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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1999年是世纪末的最后一年,也是人们忙着整理过去一千年和展望未来新世纪的一年,我抚摩着失去石榴和失去千禧婴儿的双重打击下又失去工作的心灵创伤,陷落在惆怅和不安里几乎郁郁而终,一时间天空里到处都是愁云惨雾,我根本看不见新千年的希望,我也不知道未来的愁苦还有多少。

  极度的失落往往让人格外的怀旧,而怀旧又让人常常回忆,听忧伤的歌回忆往事就成了我唯一的安慰和解脱。歌坛也在世纪之交充满了感伤,石榴最喜欢的歌手JACKY就唱了一首《走过1999》,谢霆锋也有《谢谢你的爱1999》,还有一些歌手们也应景地唱出了心中的郁闷,其中王杰的《伤心1999》就像是我对石榴倾诉的心声:

  ……黄昏人海在浮沉,我也在浮沉。匆忙的脚跟空洞的眼神,心事就别问。

  我只是个平凡男人,感情也只贪个安稳,所有认真所有责任被你看地不值一文,原来所谓的残忍,看不到伤痕。

  想着你的吻却化成咒语,我难以放手。不怪你太狠怪我太愚蠢,还相信永恒。

  世纪末的冷酷预言,一点一滴正在发生,再多努力再多苦撑也要失去爱的可能,原来坚持的完整,代价是要让人掏空灵魂。

  伤心一九九九,算了天长地久,不过是拼命追求喜新厌旧的年头。我的爱对你来说如果是个毒瘤,惨剧我来收。

  算了吧一九九九,忘了曾经拥有,也忘了要牵要放要分都是你的手。从今如死了一个濒临绝种的温柔,多一个爱情杀手。

  离开你的世纪,我走进没有温度、绝情的风景,当地球转到尽头,也找不回我的真心。

  虽然找不回真心,但痛定思痛之后,我找到电视台里一个曾经关系还不错的制片人,以前我们也合作过。他知道我在摄像和文字上有他喜欢的东西,于是我投奔了他开始做纪录片。当然我不是主持人,而是一个全职的记者。

  石榴像以前一样不再和我联系,我不得不习惯到麻木。

  我也没打算再给她打电话,我害怕听到她的声音又让我不断的回忆和遐想。为了打发寂寞我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孤独的黑夜里我用它在单身宿舍上网。当初上帝怕男人寂寞所以创造了女人,可我没想到有一个说爱我的女人却让我这个男人更加寂寞,生活中的石榴我不能去爱,也无法爱,因为她不需要我。我只能可怜的继续与久违的柿子和芥末瞎说,而且越来越贫嘴的厉害,几乎闹到每夜在虚拟的网络里不KISS不说晚安的地步。其实我只想在想象的世界里发泄我对石榴的爱与恨,我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一个不可救药的情痴。

  经常的不眠之夜,我也会驾着只值三万多块钱的走私跑车穿越在环城路上的晚风里,或在暮色的音乐声中斟上一杯常喝的杰克丹尼独自沉醉,实在难以忍受的苦夜里我就会悄悄的跑到深圳,当我不可回避的看到石榴和尤鱼一起亲昵的晚归、看到她一副独自去偷欢后头发乱了的模样我的心里就像放了一把破碎的玻璃非常的刺痛,在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广州后好不容易睡着,可醒来的枕头上一片清凉。那是我因爱受伤后心头带血的泪。

  爱情是没有悲剧的,惟有缺乏爱情才是悲剧。

  ——泰丝嘉

  十九、世纪末最后一个处女

  广州的夏天炎热而潮湿,皮肤上容易有一种滑腻腻的感觉,但比起北方来说少了一些干燥和焦灼,因此即使整天扛着很沉的摄像机在外面采访我也不觉得心浮气燥。

  人体艺术摄影展上,会馆里外都挤满了人。由于是第一次举办这样的展会,看门道和看热闹的人都蜂拥而至,上至政府官员和艺术界名流,下到普通百姓和外来的民工,不论抱着什么目的,大家的态度都是很积极的。这不,能来的都来了。

  在每一副精妙绝伦的人体裸照前都聚集了很多人,他们仔细的打量射灯下那些颇具张力的人体,关注的目光中有惊叹的,有艳羡的,有赞赏的,有好奇的,但也有猥亵的。

  我站在裸照和观众之间用摄像机镜头及时的捕捉每个观众的表情,但当他们看到我在拍摄他们看人体照片时就迅速扭过头去然后匆匆走开,就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陕北广袤的黄土高原上,一丝不挂的年轻女子侧脸轻轻的闭着眼睛,双臂平伸尽现窈窕身材,一头乌黑的秀发被风吹的向身后飘摇,高耸的乳房被阳光镀上一抹耀眼的金色,她的神情就像一个天使在空中飞翔,又如一尊艺术雕塑在表现渴望激情的等待和迎接。我看着这照片上的人怎么就那么像石榴,尤其是神态和身材还有那坚挺的乳房都是那么的熟悉,充满了一种呼之欲出的美。而且石榴的故乡就在陕北,她是一个漂亮的米脂婆姨,她的美就是这种天然的没有修饰的纯净,她的美就是这样自然甘醇的活色生香。

  但,照片下的文字注释告诉我,画面上的模特不是石榴。我可能真是太想她而让自己产生了幻觉。这只是一副普通的参展获奖作品,但前来参观它的人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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