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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夜晚,炎热而干燥,对于居住在古城的人们来说,想早早的安然入睡还是一件有点儿困难的事情。

  天刚擦黑,很多人就从房子里走出来,到南门宽阔的广场上纳凉。古老的吊桥前面,整齐的路灯分列城门两侧点亮,就像唐时盛世执枪把门卫士的眼睛,闪着炯炯的光。沿城墙铺设的霓虹勾勒出古城壮观的轮廓,尽显出古老王朝都城的宏伟气势。

  去广播电视中心接了石榴,因没有更好的去处,我们也来到广场这片消夏的热土。避开兜售玫瑰花的小女孩,走过夹杂着各种小贩吆喝声的通道,我和石榴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席地而坐。

  也许是学生生活刚刚结束,出于对工作的新奇,我们几乎不用思想,就可以找到很多共同的话题,不仅兴奋的交流各自的实习心得,还讲一些从实习单位带回来的趣闻。

  做新闻的圈子,三教九流的接触范围太广,似乎也必然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段子,其中不乏一些带色的东西,这对我们这一代来说当初生理卫生课没能好好上过现在就当性启蒙教育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而且充满着神秘。我们对“前辈们”讲的一些荤故事的印象可比新闻事件的印象深多了,一有机会还四处开展讲段子的交流会。

  燥热的夜晚,我望着天空开始给石榴讲“洗衣机”的故事。

  “有一对夫妻自从生了孩子以后觉得做那事不方便,怕孩子听到学坏,就约定想做那事时问对方要不要洗衣服。有一天,两口子吵架了,可丈夫很想要就打发孩子去问妻子今晚洗不洗衣服,妻子有些生气就让孩子告诉丈夫洗衣机坏了……”

  由于还罩着学生身份的伪装,我讲起这故事颇有些不好意思,就那么正襟危坐的一脸严肃的说着。石榴也听的是云里雾里,从她茫然的脸上我可以看出她什么都没听明白,她只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点头傻笑,并像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似的看着我。末了,她摸了摸头发不好意思的问我,故事里妻子说洗衣机坏了是什么意思?

  本来我沾沾自喜的以为段子讲的很精彩,可被石榴这么一问一时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恨不得骂她不仅脑子锈斗而且还没有幽默细胞,这回真是对牛弹琴了,还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唾沫星子。

  9点整,我打开WALKMAN调到石榴实习的电台频率,一个让我心动的声音传了出来,那是她刚刚录制的新闻。因为是实习生,业务还不算太熟,领导自然不放心让她直播的。石榴听着自己的声音在夜空里跳跃,她也有点儿激动的扑闪着大眼睛空灵的看着我,很妩媚。

  瞎侃在继续,唇间却有点干涩,口腔生产唾液都有些困难,何况这么燥热的夏夜就更容易口渴,于是我起身从小贩的泡沫保温箱里买来几听蓝带啤酒,回头就着柔媚的夜色我和石榴一饮而尽。

  不知什么时候,我感到午夜的露水打湿了屁股,粘粘的很难受,蓦的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坏坏的念头,我想捉弄一下石榴。

  “嘿,你也湿身了吗?”我戏谑的问,同时指了指石榴的裙子。

  “什么?你这家伙,胡说什么呢?”

  石榴一脸窘态的反问,以为我说的是“失身”。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但脸色却变的更红了,就像粉脸上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看上去让人有种想触摸的欲望。

  “都是你,坏家伙!”石榴接着说,抿嘴给我一个佯怒的眼神。

  “我?不是吧?怎么这事我都不记得了。”我豪笑着和石榴贫嘴,同时躲避她的追打。

  酒精就是这样,有时是个好东西,可以为青春的狂妄,为年轻的激情找个直接的突破口,在它的作用下我和石榴可以暂时抛开实习的烦闷和工作的无望,也调节了我们生活的节奏和气氛。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眯缝着眼睛不经意的看看表,已是凌晨2点多了。虽然彼此都有点儿倦意,但是谁也不想回到闷热异常的房间里受罪,我们索性拉拉衣角就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天做被子地做床的打发着瞌睡。

  正借着酒精的作用酝酿美梦,嘴角说不定还露出一丝甜蜜的我突然被石榴摇醒,但眼皮发酸四肢乏力的我一时坐不起来,还迷迷糊糊的以为又是地震了。前段时间正上课的时候,日光灯就在头顶摇晃,喝水的杯子莫名其妙的在桌子上抖动跟发冷的病人打摆子差不多,又像是演员在玩儿魔术,最初大家没反应过来,因为谁都没经历过地震,后来还是老师资格老阅历多,他说可能地震了。紧接着大家就一窝蜂一样都往教室外面跑,当时石榴就拉起我的手鼠窜出去。但这次看来不是,因为石榴没拉着我跑,她的手都忙着弄耳朵了,她说耳朵里好像进了虫子,很痒痒让我帮她看看,我这才彻底清醒。

  “啊,真的吗?有虫子?过来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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