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能(72)_应天故事汇

七十二

　　我和柿子像两条虫子一样生活在房间里，活动的范围变的很小，这和我们平常的记者工作区别非常大。也许平日接触的世界太广，这时就需要小起来。于是我们基本就在床上搞定所有的事情：吃饭，听音乐，看影片，当然也做爱，只是一点儿都不疯狂。柿子是个性趣很浓的人，自我把她从一个女孩儿变成了女人她就一直乐此不疲的享受着做女人应有的需求。她从对做爱的不了解到很热衷和熟练，她的进步可真是一日千里。她有时就恨不得让我整天处于待命状态随时和她做爱，用她的话说这才是幸福。而我觉得这仅仅是性福而已，离真正意义上的幸福距离还很远，因为我不快乐。我越来越难受，但是柿子不管那么多。

　　刚开始，我勉强还能应付柿子的欲望，虽然谈不上配合的好，但是一般的生理需求还算发泄了自己也满足了她，也无谓什么高潮和快感。人嘛，总会有需要的时候，就连孔子他老人家都说了：食色，性也。但我从不亲吻她，即使她要求我也会拒绝，我面对她的嘴和脸以及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一点儿都没有亲吻的欲望。每次柿子有要求后我就很直接的进入，然后没多久就完事了，整个过程从来没超过三分钟。她最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但到后来就抱怨我太快了。我说我太累了不想那么久，柿子就开始不高兴。但我懒得管那么多，完了事就急匆匆的从她身上爬起来到洗手间用沐浴露把下半身洗的干干净净。可能我太习惯石榴带给我的一切，所以我生怕有别人的东西留在我身上。

　　柿子跟我说，她在书上看到别人很温柔的慢慢的那种才叫做爱，而我却那么着急，没什么情趣。我就告诉她，你要是觉得谁有情趣你就找他好了，反正我就是这样也没办法。后来她就摸着我已经软下来的东西口气也随之软下来，她口不对心的跟我说没关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

　　有一天半夜的时候，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身边柿子的身体在扭动。最初我以为她做了什么噩梦被吓的这样了，我想这是每个人都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没怎么在意。可仔细一听她怎么还喘着粗气发出轻轻的呻吟声，和平时做爱时发出的声音一样！顿时我的睡意全没了，但我装着翻身的样子挨近了柿子，我感觉到她的手放在自己的下身揉搓着，不时还夹着腿配合手的动作，她的身体蜷着一会儿又伸展了，并伴随着一阵阵痉挛的抖动。

　　没有理会柿子，我装着睡着了继续躺在她旁边静静的感受她的动作和高潮。心想随她去吧，反正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激情去满足她难道还不允许她自娱自乐了？再说这样的自我安慰又不伤害别人，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而且这样也不刚好吗，还减轻了我的身体负担。

　　想着这些，我一点儿都不觉得惭愧和内疚。只是有时做爱，明明躺在身下的是柿子可忽然间她的脸就模糊了，然后变成了石榴的脸，但下面的感觉分明不是我曾经非常熟悉的石榴。我无助极了，我使劲的摇着头努力驱赶着面前的一切，可我始终没有办法改变这样的幻像。我很清楚事实的真相但我就是无法回避，可能我爱石榴爱的太过深刻，思想里都打上了她的烙印，赶也赶不走。

　　在这样极度可怕的幻像和现实中做爱，我被折磨的都快疯了。我什么快感都没有，更别说激情和高潮。我觉得这只是肉体的本能驱使我完成了生理的性过程，那根本就不叫做爱。如果非要把那样的过程定义为做爱的话就亵渎了做爱这两个字眼儿。我一度怀疑那是不是意淫加生理的一个混合经历。曾经在那样的时候我还莫名其妙的掉过眼泪，柿子以为我哪儿不舒服并关切的问我，我摇头咬着牙轰然地坍陷在她身上，苦闷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柿子抱着我的头像妈妈安慰儿子一样安慰我，估计她还以为我生理上有什么缺陷满足不了她而自责呢。这是一个怎样的混沌世界？而这又是一种怎样的悲哀啊？

　　然而，这一切又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让我不得不面对。

　　2

　　悲情咖啡屋的女老板如期而至。她依然是一袭黑衣，看上去也依然是那么成熟和稳重。

　　“你现在是不是生活的不太开心，怎么觉得你有点儿沧桑啊？”

　　广州天河中信大厦的西班牙餐厅里，女老板对着我发问。她的表情很复杂，但是掩饰不住的关爱溢于言表。

　　“哦？真的吗？”我摸着自己的胡子碴儿说着还有些自嘲的冲她微笑。

　　“真的，至少没你后来在上海的时候那么青春而有活力了。”

　　“当然了，因为在上海你对我那么照顾，状态还不好的话也太对不起你的一番好意了吧？”我很想表达我对女老板的谢意。

　　“那就是说你现在状态很不好了？”

　　沉默。

　　我真的是无言以对，也算是默认罢。女老板的问话触痛了我，我现在的状态确实像她猜的那样很不好，可我不想承认石榴给我的打击让我难以承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我对女老板的敏锐感到不置可否。

　　“你可以再跟我回去，我现在也缺助手，你可以帮我一起做。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的。”女老板喝了一小口葡萄汁，扬起头期待我的回答。

　　“我知道你一片好意，可是真的对不起。我现在无法决定自己，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我连明天会在哪儿都不知道我能帮你做什么呢？现在的我是个没什么追求的人，真的。”我郑重其事的说。

　　“如果我说我需要你帮忙，你会答应我吗？”女老板没有理会我的回答，她径直往后甩了甩头发坐直了有些严肃的问。

　　“这是毫无疑问的。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在所不辞。”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面对一个于我有恩的人，我想这是我真实的心声。

　　“那就好，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女老板若有所思的说。她好像有什么心事落定了似的，抿着嘴长长出了口气，耸起的双肩都有些微微的收缩。

　　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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