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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二


  不过,汪大路也指望着魏长久,魏长久的“姑爹”是这张大网的关键人物,他们彼此有着互相依存的关系。所以,骂归骂,该关照的还要关照,他常常给魏长久撑腰打气、出谋划策,甚至直接支援。他们虽是大小不同的两个集团,但实际上是狼狈为奸、兴衰与共的利益联盟。在一些黑恶分子被抓、小三楼被拆除后,汪大路紧急召见了魏长久。

  在秀川市大路集团的一个较为隐秘的房间里,大个子光头的汪大路和小个子浓发的魏长久密谈。在讲了各自当前的情况后,汪大路说:“形势越来越不妙,你可一定要清醒点,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这他妈的都是被那个包仁杰逼的,你们怎么那么没用,几次失手?那么多人,又有武器,就对付不了一个包仁杰?现在就更难了!”

  魏长久说:“那姓包的不好对付,他身边有高手,他又命大,那一闷棍要是打在别人头上早完事了。现在就更难了,我看是不是瞅空儿把他做了算了。”

  “你说得轻巧!从秀川到清宁,我们惊动了多少人?他们已经步步紧逼,我们得好好防好好躲才行,过了眼前难关再说,绝不能莽撞。知道吗?别把自己搭进去。”

  “防是要防,但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他们更难防嘛。”

  “哼!他们还没防的时候,你们就失手了。现在他们防得很严,又紧盯着我们,你还能轻举妄动?当然也不能放松,我们得想想办法。最近,你去你姑父那儿没有?”

  “没有,只打过电话。姑爹说如果不是特别需要,这段时间不要去他那儿。他嘱咐我们,遇事多动脑子,要想远点,哦,深谋远虑。叫我们要服从和配合当地的党政机关,不要对抗。有些事认点错,做点牺牲没关系,只要保住人、保住公司就行了。还要尽量保护那些保护过我们的人。”

  “你姑爹的话是对的,到底是站得高看得远。我要跟你说的也就两方面,一方面暂时服软,忍耐一阵子,如果有人到公司查什么、找什么人,就配合一下。要是手下出了事露了馅,就把他交出去。跟他说清楚,不要乱咬人,会照顾好他和他的亲属的。另一方面要动脑子想办法。你好好想想,当初是怎么把唐九州赶走的?对付包仁杰和被他扶上台的人就没有办法吗?”

  听到这里,魏长久眨眨眼睛思索一下说:“您这说的,前一方面好办,无非我们忍着点。可这后一方面,不好使。唐九州那时,是我们大家联合起来对付他一个。现在上台的都是对付我们的,把支持我们的都整下去了,咋办?”

  汪大路听了也觉为难,他吐着雪茄烟雾,“咝”地吸口气说:“是呀,要不然我怎么把你找来,就是想办法嘛,我们不会铁板一块,会有办法的。重点对付的是包仁杰,还有那个唐九州,他会不会再来清宁县?我们一定要拿出办法……”

  “我还是那个想法,把他干了算了。只是保护他的人多,难以靠近,你能不能支援我们从远处射击的武器?像长枪什么的。”

  “那,”汪大路也想想说,“那还得有远距离的射击手。”

  “您就连枪带人都支援一下嘛!”

  “还是多想想,想得更周到些,看用什么办法最好。”

  当晚,魏长久就住在秀川大路集团下属的宾馆里,享受“全面”的服务,在极尽痛快之后,沉沉睡去。第二天天亮醒来,总觉不安,便给汪大路打手机说:“大哥,我是长久。您说得对,现在形势紧迫,上面,靠您多联系多沟通,小弟我靠您多关照了。嗯,我会注意的。好,我现在就回去。”

  令他不安的还有另一个因素,就是几年来一直跟他作对的差点要了他的命的振益公司,他想起来便不寒而栗。“他妈的,老子有了好使的长枪,把那瘫头儿也干掉!”他说的瘫头儿就是振益公司离不开轮椅的老板谷大柱。

  包仁杰在和冯季奇约好时间后,带着葛修明、鲍威去见他。让林达在协助刘书记工作的同时照顾好刘书记,并随时注意老刘身体状况的变化。另外,通知韩丹,定个时间到调查组来一下。

  冯季奇重点汇报了平反冤案的情况。

  他先说了唐九州的案子:“根据调查和被双规的人交代,在清宁县当时的环境下,唐书记被一伙人孤立了。他一来就查处了杜仲坪乡党、政领导干部违法违纪、严重损害群众利益的问题,加上他拒贿和大刀阔斧、雷厉风行的作风,使一些屁股不干净的人紧张、反感,担心迟早会查到自己的头上。并把他视为异类,认为有这样一位县委书记在,今后的日子难过。于是,他们便串通一气,以攻为守,阴谋陷害,在背后整出唐九州的一些‘问题’,无情地算计了他。

  “其中突出的事件之一是樊春花案。樊春花是离县不到二十里地的荣山镇人。因长得漂亮,高中毕业后被荣山镇镇长屠昆的内弟胡大宝骗去当客运汽车售票员,实际上是想弄去做情人或第二任妻子。胡大宝,农民,绰号胡闹,已年过四十,和前妻离了婚,有一女儿。他向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靠姐夫镇长屠昆弄了个驾照,并承包了县客运公司的一辆长途客车,跑清宁至秀川的客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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