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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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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工作人员把他老婆的医疗鉴定读给他听,还说他老婆已经委托妇联起诉他了。他一听,害怕了,对李芳说:“主席,你别尽信那姨娘的话啊,我冤枉啊,这老公干自个老婆,还犯法?我就不明白了。”李芳说:“根据《新婚姻法》和《妇女儿童权益保护法》,你的行为已经构成违法了,不信你自己看具体的细则。”李芳让工作人员把资料递给他,他看完后,抱头不语好一阵,然后信誓旦旦地对李芳说,他是爱老婆的,爱老婆才会和她那个。 飘儿终于忍不住了,说了一句:“爱老婆?你老婆是猪是狗么?任你随便待?她是人啊,是个独立的有自己人格的女人!婚内强奸,家庭虐待,故意伤害就可以告死你!” 男人像斗败的公鸡,哀求李芳说:“我改,只要她不起诉我,我答应她以后改还不行吗?” 李芳说妇联的首要任务是维护妇女权益,保护家庭稳定。如果你真要改,组织帮你调解,希望你以后能尊重妻子,爱护妻子,再有下次,妇联就不会帮你了。 男人点头如捣蒜般应诺着。飘儿叹了一口气,这不是把那个不幸的女人再往虎口推么?5年都改不了,这一时还能改?但想到妇联的职责,就不好出声了。 在李芳和妇联工作人员的调解下,女人答应回家去了。接女人回家那天,男人穿戴整齐,对女人又忏悔又宣誓,点头哈腰。飘儿想,但愿这对夫妻能往李芳所努力的方向发展。 事实证明了飘儿的担忧是正确的。没几天,那个女人又哭哭啼啼地来到了妇联,这一次情节更加严重。女人说,回去后,她男人没多久就故态复萌,心里怨恨她告发他,打得更加频繁了。怕她再来告状,都不让她出门上班,白天就反锁着她,她是从窗户偷偷爬出来的。 李芳问她:“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呢?别怕,有组织、有政府和姐妹们呢,关键是你自己想怎样。”女人咬牙切齿地说:“我要离婚,我要离开那个禽兽。他要知道我又来这里了,会打死我的,帮帮我,救救我吧,主席!”李芳说:“我们会帮的,你先把眼泪擦干,从今往后,咱不哭了啊。”女人边擦眼泪边说:“我只想要我女儿,别的什么都不要。”李芳点点头,转身对工作人员说:“一会小玉先送她去医院,然后小郑替她写个材料吧,并负责联系司法部门。” 飘儿放下笔,走过去,握住女人的手说:“大姐,别怕啊,有我们呢,大家会尽力帮你的。现在我们一块去医院。” 在飘儿发这个相关报道的时候,这个案件正在审理中。报道制造了强烈的社会舆论,现在这个社会,只要媒体一曝光,弱者总是会得到各界的关怀,而且负责处理的行政部门办事速度也会变得奇快。 李芳在电话中对飘儿说:“这事干得真漂亮,可是心里却没有成功的喜悦。在这种地方工作,是谈不上‘成功的喜悦’的。我说飘儿,你说什么时候,我们女人才能真正的独立自主起来,这男人什么时候才真正的打心里头尊重女人、爱护女人?” “其实,我也挺郁闷的。男人和女人,爱也罢不爱也罢,合也罢散也罢,来来去去,都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吧。” “这战争,就没有个尽头?”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睡觉前,林烨对飘儿说,老婆,你的文章写得真棒,老百姓们都在议论呢。只是你们总编怎么会叫你去做这个啊?别的人不行么? 飘儿听出林烨话里婉转的担忧,笑笑说,我只是真实地反映部分不幸妇女的生存状况罢了,这是记者的份内事,谁干都一样。 林烨听了便不再说什么,头一靠枕头就睡着了。飘儿一直对他这个容易入睡的习惯,又爱又恨。有时睡不着,真想掐醒他,陪自己一起数羊。 有一句诗,最近经常蹦出脑海:“爱没有的时候发愁,多了又怎能消受。”不仅仅是爱吧,世间万物,都是如此。怪不得许多走过婚姻的过来人都感慨地说,婚姻如鞋子,最重要的是要合适。这“合适”二字,看似要求简单,原来也是一样的可遇不可求。 那个网络男人耿元说,爱情和婚姻常常没有多大的关系,不管是结婚还是离婚。是的,没有爱情的婚姻可以长久维系,而没有性的婚姻呢?爱情可以柏拉图,婚姻中难有这种乌托邦。至少飘儿从找到的资料和采访的例子中,找到的实例极少,就算有,也是要以牺牲快乐和本性为代价。 这一天上午,飘儿和李芳按照预约,到一对残疾夫妇的家中去,和他们夫妇见面。这对夫妻在街道办事处的帮助下,开了个书报亭。在聊天采访的过程中,外面下起了入夏以来最大的一场雨,电闪雷鸣的。夫妇留她们吃饭,虽然是再简单不过的饭菜,却很可口。 看着盲人丈夫在他们简陋的厨房,手脚麻利地做饭的情景,飘儿感慨万千,最朴素最感人的相依为命,便是这个样子了吧。这让飘儿觉得愧疚,是否一直以来她太贪心了呢? 是否幸福,真的需要比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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