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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噢,对了,忘了给你们介绍了,”武多多说:“这是我们嘉少的继母,张川现任夫人柳倩,这是我助理姜鸣鸣。”俩人重新见过。

  这时孩子们像发现了什么集体涌向窗户,纷纷高喊:“快乐老爸,一一、两两。”边喊边用手敲打窗户。姜鸣鸣这才看到,外面是一个下沉式花园,园内错落堆放着假石,中心有一个很大的遮阳伞,伞下是石桌、石凳。两只又高又大的高加索犬边抬头向窗户看边使劲摇头摆尾,奇怪的是它们都被剪成了像狮子般模样,张川正在喂它们,边喂边向孩子们招手。

  嘉少率先从另一个门冲出去,其他孩子也跟了出去,与两只巨犬玩耍起来。梁小诺拽过妈妈走到门口,躲在妈妈身后好奇地张望。多么其乐融融和和美美呀。姜鸣鸣感叹着,这需要多大的理解和包容呀,这可真是一笑泯恩仇呀。此情此景若出现在古代或是上世纪三十年代都不足为奇,但出现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太令人惊叹了,武多多的胸襟之大可见一斑,姜鸣鸣虽是学中文的,一时都找不到更美好、更贴切的字眼来形容她此时的感受。

  在市里张小妹就提到过要到大房子和一一、两两一起玩儿,原来是两只大狗,真没想到这么大,它们的头和颈部的毛都很长,身上却被剪得光秃秃的,尾巴梢却又留了圆形的毛球,远远看上去真的很像两头雄狮。

  “咱们回客厅坐吧。”武多多带姜鸣鸣和诺诺走回大厅,姜鸣鸣说:“姐,我参观一下您的别墅吧。”“没问题,小倩你带着转转吧。”

  别墅一楼有一个超大的中西两用厨房,有两套客房,里面都有洗手间和衣帽间。二楼有四间大屋,也都有洗手间和衣帽间,其中三间摆着嘉少、小弟和小妹的照片,边上有一道围栏,从这里可以看到大厅。把角有个阅览区,有书架、报架和一个很大的电脑台,台上放着两部电脑。三楼却是另一番天地,有股陈旧气息,十六只落地西洋钟背靠背立在地上,沿线用紫檀或黄梨制作的木柜形成隔断。木柜顶部或空格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西洋座钟,好似一个钟表馆。中央一个较大的隔断里有张楠木大宽条案,上面有毡子、笔、墨、纸、砚和几幅大字,依稀可以看出有的是“淡泊明志”、“宁静致远”,有的是“厚德载物”、“义得仁成”,还有一个大大的“和”字,基本都是横书,墙上是一幅很宽的古旧屏面,用楷书写满贺词似的东西,落款居然是乾隆年间。靠窗的一个隔断里摆着一张看不出什么木质的旧榻,像在哪里见过。

  “这个榻是多姐前几年花两千多万拍来的,现在据说已经价值连城了。”柳倩介绍说。

  四楼是武多多及老公的卧室、起居室、书房和一间配有一面大镜子的穿衣房,衣柜里挂满大牌的衣、裙等等,让姜鸣鸣尤为倾心的是斜下来的屋顶和一个用大理石做成的壁炉。外面是一个极大的阳台,中央有一个小一点的遮阳伞和两张摇椅。

  柳倩还带姜鸣鸣参观了地下室,这里有酒窖、吧台、健身房、放映厅、麻将室、储物间等和一张斯诺克球台。

  “嘿,姐姐,我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儿。”嘉少换了一身休闲装走过来,显得精神焕发:“看见我们的一一和两两了吧?像不像狮子?”他说着递给姜鸣鸣一瓶法国矿泉水。姜鸣鸣拧开喝了两口,发现自己已经很渴了,便说了句“谢谢”。

  “一般不用客气,姐姐。”嘉少大方地道:“怎么样,姐姐,喜欢一一和两两吗,我让宠物美容师剪成那样的,超酷吧?”

  “嗯,酷。”姜鸣鸣赞许道:“我也很喜欢狮子,不过一一和两两还不够漂亮,如果用焗油膏染成金黄色那就更棒了。”

  “对呀,姐姐,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聪明,超有才。”嘉少兴高采烈道:“我这就弄焗油膏去,姐姐到客厅等我。”

  很快嘉少就弄来了焗油膏,情绪高昂地拉起姜鸣鸣就往外走。

  武多多问:“嘉少你们干什么去?”嘉少边走边说:“妈咪,你知道吗?你选了个天才当助手,瞧好吧。”

  姜鸣鸣平常不太怕大型犬,可一一、两两太大了,看上去有点吓人。嘉少见她有点儿犹豫就过去拍拍一一、两两,把手分别放进它们嘴里,它们亲昵地舔着、含着,嘉少说:“你们听好了,这可是我最好的姐姐,你们可不许胡来呀,要乖乖的。”一一、两两连连摆尾,嘉少又说:“姐姐放心吧,它们可听话了。”

  这时小弟、小妹也过来了,知道后也开始做“思想工作”,小弟说:“你们俩要比谁更服从命令,谁表现好我明天喂谁牛排。”小妹也不甘落后:“一一、两两你们呆会儿就更好看、更漂亮了,你们都不许乱动,我会给你们戴小红花的。”说完每人捏着一只犬的嘴一齐道:“鸣鸣阿姨,你别害怕,有我们呢。”

  姜鸣鸣居然很受感动,她很快为两只犬的头、颈焗起油来,两只犬非常听话,松开它们的嘴它们也一动不动,不一会儿两只高加索就变成了两头金黄和棕红相映、威风凛凛的小狮子。

  “哇噻,你们真有创意。”武多多领着梁小诺过来,柳倩、张川也赞不绝口,小妹让诺诺轻轻抚摸一一和两两,诺诺很快就忘记了害怕,小妹转身不知从哪儿真找来两朵小红花,用彩缎系在一一、两两脖子底下,众人鼓掌。

  十

  傍晚,武多多请来会所厨师,开始准备自助烧烤。

  孩子们包括嘉少都换上滚轴鞋在院里溜来溜去,连诺诺都不例外,只是不够熟练,有点踉跄,偶尔还会摔倒。小弟、小妹耐心教导一番,很快她就适应了,也跟着哥哥、姐姐们穿梭着为大人们送饮料和食物。姜鸣鸣起初有点担心,武多多笑着说:“你别紧张,没什么事,诺诺没问题,你看她多勇敢。”姜鸣鸣也笑了笑,这时诺诺又过来小声对她说:“妈妈,能不能给我买一双滚轴鞋呀?”

  没等姜鸣鸣回答,一旁的嘉少就说:“这双就是你的了,我们家多得是,每年我们脚都长,穿小了就换大的。你不一定非要穿新的,一般新的又磨脚又不跟脚,以前我老得穿新的,可没你这个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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