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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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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之一 床垫动了一下,望舒睁开眼睛,微光中,听见许承宗轻声道:“别动。有人来了。” 望舒吓了一跳,“谁?” 许承宗还没答话,来人的鞋踩在湿透沙粒上的嚓嚓声响起,后来木屋的门被人向里推,吱呀吱呀的声音,给望舒脊梁上带来一股瘆人的寒意。 她坐起身,看着门口,很久之后一把刀从门隙中突然插进来,望舒看见那刀尖的闪光,吓得心里一颤,对许承宗道:“刀——” 许承宗点头,他伸手拿过望舒的衣裤,让她穿上。望舒只来得及胡乱穿好,门已经开了,外面雨夜的湿凉之气冲进来,她看见走进来的人,不由得大惊失色。 怎么会是程健? 程健一手拿着枪,另外一只手握刀,进屋用枪指着许承宗道:“这次你还躲得过么?” 望舒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看着程健,再看着许承宗,见许承宗直直地望着程健,没有说话。 “这一回你该死了吧?”程健淡淡地说,“你以为让大东提醒我,我就会收手,是么?真是太天真了,你这样没有阅历、没有文化,甚至连智商邵没有的人,凭什么抢走我十多年的心血?” 许承宗看着他,冷冷地反问:“所以你就亲自动手了?” “我自己动手简单多了。”程健的镜片在煤油灯的光里有点儿闪,看起来有些邪恶,他看了一眼望舒道,“这个女人在这儿正好。”他掷出绳子,用枪指着望舒道,“把他的手脚绑上。” 望舒看着许承宗,许承宗一直不做声,很久才对她淡淡地说:“绑上吧,他不杀了我不会死心的。” 望舒看着许承宗满眼的痛苦与失意,她因为恐惧而一片空白的大脑怔怔的,她不知道自己失神了多久,只听见程健厉声道,“让你绑上他,听见了么?” 许承宗道:“这次你要弄成什么样的意外?把我绑在这房子里,房子意外着火了烧死我?还是你干脆杀了我,沉尸湖底?你别忘了,这是度假村… …” “现在是淡季,这地方除了看门的,一个人都没有。承宗,你命再大,这次也跑不了,我杀了你十年,你的命怎么比蟑螂还强,现在还活着!”说到这里,他不耐烦了,手上的枪指着望舒道:“绑上他,不然我先杀了你。” 望舒不动,她不是不想动,而是手脚都已经被吓得软了,眼睛盯着那黑洞洞的枪口,硬是不敢错开目光。 许承宗也看着程二的枪,他对望舒道:“望舒,没关系,把我绑上吧。你没听见他说么,他杀了我十年都没成功,你可以想象这个男人多没用么?他杀不了我的。” 他的话让程健一直斯文镇定的脸布满怒气,转过来把手中的枪对着许承宗,怒喝道:“我今天就非要杀了你!” “你没有那个胆子。程二,你想杀我,又总想着把谋杀弄成意外,可惜你智商不够,你只能看见眼前的一步,谋杀这种需要谨慎计划的事,你做不来… …” “谁说我做不来,你坐了十年牢,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毁在谁手上么?”程健突然冷笑道。 许承宗身子僵了一下,他盯着程健,后来缓缓说道:“原来是你!” “不错,我知道姑父养了个情妇,本来没在意,后来那个情妇竟然怀孕了,姑父为了一个杂种,竟然要跟姑姑离婚——我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当然通知了姑姑,可惜姑姑那样了不起的女人,除了整天掉眼泪,一点儿办法都想不出。我太失望了,姑姑一遇到跟姑父有关的事,脑子就不清楚。我只好去找那个情妇,这种满是心机的女人果然不一样,她比姑姑急多了,她当然怕了,万一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儿,姑父不肯跟姑姑离婚不就糟了?她挺着大肚子去找姑姑,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姑姑看见她的大肚子,失去了理智,错手杀了她,而你这个大孝子,替母亲顶了杀人罪名!承宗,说起来,我真不了解姑父,你这样孝顺又肯担当的儿子,天下也没有几个,他竟然能为了一个女人,忍心把你关在大牢里,永远不见天日!” 这样骇人的真相,让望舒震惊得良久发不出声来,她猛地转头盯着许承宗,见他满眼痛楚,英俊的脸紧绷着,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程健。她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忍不住伸出手拉着他,感到他结实的手掌一片冰凉,恐惧的心里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他竟然有这样的父亲和母亲,难怪他什么都不相信! “父亲喜不喜欢我又有什么要紧?人都已经死了。”许承宗冷冷地说道。 “要紧,当然要紧!姑父死了,所有的财产就是姑姑的,你本来该一辈子关在牢里的,谁能想到你这蟑螂竟然在姑姑要死的时候出狱了!”程健声音里的怨念已经掩盖不住,有些嘶哑的怒吼听起来像沙子刮铁锅,十分刺耳。 “莫非你发现我母亲重病之后,知道她活不长了,所以我父亲才会突然去世,由你来继承财产?难道是你杀了我爸爸?”许承宗的身子不能自控地动了一下,程健挥了一下手枪,许承宗看着那枪口,硬生生控制住自己,双手握成了拳头,隐隐能听见指关节绷得紧紧的声音。 程健的眼睛在镜片后闪了一下,没有回答,只道:“意外总有成功的时候,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蟑螂一样能活?” 说完他把枪指着望舒,催促道,“绑上他,不然我开枪了!” 望舒已经动不了了,因为她已经彻底被刚刚听到的消息震得失去动弹的能力。 许承宗眼睛死死地盯着程健,怒气勃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杀气,他突然大声对望舒道:“望舒,按他说的做!” 望舒醒过来,眼睛转向许承宗,看着他眼睛里深深的痛苦和恨意,自己难过起来,这么久了,第一次有些了解他,不想却是在这种情形下。 许承宗见她不动,伸出手拿着绳子,塞在望舒手里,望舒盯着手里的粗绳子,震惊地抬头看他,许承宗脸上冷冷地,毫无表情,可从那双幽黑的眼睛里,却可以看到一丝危险的冷酷与决绝。 “别再耽搁时间,非要让我在你身上捅一刀,你才能给他绑上么?”程健等不及了,低声对望舒喝道。 “程二,你若扎她一刀,等法医看见我俩的尸体,就会知道这是谋杀了。”不肯做声的许承宗听了程健的话,冷冷地打断他道,他侧过头看着望舒,叮嘱道,“绑上,绑完之后,他还要布置好一阵才能让我俩死。你别担心,我们还能活一会儿。” 望舒不明所以,看着许承宗的眼睛,再看程健越来越失去耐心的脸和那只黑洞洞的枪口,她伸手拿过绳子,慢慢地把许承宗的手脚绑上。程健得意地走上来,拉了拉许承宗身上的绳索,很满意地笑了。他把望舒绑上,自己出门,从外面拿进来几只酒瓶,将一只打开,对许承宗道:“张开口,吞下去。” 许承宗毫不反抗地张开口,一旁的望舒忍不住道:“别喝,可能是毒药。” 许承宗看着程健的脸,缓缓摇头道:“这是酒,他会伪装成我们俩醉酒之后,油灯意外失火烧死了咱俩——”话没说完,他已经被程健用酒瓶塞住口,咕嘟咕嘟地灌了半天。后来程健转过来,用手扣着望舒的头,将剩下的那些酒灌进望舒嘴里,高度白酒的呛人味道让望舒咳嗽不止,胃里火烧一般地烫,浑身的血液好像要燃起来一般,她脑子一阵混乱,大难临头了,她绝望地想。 望舒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感到许承宗就在旁边,眼睛蓦地痒痛,她一边被胃里的酒精冲得直呕,一边落了满脸的眼泪,模糊中见程健不停地在屋子里洒酒精,她颤着声音对许承宗道:“被烧死,会不会很疼?” 许承宗只冷冷地看着程健,没有做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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