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能(52)_应天故事汇

五十二

　　唉，造物弄人。

　　晚上，当我的脑子被白天的电话弄的还是一片纷乱的时候，石榴敲开了我的房门。

　　摇曳的烛光下，有玫瑰、巧克力，还有红酒。

　　石榴看上去依然是那么让我心动，好久都没和她这么近距离的在一起，我很珍惜的提起精神尽量让复杂的情绪得到控制。

　　几乎没怎么说话我和石榴就开始喝酒，喝酒，也好像遗忘了巧克力和那一大束鲜红的玫瑰，也包括今天的情人节。

　　情人节的夜，不知道石榴是不是因为喝了酒而想起太多的心事，反正她哭了，还一塌糊涂，她精心化过妆的脸就跟一张被泼了黑墨水的白纸似的一片脏乱。

　　我抱着石榴，亲吻她，慢慢的将她衣衫除去，在内衣包裹的尽头有我沉醉而迷恋的温柔。

　　石榴就这么一丝不挂，我抚摩她每一寸肌肤，亲吻她每一个毛孔，我想把这也许一辈子再也不能去触摸的躯体再温习一遍，再把那诚挚的爱找回来，把那丝丝的柔情召还身边。

　　可是，我没能做到，丝毫都没有。石榴安静的躺在我身下没有任何迎合的动作，她闭着眼睛不说话，一动也不动就像一块放在砧板上待切的肉。

　　我轻轻进入石榴的体内，没有喊叫的快感也没有疯狂，就跟石榴的第一次一样有点儿干涩而慌乱。

　　烛光越来越弱，蜡烛的躯干即将被火焰毁灭，就连清澈的烛泪也消耗殆尽。不一会儿，光亮消失了，房间里一片黑暗。没有高潮的射精如期来临，就和医生用注射器机械的给病人推注药水没有大的区别。我坍塌在石榴的身上，泪水模糊的眼前四处都是晶莹的问号闪来闪去。这散发着熟悉气息的肌肤怎么时光依旧却变的如此陌生呢？那海誓山盟的相许怎么没有饱经风霜就已经如此晦涩呢？那隔不断的牵念怎么还没盼来欢聚就如此的冰冷呢？为什么，为什么？我一遍遍问自己。

　　夜，深了，特别的安静，安静的让我连一个答案都找不到。

　　当我醉眼惺忪的因为口渴而醒来时天已大亮。房间里只有很浓的酒味儿，石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偌大的床上，只有孤独的我。随手打开唱机，孙楠的《你快回来》萦绕耳旁：

　　没有你，世界寸步难行，我困在原地，任回忆凝积。黑夜里，祈求黎明快来临，只有你，给我温暖晨曦。走到思念的尽头，我终于相信，没有你的世界，爱都无法给予。忧伤反复纠缠，我无法躲闪，心中有个声音总在呼喊，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但我深深的知道，此时的石榴不可能回来，再也不会回来。

　　成功之道，在于你为获得成功所作出的积极

　　努力，而不在于预先就衡量这种成功的价值。

　　——哈里特

　　十五、罢了

　　1

　　暮色在黄浦江面上愈发浓郁，江上的航船在雾霭里化作一个个黑色的剪影缓慢移动，只有不时的鸣笛还昭示着它们的生机。对岸的东方明珠电视塔灯光璀璨，整个塔体凸显挺拔在夜幕低垂的画幅里看起来异常迷离。

　　扶着外滩上冰冷的栏杆，我和众多游人一样隔江凝望。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广州的，而且在不觉中就来到了上海。我似乎知道自己为何而放弃，可我不知道现在又为谁而漂泊。在这又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城市，我必须选择重新的起点。当走向未来迷茫的旅途，我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客死他乡。

　　回过头，我靠在栏杆上忽然有些体力不支。此时的外滩已经是灯火通明，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在各自的轨道上向前，都朝着自己的目标行进。而我，不知道现在该走向哪儿，怎么走，我只觉得自己脚步沉重，四肢瘫软。眼前的灯光如同从聚焦的摄像机镜头看出去一样被逐渐放大，它们闪着重叠的亮彩愈来愈近，但因为虚焦而变的模糊且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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