着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一路上开着车,姜鸣鸣仍显得若有所思。

  “妈咪就是这样的人,她一般有些自我,不太考虑别人的感受,她让我老爸和爹地惯坏了……姐姐,要不要我替你开?”嘉少的懂事让姜鸣鸣心里一暖,她说声“不用,谢谢”,又很认真地道:“其实你妈咪为我考虑得太多太多了,她对我实在是太好太好了,有几个我这样的运气的,从现在开始我下半辈子的唯一目标就是全心全意地报答她。”嘉少灿然一笑:“这我一般就放心了,姐姐心态真好。”

  来到“多鹏公寓”,姜鸣鸣和嘉少把衣服和鞋统统安置在衣柜里,很奇怪,衣柜里放满东西整个屋子似乎就有了生机。姜鸣鸣心情也舒缓、轻松了许多。

  “姐姐,我们去‘苏西旺’玩会儿吧!”嘉少提议。

  “‘苏西旺’是什么地儿?”

  “迪厅、酒吧,没去过?”

  “没去过。”

  “那我可得给姐姐补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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