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能(25)_应天故事汇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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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孤立的海岛，这里天生是养老的天堂。适宜的气候，碧蓝的天和大海以及鲜美的空气很容易给人享受天伦之乐的心情，而这样安逸平静的生活给我们两颗年轻而躁动的心却是莫大的压抑，终于我开始不断的失眠，石榴开始不断的叹息。

　　于是，我和石榴开始商议如何离开这个中国最大的经济特区，在这天蓝蓝海蓝蓝的世界，我们想尽快看到它的尽头。

　　通过114查询台，我们和广东各地的电视台不断联系，希望寻求一个合适的发展空间，但是回馈的信息让希望变的那么渺茫，渺茫的看不到一点儿希望。

　　又到了难以忍受的周末，潮湿的空气让我和石榴闷的都快要发霉了。于是我请了一星期假和石榴带着试试运气的初衷备了简单的行李登上了离开海岛的客轮。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隔着琼州海峡与海南遥遥相望的城市：湛江。它是离海南最近的城市，而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远的地方，所以这儿成了我们的首选。

　　椰香的黄昏，汽笛划破了带着咸腥味道的海风，我和石榴从秀英港出发了。

　　由于石榴是第一次坐船旅行，当她看到楼房般庞大的船体时显得有点儿兴奋，也不自觉的淡化了多日来在海岛的郁闷。

　　石榴站在船头的甲板上，除做节目外从不化妆的她迎着海风眺望远方，我就喜欢她这种素面朝天的美丽，绝无粉饰的白皙清秀面颊丝毫没有瑕疵，自然清纯的让我不可抗拒。她的秀发和长裙挥舞在晚霞的余辉中透射出青春的妩媚，我忍不住轻轻的拥着她的腰，闭着眼睛却心潮澎湃，我差点儿以为我坐的就是当年的泰坦尼克号。

　　那一刻，我忘记了身在何处，去向何方，忘记了时间和人群的存在。这个世界上仿佛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就是我和石榴。而我就抱着她，迎着风轻舞飞扬。原来，幸福可以如此得来，我真不愿把眼睛再睁开。

　　拿着船票下到三等舱，一股刺鼻的气味如同从腐烂的垃圾筒里散发出来，熏的我和石榴直捂鼻子。面前纷乱的人群四处走动，偶尔看到几个安静的民工，可他们都光着上身用呆滞的目光盯着进出的女客，嘴巴傻愣愣的张着，露出估计好久没怎么刷过的黄牙，脸上浮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淫笑。而冲楼梯口的那位还一边抠着鼻孔，可他毫不觉察自己的口水早已扯成一条线，在汗涔涔的胸前飘忽着，映着昏黄的灯泡闪着蜘蛛丝般的亮光。

　　整个船舱简直就是一个臭烘烘的蒸笼，不仅热不可耐且空气根本不流通。这环境比泰坦尼克号的三等舱差远了，倒有些像“蛇头”为偷渡客准备的为逃避检查的货船夹层舱。据说那种环境几天下来会闷死很多人，这些做梦都想到境外发财的人还没等到达目的地就一命归天，还被“蛇头”残忍的抛尸大海。想起这可怕的镜头就不寒而栗，可谁让我们没有钱只能做这可怜的三等舱公民呢？

　　我和石榴屏着呼吸对视了一眼，因为实在受不了这闻了就想吐的味道，我们无奈的把行李放好后又爬上了甲板。

　　夜，来得很快，却显得漆黑而漫长，看不见的四周，耳边只有船体与海浪的撞击声。

　　我和石榴在甲板上站累了就转移阵地，在餐厅找个凳子坐下打个小盹儿，这里的环境比三等舱要好一些，而且人少，除了有些饭菜的油味儿不太舒服外，这里并不算很闷，至少不会让人窒息。

　　正迷糊中，我被一声莫名的响动惊醒，当我艰难的睁开眼睛却发现石榴不在身旁！

　　我大吃一惊，赶忙四处寻找。洗手间、甲板、客舱，都没有发现石榴的踪影！

　　我焦急万分，奔跑在各个楼层，呼喊着石榴的名字。

　　大约半小时后，我在甲板下一层发现了石榴的身影：灰暗的灯光下，她竟然斜坐在船舷上漠然的望着一片黑暗的远方，而身下就是黑漆漆透着死亡气息的大海！虽然她一只手握着矿泉水瓶子扶着栏杆，可根本用不上力，而另一只手还懒洋洋的耷拉在腿上，她整个人随时都可能因为船体的颠簸而坠落海里。

　　“石榴！”我忍不住叫出声来，心里一阵紧张和酸楚涌上心头。

　　石榴回过神来，给我一个温暖的笑容，同时回答：“冰，我在这儿呢。”

　　我扑过去紧紧的搂着石榴的腰，可石榴的手一松，矿泉水瓶子瞬间便坠入海里被浪花迅疾的吞没，踪迹全无。要不是石榴和我亲眼看见，漆黑的大海上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看看石榴，石榴看看我，她猛然一惊就紧紧的搂着我心有余悸的哭出声来。

　　“乖，你可吓坏我了！”我抓住石榴的小手摇着她说，一种害怕失去她的恐惧感困扰着我。

　　“对不起，我想出来透透气，看你睡着了，就不忍心叫你。”石榴哽咽着说。

　　“你知道你坐在这里多危险吗？你看刚才的那掉到海里的瓶子，多可怕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假如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我痛心的责备着她，并一把把她从船舷上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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